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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沉歆微微皱眉,见郑家的马车已经离开,搓了搓手臂,摇了摇头,她和郑辉之除了上次酒楼的一面之缘外没有其他交集,甚至在朝堂上也未多聊过一句。
为什么刚才那一瞬间有一种被从头到尾看透的感觉?
孟沉歆摇了摇头,压下心中的不安,快步往岐王府而去。
而这股不安的源头在看到拦路的柏意之际,得到了证实。
“岐王,主子知道你想调查的事情,还请移步。”
“本王不懂你在说什么。”
孟沉歆面色不耐,却不自觉抬手攥住了藏有纸条的衣袖。
“钱得志的尸体,在王爷拿走请罪书后,就化成了一滩尸水……”
“带路。”
柏意慢吞吞地压低声音,孟沉歆越听越觉得离谱,惊讶地瞪大了眸子,钱得志不仅死了,居然连完整的尸身都没留下,若是说她在调查的事情,无异于是那个图腾,难道说宇文攸连这件事都抢在她之前调查了?
孟沉歆眸色轻闪,不再多言,跟着柏意一路到了靖王府。
柏意走的是无人看守的偏门。
孟沉歆脚步微顿,若不是带路的人是柏意,她甚至怀疑这是专门做好的陷阱,就等着请她入瓮。
在柏意疑惑的目光和催促下,孟沉歆终究还是进了府。
这到底是在京城,宇文攸如今还在软禁,若真的要找她麻烦,不会如此不明智地顶风作案。
孟沉歆暗暗安慰了一番自己,所到的房间是之前未曾见过的木屋。
“你们主子什么时候开始调查这件事的?若是它不是出自大周,到底是出自哪里?”
回应她的,却是木屋赫然被关上,还伴随着落锁的声音,孟沉歆茫然地看向紧闭的门窗,屋内空空如也,像是临时搭建的地方,就像是……军营里那个诱饵“粮仓”。
强烈的恐惧霎时盘踞在她心头,不待她细想,屋内外响起噼里啪啦的清脆声音,随着她的呼吸越发清晰,看到了铺天盖地涌进来的浓烟和逐渐旺盛的火苗。
“落入别人设好的陷阱,滋味如何?被戏耍的滋味如何?本王说过,若是再让本王知道你对沉歆不好,本王一定会杀了你。”
在木柴炸裂的细碎声音下,无比清晰又冰冷的男声从屋外钻进她的耳朵,“你居然硬生生将她晾在屋外一宿,害她卧床休息,天天喝药,你却连看她一眼都不肯,人渣,是本王脾气太好,才让你以为本王只是口头警告,不敢对你动手?”
孟沉歆霎时咬紧牙关,捂着口鼻避开起火的地方。
宇文攸!
他故意拿钱得志的线索做饵,就是为了报复之前她抓了半夜想逃跑的李为斌。
孟沉歆一时间又气又笑,不由朗声,“靖王殿下只看到本王惩罚王妃,可看到王妃红杏出墙,半夜携王府财物出逃!”
“还是说王妃的那个相好就是靖王殿下,怪本王搅合了你们的好事,一不做二不休,要新账旧账一起算?若真是如此,靖王殿下舍得在府中亲自动手,草菅人命,到了殿前,就连陛下都救不了你!”
屋外再无任何回应,浓烟与烈火在眼前交织,熏得她止不住地咳嗽,眼睛更是被熏得难以睁开,恍然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那个她觉得舍弃一切,放弃所有,投身于爹娘的怀抱,再不受这些俗世之苦的时刻,可是后来,老天爷还是给了她重来的机会。
难道现在,这个机会要被她这样浪费掉吗?
孟沉歆攥紧了拳头,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免于在浓烟中昏过去。-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