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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照常的下了早朝,孟沉歆刚出宫殿,就被宫人拦下脚步。
想到昨日收到的纸条,孟沉歆也没多问,跟着他一路到了关押钱得志的大牢。
狱卒像是早有预料般迎接了孟沉歆,宫人随即离开,为她引路的人成了狱卒。
大牢里昏暗湿冷,可钱得志待的牢房里虽然简陋,但床铺干净,饭菜丰盛,除了头发凌乱一身囚衣外,丝毫没有阶下囚的慌乱狼狈。
狱卒安安静静的将牢门打开后识趣地离开。
“王爷,您终于来了!下官等你等得好苦啊!”
一看到“李为斌”,钱得志眼神一亮,放下手中的碗筷,锁链作响,在这安静的大牢里十分清晰,连带钱得志的声音都高昂了许多。
反倒是原本有些不安的孟沉歆愣了一下。
“钱大人,看起来你过得还……不错?”
钱得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坐到桌前给她倒了杯茶水。
“王爷,下官想了很久,这件事恐怕早就被宇文攸那家伙看透了,故意设计套咋们呢!还好王爷您发现得快,随机应变,才让靖王就此收手,以为这事情结束了。现在他兵权被陛下收回,行动不似之前嚣张,待之后再重新安插人手到兵部,就容易得多了,那毛头小子还以为抓到了咋们多大的把柄,就沾沾自喜,果然是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和吴德勇一路子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钱得志滔滔不绝的说着,孟沉歆听得冷汗连连,心中震惊。
他还有后手?
“这次是下官小瞧他的能耐,不过王爷您不用担心,那小子没了兵权也嚣张不了多少时日,若王爷想除掉这个眼中钉,那位一定会找人帮王爷,这点不用担心。”
“你说的那人到底是谁,到现在为止本王管事听你话说得漂亮,可现在的结果又如何?”
孟沉歆稳下心神,扯了扯嘴角,神色嘲讽地看了他一眼,佯怒,“你都自身难保,还想拉本王下水,是你没睡醒还是当本王是任人摆布的傻子!”
“王爷息怒,此事是下官有失考量,但王爷放心,下官绝不会像段正明那样不成气候,这样的失误绝不会有下次。合作这么久了,就算王爷不相信我,但也得相信那位,只要将我们这共同的眼中钉拔去,之后的事情才会遂愿。”
见他说得如此肯定,孟沉歆心中更沉了几分。
如此胸有成竹的模样,哪有当阶下囚的自觉,像是对自己早晚能从这里出去。
孟沉歆眉头皱得更紧,脑海中浮现出朝堂上宇文攸孤傲的背影,心口一窒。
琢磨着再从他口中套出背后之人相关的事情,狱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王爷,吴统领要提审钱大人,还有半刻钟就要到了,还请快快离开。”
狱卒语气焦急,孟沉歆只好作罢,一路上心神不宁。
自然没有注意到一盘观察情况的宫人自她从大牢中出来才悄悄离开。
钱得志所言不像有假,李为斌在这之前就钱得志等人狼狈为奸,做计陷害宇文攸。
就连之前的段正明,也是牵制她的一颗棋子。
孟沉歆心生寒意,回了岐王府便直接将文书暗格翻了个遍,却丝毫没有找到与之相关的信件。
李为斌到底在计划些什么?
若说早在宇文攸回京前就开始布局,那现在剥夺兵权恐怕只是第一步。
孟沉歆瘫在书桌之后,仰头看向横梁,余光瞥见一抹刺眼的光,顺而看过去,只有挂着的一副《山川百景图》。
这幅图还是之前李为斌治理水患有功,萧帝赏赐的名画,那时候李为斌还在她面前炫耀了许久。
“王爷,妾做了莲子粥。”
门外的敲门声拉回她飘忽的心神。-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