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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看了又看,虽然外面阳光明媚,但船舱房间內光线不好,苏小语也只能看见大概的轮廓,饶是如此也已经足以让她认出男人是谁。


顿时全身力气全无,手一软,整个人压倒在了男人身上。


贺霆琛顺势將她揽在了怀里,也许是经过拉扯,也许是心情激动,苏小语此时心跳非常激烈,咚咚咚咚像是要从身体內跳出来,直接敲打在男人的胸膛上。


她整颗脑袋伏在男人身上,眉头拧成弹簧一样,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变成贺霆琛?


之前那个混蛋呢?


可不管怎么样,贺霆琛都比那个人好……


呸!谁都不好。


苏小语醒过神,制止自己的荒诞想法,撑起双手,猛地撑开了男人,人挪到一米开外,目光凶狠盯著他。


原本满目柔情的贺霆琛,被苏小语这样盯过来,目光渐渐也冷淡了下来。


他坐起身,穿好鞋子,背对著苏小语,“这里不宜久留,你赶紧收拾一下,跟我离开。”


“不劳贺总费心了。”苏小语冷哼,语气非常疏离。


她別开头,表示看的不想看他一眼。


贺霆琛双眸一睁,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女人还在任性,“苏小语,如果不是我及时赶来,你知道你会发生什么事吗?”


想想那个时候的事,他就怒火中烧,要不是他及时赶来,这个女人就要在別人怀里……


想到这他猛地一咬唇,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轻叹了口气,“走吧,有什么事离开这里再说。”


“我能有什么事?”苏小语依然很淡漠,“而且就算我真有什么事,也与你无关,贺总请自重。”


苏小语这句话一下子又將贺霆琛的怒意挑起,他凑到苏小语面前,扶住她的肩膀,“什么叫做你的事?你是我妻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一句你是我的妻子,如同锥子一样扎进苏小语的心里,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苏小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笑一声,扫开男人的手,“贺总怕是搞错了,我们早已不是夫妻。”


贺霆琛被苏小语这句话气得目光泛狠,“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我们是领了证的。”


苏小语淡淡,“分居两年就可视为自动离婚,贺总我们分居多少年了?”


她这句话说的冷酷无温,毫无波澜,却在贺霆琛心中掀起了波涛骇浪。


他薄唇抿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睛一瞬不瞬盯著苏小语,看不出是悲是怒。


即使苏小语早已別开头,也能感觉到他复杂的目光。


她缓缓呼吸了几下,依然倔强地不敢回头看他一眼,船舱內一片寧静,只有彼此间的呼吸,交融纠缠,以及空气间还残留著的之前激烈战斗后的旖旎气息。


苏小语咬了咬唇,怎么也没想到,五年没有碰过一次男人,五年后,居然又是跟这个男人一起。


如果说他生命里不该再有任何一个男人,那也更不应该是这个贺霆琛。


先不说他们之间背负了太多的恩怨,眼前她最该做的是找到团子……


团子,想起团子,她猛地打了个激灵,她竟然把团子忘脑后了,还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苏小语再也顾不上继续跟边上那个男人对峙,急匆匆地下床收拾好了自己,就要出去。


贺霆琛看著眼前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眉头紧皱,不过不管怎么说,她愿意离开了都是好事。


眼看著她快要走出船舱,他上前拉住,“等我,我带你出去。”


苏小语手一扬甩开了他,“贺总请自重,我现在跟你没一点关係,要是有也只有仇人关係。”


“你为什么就不肯听我说?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什么好说的,苏小语打断贺霆琛的话,根本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我出来那么久,我家里人肯定担心了,我要赶紧回去。”


“你家里人?我就是你家里人。”贺霆琛又试图去牵她的手,可苏小语往后一躲,便躲开了。


“贺总你想太多了,我已经有未婚夫了,以前的事,我也做不到一笔勾销,但是我还是希望以后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互不相干。”苏小语语气一如平淡,却说著最狠的话,每说一句,都砸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可她不能再跟贺霆琛继续纠缠下去,她要去找团子,还不能让贺霆琛知道团子的存在,唯有趁早跟他划清界限。


而她的话同样也伤贺霆琛不浅,本身就身体不適,如今脚下一个踉蹌,身体往后晃了晃,睁著眸紧紧盯著苏小语,似乎要把她看穿,又像是要紧紧的將她锁在视线里。


“苏小语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男人一字一句地说著,语气居然哀怨无比。


苏小语刚迈出的脚步,又顿了一下,但她没有回头,深咽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出了船舱,上了岸,直接拦了计程车,准备回医院。


贺霆琛在房间內杵了半晌,脑海里一直回想著苏小语说的话,上次她也是这样说,跟他说她有家人。


五年过去,她真的弃自己而去了吗?


他回头看著略显昏暗的船舱,此时空气中都还弥漫著她的气息,她的身体,她的动作,她的姿势,还跟五年前一样熟悉,就像他们之间根本没有隔开这五年,可她竟然告诉他,她身边已经另有他人。


他紧紧地攥紧甜头,有种想要捏死那个他人的冲动。


他在商业场上杀伐果断,干净俐落,遇上苏小语的事,却是优柔寡断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个人究竟是谁?凭什么夺走他的妻子。


贺霆琛毫无伦次地想著这些问题,门外方子敲响了门,“贺总。”


贺霆琛缓缓吸了口气,迈步出去。


跟方子两人做回自己船上,贺霆琛神色逐渐恢復如常严肃模样。


他薄唇轻启,“怎么回事?”


方子沉吟了会,“夫人出来后就朝医院的方向回去了,她来这里的目的我问了下,说她是受人所托来这里找人的,至於那个下药的混蛋,他们那帮人是不会再用他的了,这座城市从此也不会再有他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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