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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门窗早就封死,没有任何出口,孟沉歆心里越发绝望,咳嗽越发剧烈,意识也越发模糊。
最后再也撑不下去,眼前只剩一片朦胧又绚丽的火光。
下一刻,房门轰然倒塌,惊起周围滚滚浓烟,孟沉歆用仅存的本能看向房门,视线内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而后就是一片黑暗。
宇文攸看着面前浑身脏乱的“李为斌”,皱了眉头,注意到从“他”袖中滑出的纸条。
松德跟在他身边同样眼尖的瞧见,试探性地看了眼宇文攸,才上前将纸条捡回呈上。
纸条被火势熏得乌黑,松德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得好奇,悄悄凑了上去,可上面只是几个残缺的秀气字迹。
“非周物?”
松德没忍住出声,语气疑惑,遭到宇文攸一个冷眼,“去,把他泼醒。”
宇文攸说完,径直将纸条揉捏成团,攥在手中,待松德去端热水的空档,宇文攸才下了进一步的命令。
“调查珍儿从岐王府离开后的所有人情来往。”
“可是主子,现在皇后那边……”
“差不多了,该开始下一步了,让人散播靖王府失火一事,那个诱饵也可以趁机抛出去。”
只有将这潭水搅得越浑,才能顾及自身,无暇其他。
柏意听懂了他话外之音,应声退下,麻溜的安排了下去。
宇文攸视线瞥过地上昏死过去的“李为斌”,眸色微闪。
睡梦中,孟沉歆仿佛又回到要与李为斌同归于尽的那晚。
身上刺骨的寒意赫然激醒了她,提醒着她刚刚的一切不是做梦,她还活着。
垂眸看了眼自己淌水的衣服,孟沉歆心里却反而松了口气。
揉了揉眉心,脑中还是挥之不去的大火。
那场大火让她和李为斌交换了身体,可刚才相似的情况下,自己依旧在靖王府,依旧是“岐王李为斌”。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本王还以为岐王能对这样的情况有经验了。”
孟沉歆闻声,堪堪回神抬眸望去,正好对上他深幽的眸色,张了张嘴,却被宇文攸一声冷笑堵得憋了回去。
“想必岐王清醒了头脑,你以为自作聪明剔除了危险就高枕无忧?别最后被人当箭使,落个钱得志那样身销魂灭的下场,怪本王没有提醒你。”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从这话中似乎还能品出其他意味。
比起警告,更像是提醒。
脑海中快速划过一丝思绪,难道岐王府埋下的眼线不止宇文攸的人,还有其他人的?
等不待孟沉歆细想,面前落下一道阴影,将视线遮掩,孟沉歆从地上坐起来,鼻尖是熟悉的沉香,偌大的斗篷一下隔绝了外面的光亮和冷意。
“让你体会沉歆当时的心情,若是还敢对她不好,本王不介意亲自让你体验什么是生不如死。”
孟沉歆闻言动作一顿,将外裳扒拉下来,再冒出脑袋之时,宇文攸已经走出去好一段距离。
真不知道对宇文攸这过分关心的举动该笑该哭。
不过她已经筛清了府中手脚不干净的人,留下的都是在府上有些年头的下人,算得上知根知底。
可今日听宇文攸这话,早在她嫁入岐王府之前,就有其他势力往岐王府安插眼线了。
脑海中赫然浮现皇后亲切又步步为营的嘴脸,深深叹了口气,有下人小跑到前要带她去换衣服,孟沉歆摆手拒绝,直接就着外袍从岐王府后门离开了。-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