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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炉袅袅,针落有声。
孟沉歆不由得放缓了呼吸,只觉周身的空气都滞闷许多。
“臣知错,还望陛下恕罪。”
“你何错之有?”
萧帝满不在乎的将棋盘一扫而空,棋子刷刷落入蛊中,莫公公连忙上前接过。
萧帝这才拍了拍手,悠悠然坐回桌前,随意地开始翻看桌上奏折。
“孟家小丫头知道你和靖王关系变好一定很高兴。这算什么?冰释前嫌,化敌为友,是那小丫头放下了,还是你不在意了?”
明明是轻松平淡的态度语气,孟沉歆偏偏听得心里打鼓。
“陛下,臣其实对这场变故有所耳闻,昨夜的刺客本就是瓮中鳖,靖王与吴统领也都是为了陛下的安危考虑,才……”
“够了。”
孟沉歆咬咬牙,还要再劝,却直接被萧帝打断。
奏折重重放下,萧帝抬眸,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在什么位置就做什么事,这次看在孟丫头的份上,朕就当没听见你刚才的话,回去好好陪陪孟丫头,免得节外生枝。”
萧帝说完,埋头于一堆奏折当中,不再多看她一眼。
莫公公已经是从善如流的上前,引着孟沉歆离开。
孟沉歆无可奈何,只能离开。
不过也不算全然无收获,至少她知道了萧帝平日里对李为斌待如己出,信任有加,这其中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她。
对她的愧疚吗?
孟沉歆扯了扯嘴角,想到萧帝冷漠的嘴脸,一时间为宇文攸感到不公,为自己感到悲凉。
走神之际与迎面而来的宫人相撞,不待孟沉歆出声,宫人就匆匆忙忙跑走。
低头一看,手上被塞了个纸条。
孟沉歆只是扫了眼,顿时皱紧了眉头,再转头,刚刚的宫人已经不知所踪。
钱得志在这种被抓的情况下还有人能替他办事?
孟沉歆攥紧纸条,思考再三,还是将纸条小心收好。
“你见过陛下了。”
孟沉歆刚出宫门,却没瞧见等候的马车,反倒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靖王殿下。”
孟沉歆面露惊讶,转而行礼。
“久未手谈,陛下便留了我一会儿,殿下还没回府,不会是在等本王吧?”
“是。”
孟沉歆原本只是想调侃两句,却不想宇文攸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王爷,请。”
柏意两人一左一右的侯在两旁,示意她上马车。
“本王已经让你府上的马车先回去了,正好本王也有点事情想请教岐王。若方便的话,岐王可与本王同行?”
宇文攸扯了扯嘴角,可眸色中冰冷得宛如盯上猎物的毒蛇,孟沉歆干笑两声。
这架势,虽然是询问,但可没有半分她能说“不”的余地。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孟沉歆暗暗给自己打气,上了马车后宇文攸却久久未语,只听得清晰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有什么是本王能帮上靖王殿下的?殿下不是向来不相信本王言行,莫不是在朝堂那番讨巧的话让殿下对本王改观了?”
最终还是坐立难安的孟沉歆率先反问。
迎上他幽深的眸色,孟沉歆故作轻松的语气也难免僵硬,甚至下意识攥紧衣袖,却不敢移开视线。
“若只是因为早朝的事情,本王只是就事论事,同时也算是报答殿下没有将昨夜之事告知陛下的恩情。”
“孟家的惨案,虽然后来由陛下翻案,但最后只是个简单的五品官员因为嫉妒陷害孟家,你当真觉得这件事这么简单?一个区区五品官员,就能将两朝老臣的孟家搞得家破人亡?”
“无论陛下是否为孟家平冤,孟家那上下百口人也都已经死了。不知道靖王殿下这个时候提此事,到底是想问什么?”-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