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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夫人当下眼睛都直了，还不等孟沉歆出声，就先一步的上前挨个边看边夸，“这就是扬州的春蚕锦吧！我来京城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听说七八年才产一匹，千金难求，还有这金丝缠络花耳坠，也是好东西……”
“皇后娘娘，如家母所言，作为百日礼来说这些物件太过贵重，还望皇后娘娘收回成命。”
“之前本宫也未向岐王和王妃的成亲送礼，这次也一并补上，我瞧着夫人也十分喜欢，王妃也无意见，这不就够了？”
皇后漫不经心的开口，“还是岐王看不上本宫的这些东西？”
被点名的李老夫人连连点头，爱不释手的摸着绸缎，眼睛就没从上面移开过，笑得连眼角的褶皱都多了几条。
反观李为斌从进殿后就一言不发，皇后只是扫过去一眼，就将视线落在跟前的“李为斌”身上。
孟沉歆却察觉她话中的冷意，不再多言。
“岐王以为坐到今日的这个位置就可以高枕无忧，悠闲度日了，才有这种底气和本宫说话吧。”
宫女添上新茶，孟沉歆被迫坐在一旁，见她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臣不敢。”
“本宫知道你不敢，也没有要怪罪于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你好歹叫本宫一声表姑，是本宫的家人，本宫凡事当然就记挂着，此次升迁本宫也真心为岐王感到高兴，但这个时候往往最是不能掉以轻心的时候。你与靖王之前有所来往，也承了他不少方便，现在这种局面一定让你很为难吧？”
皇后轻笑，抿了口茶水，似是真的担心他一般，悠悠的叹了口气，可眸中厉色却不掩分毫。
“有些人被你踢下去，此时说不定正盯着抓你什么把柄，威胁你，你是聪明孩子，知道哪条路才是明路，该怎么做。”
孟沉歆扯了扯嘴角，这话里明里暗里就是让她先下手为强，处理掉宇文攸这个隐患。
明明在李家没落的时候未曾施以援手，这个时候见情势好了起来就凑了上来。
这副嘴脸还真是一脉相承，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比起她心中逐渐腾升的怒意，清脆的茶盏破碎的声音打破了这僵持的氛围。
“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一时不察，打碎了茶盏。”
李为斌的声音随后响起，作势就要跪下。
皇后眸色轻闪，见“孟沉歆”脸上是病态的苍白，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是本宫失察，岐王妃身子还未痊愈，就受了本宫传唤进宫，今日时辰也不早了，本宫也乏了。退下吧。”
孟沉歆心里为此松了口气，这是第二次，皇后有意无意的暗示她站边。
也不知道下次还会用什么离谱的法子。
一想到这点，孟沉歆太阳穴就隐隐作痛。
“母后，就这样放他回去了？”
待人走后，宇文晟才从旁边的隔间缓步走出。
“岐王果然不比以往，本宫只派人往岐王府递了请帖，本是想趁机拉拢，没想到连那个孟家丫头都一起来了，真是晦气。”
皇后懒懒的靠在软塌上，脸上不复之前亲切淡然的眉眼，满是嫌恶的皱了眉头，瞥了眼身旁的宫女，“去，在殿门口驱驱邪，别染上霉气。”
待宫人尽数退下，宇文晟才再次出声，“岐王确实不同以往，自上次丞相府也是这样糊弄了过去，会不会已经站在七弟那边了？”
“不可能！”
皇后斩钉截铁的否决，“谁都可能站在宇文攸身边，除了李为斌。他独独不可能对宇文攸有半点好感，岐王这股助力若是拿捏在手里，对你以后的路也有好处，记得多多来往，就算他不同意，旁人会帮他同意。”
宇文晟虽然对皇后坚定的语气生疑，但也是应声离开，按照皇后所说安排了下去。-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