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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到这里便停止了。
想起贺家的人,苏小语看著这张像极像极贺霆琛的脸,闭了闭眼。
她的耳边回想著五年前,外公对她说的话。
外公自然知道这是贺家的孩子,但要不要留下孩子,还是得看她自己的孩子。
为此,她又在房间里静坐了一天。
贺家的事实在是让她太乱了,如果可以,自己多么希望当初没有认识贺霆琛。
当初的她也没有多想,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不该牵扯到下一代去,何况,那还只是个未成型的胎儿。
她侧躺在床上,手捂著肚子,不断感受著来自肚皮底下的心跳声。
这是她的孩子……
同时也是贺霆琛的。
她决定留下孩子,夏家人自然也尊重她的意见。
怀胎十月,她生下了团子。
团子生得很好看,出生几天后,眼睛便圆溜溜的,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盯著苏小语看,不吵也不闹,跟其他孩子有很大的不同。
孩子一直很健康地成长,夏家人也给了他无微不至的关心,从小到大,也没有经歷过什么大灾大难的。
孩子来到的四年来,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严重地躺在病床上,手上扎著的针无不刺痛著她的双眼。
她不该放下他一个人的。
团子出生以来,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孩子的任何一个成长阶段,这一次,如果不是她的疏忽,也不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她强忍著心疼,转头,看向楚明,“你跟我详细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团子变成这样?”
楚明微微一笑,就知道她会这么问。
他如实相告,“那天我接团子下飞机后,你也知道,他活泼好动的,一下去就走得很快,当时人很多,我也跟不上他。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等我到的时候,团子已经受伤了。”
苏小语皱眉,不禁对楚明的话起了疑心。
他带著团子跑出来,如今就一问三不知,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年人,做事怎么会如此不小心?
“然后呢?”
她淡淡地问,已经引起了楚明的注意。
他太瞭解苏小语了,多疑,爱猜测。不过这样的女人,往往比男人还要聪明。
“有人把团子送进了医院,並且还给他输了血。你也知道,我跟团子的血型……我也不能给团子输血。”
楚明表示无奈地摇摇头,苏小语也不好继续逼问下去。
“是什么人弄伤团子?”
她换了一个话题。
“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我当时並不在场。还在联系那边去调监控,这里不是h城,势力不在我的管辖之內,做事起来会比较困难一些。”
楚明又继续了一问三不知的態度,让苏小语有些不满。
“那给团子输血的那个人是谁?”
苏小语接著问。
“我当时问了,那人不愿意透露姓名,而且我当时来得晚,人家已经要走了。”
说到这里,楚明的神情开始变得异常起来。
如果说前面那些一问三不知让苏小语不满,而如今楚明的神情,更是让她起了疑心。
楚明怎么说也是h城叱吒风云的人物,怎么提到了那个人,就將自己的表情外露了。要知道,不露神色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她没有继续问下去,也不知道楚明接下来会拿出什么理由来搪塞她。
她又看向了团子,那个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孩子。
“难道是……”仇家找上门了?
出现了这样的想法,她被自己嚇了一跳,又马上拍打著自己的脑袋,摇摇头。
“是什么?”
楚明疑惑,歪著头看向苏小语。
难道她知道了?
楚明的內心很是紧张,这几年贺霆琛不在,他都很难走进苏小语的內心。如果让贺霆琛和她见了面,那自己岂不是更没有希望了?
他低眸,眼神犀利,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没什么。”
苏小语一笑,手轻轻拭过耳后的碎发,碎发下,几颗豆大的冷汗若隱若现。
若仇家找上门来,那么第一个遭殃的是团子,也再正常不过了。
毕竟他只是个孩子。
可他只是个孩子啊……
苏小语心疼不已,眼前的孩子眉间的紧迫悄然散去,他轻轻吸允著自己的手指,仿佛在做一个有趣的梦。
她灼灼的眸光撒向孩子,浅浅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冷静下来。
她仔细想著,又觉得不可能。如今知道他们在这的只有夏家和楚明,他们的行踪应该是根本没人知道,仇家又怎么可能那么快找上门来?
她长呼一口气,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得没有那么迅速。
“你帮我个忙吧。”
她再次转头,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睛对上楚明的双目。
楚明的脸被看得有些微红,却还是回答道,“什么事?”
他害怕自己露出什么破绽,让苏小语察觉到,总之,决不能让苏小语和贺霆琛两个人见面!
“你一定要帮我找到给团子输血的人,医院应该会有登记的吧。这对我们来说是大恩,怎么也要感谢人家。”
楚明连忙答应,內心却十分纠结。
贺霆琛这边。
他没有理会身后那辆还在等待他的车,任由著苏晴柔跟著他,自顾自地重新坐了辆车去机场。
在车门將要关上的那一瞬间,门柄上忽然出现了一双女人的手,她再次將车门打开,是苏晴柔。
苏晴柔跟著贺霆琛坐进了车里,並顺手关闭车门。
“霆琛,你怎么样了,刚刚献了这么多血,好点了吗?”
她粉嫩的嘴角启动,一张一合,若是有其他的男人在场,恐怕也要拜倒在地了。
贺霆琛却没有正眼看向她,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对於其他女人,他向来是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怎么会没事呢?你看你,嘴都白了,等一下吩咐一下管家,去给你煮点汤补补血。”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想擦拭贺霆琛额上的冷汗。
贺霆琛轻轻弯腰,躲过了女人伸来的手,“那个孩子怎么样了。”-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