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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黏答答的触感和不断叫嚣着的肚子让人难捱,心里只想快点吃饭洗漱。
孟沉歆迎上他幽深的眸色,打了个哈欠,径直回到床上,下了逐客令。
“咕——”
肚子怎么这么不争气!
孟沉歆咬咬牙。
“厨房早已熄了灶火,岐王可不要再知法犯法。”
宇文攸凉凉地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也不再理会装睡的孟沉歆,大步离开。
孟沉歆撇撇嘴,待无任何动静后就一路摸到了厨房,就发现灶台上摆放着的饭菜,心中疑惑。
谁这么好心,还给她留饭了?
伸手一摸,还是热的!
不妨她这几日和李为过他们凑一块儿,之前占座,现在留饭,这群士-兵,能处!
热腾腾的饭菜香味勾得她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
孟沉歆眼神亮了亮,将饭菜吃了个干净。
这一折腾下来,已经过了大半夜,但不妨碍孟沉歆吃饱喝足睡得香甜。
可一觉睡醒,宇文攸便又抓着她操练,大有比昨日再翻一倍的架势。
“靖王殿下,凡事都不能急于求成,要徐徐而图之,这样突然加练,士-兵们会吃不消的。”
宇文攸没说话,眼神扫过下面喧闹的人群。
孟沉歆顺着视线看过去,操练场的士-兵各个神采奕奕,哪有半点疲惫之态。
这群人昨个不是累得要死要活吗?怎么今儿个像是没事人一样,她到现在身上到处都痛得不行。
孟沉歆暗自腹诽,就瞧见一个人影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过来。
还在休息闲聊的士-兵们都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
罗教头?
仔细一想,今日确实是他从禁闭室出来的日子,可他当时还挨了板子,也无医生医治,这么快就好了?
一来军营就占了他的位置和房间,现在不会是来找她们秋后算账的吧?
见他行至跟前,抽出佩剑。
孟沉歆心里一紧,“你……”
“伍号营第五任教头罗正,参见将军,参见理事。”
长剑插入泥中三寸,罗正低下头,干脆利落的抱拳行礼。
浑厚有力的声音回荡在操练场上,孟沉歆讪讪收回了挡在宇文攸面前的手臂,上下打量了眼面前的男子。
与见到之时的邋遢样不同,此时的罗正身穿甲胄,从头到尾打理得干净利落。
身宽体胖,腰背却是挺得笔直,声音坚定又激动,眸光透亮又热忱,与初见之时判若两人。
宇文攸看了他一眼,“可对处罚有异。”
“军中酗酒,以下犯上,当按军法处置,属下无异议。”
罗正头也未抬,字字铿锵。
“士-兵人虽散,但心气儿存,底子薄但仍在,能撑到现在,你功不可没。”
宇文攸话音落,松德便将长刀递至跟前。
罗正看到长刀的一瞬,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是……”
“听闻你以前在京城之时有把爱刀,后因家中生计典当,至今未赎回,你近年来在军营所做之事过已抵,功未赏,接过刀,功过相抵,我以后要看到真正的伍号营。”
罗正颤抖者双手接过长刀,反复地摩挲,双眼泛红,眸中的神采却是越发坚定,当即结结实实叩首应是。
“归。”
“是。”
两人短短几个来回,罗正得令,拿着长刀,回到了众士-兵之间。
“罗教头,你醒啦?久违的被关禁闭滋味怎么样。”
“这么两天就生龙活虎,将军那几板子是不是打轻了。”
“话不能这么说,教头说不定巴不得将军多打他几板子,才好说这不是在做梦!”
“屁,那几板子还不够我下酒!真以为我和你们一样弱不禁风啊!”
老兵你一嘴我一嘴的挤兑,刚刚肃穆的氛围顿时在士-兵们的七嘴八舌中消散。
孟沉歆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这家伙做的准备比她还充分,难怪出京那日要特意从南市转一圈,原来就是去取长刀了。-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