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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苏晴柔依然看著窗外,夜色茫茫中那艘轮船最终发只剩星光点点,渐行渐远。


可她却依然站在窗边,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今晚註定是个不眠夜。


一旁的大汉已经收拾好东西,就等著苏晴柔吩咐。


苏晴柔回过头看著他,“不要那么早回去,一切还没定论呢。”


大汉会心地一笑,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做事做全套,他们往西边走,我们就往东边去,那边风景也不错。”


苏晴柔看了眼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皱眉,想要掰开。


那手却攥得更紧。


苏晴柔怒目,“你想干什么?”


男人勾唇,似笑非笑,“我知道你要弄的是谁,也知道今晚可能是我们最后在一起的时间,我不想错过了。”


他喊了声,让驾驶室开船,便俯身抱起苏晴柔走进了暗格里。


苏晴柔开始挣扎了几下,但渐渐放弃了。


不过是互相利用的事,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人家帮了自己,自己哪有不还的道理。


此时海面很平静,只有两艘大船,各自向不同方向驶去,一切的显得平静又安寧。


而此时,港口附近,两艘快艇椒盐出动,上面坐著几个全身武装的男人。


“总裁,有两艘船,去了不同的方向,一艘走的远了。”


贺霆琛大手一挥,“你们两个人去那边,你跟我到另一边去。”


马达启动,嗤嗤嗤,宾士而去。


船舱內团子全身蜷缩成一团,躺在一块木板上。


一个穿著破旧白大褂的老头,站在他旁边,帮他做著各种检查。


“他这是中毒了,不,这毒都种了有段时间了。”


老头自言自语道,接著让人帮忙打了几条湿毛巾过来,拿起一条直接塞进团子的嘴脸,防止他颤抖伤了自己,又给他做了些处理,尽力让团子保持安静下来。


“他的病你能治好吗?”一旁的手下凑过脸来嬉皮笑脸地问道,那样子就好像在说,你吃饭了没有一样。


老头翻了个白眼,“能治,但是需要你的血。”


他这话不是开玩笑,团子这种情况,最好是有外界血液输入,压制病毒发作。


手下的脸色瞬间一沉,“要血也是要你的,你一个老头反正没鬼用了,我可年轻著,前途一片光明呢。”


手下胡胡咧咧的说了几句,转身离开。


老头看著他的背影,摇摇头,又看向团子,“今晚要是找不到愿意给你输血的人,只怕你命不久矣啊。”


他拿出医用箱给团子打了镇定针,迈步出去问,“谁愿意给那个小子输点血。”


“神经,就他还要搭上別人的命,你怕不是老糊涂了?”


“上头可是说了,只要出了公海,这小鬼是死是活都不用理了。”


人群里嘰嘰喳喳的开来,个个惜命,自然是每一个人愿意。


老头摇摇头,返回內仓有些无奈地看著团子。


他就地取材弄了简易吊针,拿出一只针筒扎进自己的血管里,缓缓地抽了一桶,输进团子身体里。


一切处理完毕他將用过的医用废品扔到一边,“小子,接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老头又观察了一会,將大灯一关,只留了一盏夜用小灯,关门走了出去。


海面依一片平静,偶尔就著雨水掀起几个小波浪撞击在船身上,白晃晃的一片。


突然几道黑影,从小波浪里一跃而起,攀上了窗户直接进了船舱內。


贺霆琛一进来便看见躺在木板上的团子,“团子。”


他轻叫了几声了,没有一点回应,刚输上血不久,团子意识依然全无,根本听不见有人在叫他。


简易吊针筒里,老头输出来的那点血,这么会已经见底。


而团子身体依然颤抖,一摸,是发冷的。


贺霆琛瞭解过关於网血的事情,这个时候,他不敢乱动团子。


这时,门边有了动静。


算好时间的老天,准备进来给团子拔针。


贺霆琛跟另外一个人使了个眼色,两人隨即藏好了位置。


门开处,老头一人走了进来,其他人都想回避,也怕被老头叫去输血,谁都不愿意跟著进来。


老头掩上门,便朝团子走去,刚到床边,腰间突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顶住,一个人影扑上来,遮住了他的倒影。


“別说话。”沙哑的男音响起,老头点点头,看著身后的影渐渐移过来,出现在他面前的,便是一个全副武装,只露出双眸在外的人。


四双眼睛碰在一起,贺霆琛的眸中,一片沉稳,有一股让人不可忽视的王者气势。


老头不经怔了怔,他倒丝毫没有恐惧,只是活了那么久,这样的人物,几乎还是从没遇到过的。


他缓缓呼出口气,声音压低说道,“让我先帮这小子拔掉针脚,要不然,该倒血了。”


他淡定地打开医药箱,消毒,拔针,一气呵成。


贺霆琛抬了抬眸,“你是医生。”


老头点点头,又摇摇头,“什么也不是,你来是要救这个小子吗?这里人太多了,你是救不了他的,而且他现在病了,隨时都有生命危险。”


老头清清淡淡的说著,没有一点情绪。


“可你还是救了他。”贺霆琛目光一片清明,一个能是否惦记倒血的人,怎么都不会坏到哪里去。


老天薄唇抿了抿,“那又如何,他还不是一样没醒过来。”


“怎么样能让他醒过来?”


老头目光一凛,看著贺霆琛,“如果说,要你的血呢。”


贺霆琛隨即挽起衣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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