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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之前和老马他们去深林里打的蛇肉,风干了别有韵味,下酒最好了!”
“军营当职,明令禁止酗酒……”
孟沉歆话还没说完,就被塞了酒碗,罗正摆摆手,先干了一碗,满足地砸吧了下嘴巴。
“这么多年就靠着这个吊着命,你要我真的戒酒也不可能说戒就戒,但请放心,也就你们还在军营的时候小酌两杯,不耽误事儿。”
孟沉歆后知后觉地端着满当当的酒碗,又看罗正一脸期待的兴奋劲儿,心里犯怵。
她只是来交代个公务,怎么莫名其妙跟着一起喝酒了?
“理事是来交代事儿的?也对,旨意已下,你们没有必要再待在这个地方。”
“教头这个状况靖王殿下有所预料,就这样离开,教头就不怕前功尽弃?”
似是受气氛所染,孟沉歆也忍不住放松了身姿,抿了口烈酒,有些意外地挑了眉头。
“这酒看着香甜,后劲儿可大了,理事还是少喝点,不然我不好和将军交代。”
罗正见状,半开玩笑地打趣。
“之前鲜少会有权贵愿意接手我们这个烂摊子,推三阻四还想方设法的从我们兜里搜刮油水,不怪兄弟们对京城来的人没什么好感,包括我,这一碗,为之前种种赔罪!”
“自从理事与将军来了军营,所做之事无一件不是惊天动地。也亏的是你们两位,才能短短时间将军营打理得井井有条,这军营上下百来号人的未来总算有了着落,这碗敬将军和理事!”
“这小子是个有头脑的,知道要巴结理事你,你别嫌弃这小子莽撞,这碗我就替这小子喝了!”
罗正喝了一碗又一碗,孟沉歆来不及阻止。
在这种氛围下也半推半就的喝了不少。
待李为过将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罗正安置好,孟沉歆看着外面如墨漆黑的天色,军营中点点柔和的光似是火苗,摇曳不灭,恍神似乎能看到罗正在酒桌上款款而谈的往日景象。
“理事,你没事吧?教头就是太高兴了,又舍不得你们走,这才喝了点,他自从禁闭室里出来就半滴酒没沾,别说教头,其他兄弟们也舍不得将军和理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就当……”
孟沉歆见他絮絮叨叨的紧张解释,摆摆手打断,无奈地笑了笑,“我看起来和那冷面阎王一样不近人情吗?”
“我都和你们成共犯了,放心,来军营这么久了,我怎么也能说上句话,要到时候不凑巧被那阎王发现了,我来……保证把他治得服服帖帖!”
“理事,你是不是醉了?我送您回房间。”
李为过脸色更难看了,慌忙就要架着她离开。
孟沉歆眯了眯眸子,只觉得脚下越发飘忽,晃了晃脑袋,眼前闪过宇文攸错愕或是惊讶的脸,又与记忆中久远模糊的稚嫩面庞重合,忍不住笑了两声。
“你别看……宇文攸现在冷着张脸谁都怕他,他年轻的时候啊……可是个追在我屁股后面的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孟沉歆只觉近日的压力忧烦都每走一步就轻了几分,不由得笑得更畅快。
“现在出息了!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还眼瞎!我这么大个人在他眼前,他都认不出来!亏他……亏他喜……”
“将,将军!”
走出房间没几步,孟沉歆口齿不清的抱怨被李为过的声音盖了过去。
李为过看着面前一身黑色玄纹劲装的男子,幽深的眸色宛如他身后的一片夜色,深不可测,就在罗正房间不远的地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虽然他听不明白孟沉歆到底在说些什么,但也知道是宇文攸的坏话。-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