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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月瑶面如土色,看着“李为斌”头也不回地离开。
“靖王殿下。”
珍儿看着面前玄袍加身的男子,不自觉的僵硬了身体。
日头正往西沉去,准备关门的茶馆却迎来个不速之客。
珍儿垂眸,思绪转得飞快,想破脑袋都不明白为什么宇文攸会找到这里来。
难道是王妃来的时候被瞧见了?
可是王妃来时就有意乔装了,茶馆里也没有可疑的生面孔,应该没人在意才对。
宇文攸大步进了小茶馆,“比上次来的时候改善不少,最近生意如何?还有人捣乱吗?”
“靖王殿下之前提点关照后,生意勉强能做下去。”
珍儿小心斟酌,话音刚落,就听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盘下这家铺子,本王确实帮了忙,但这之后都是你一个经营,沉歆将你教得很好。”
宇文攸坐在桌前,珍儿手脚麻利地上前沏茶。
“本王当初帮你盘下铺子,远离岐王府的视线,其中考量你应该有数,但如今却亲自迎岐王为座上宾,相谈甚欢。”
宇文攸轻飘飘落下一句,抿了口茶水,大厅内的气氛霎时凝固了几分。
珍儿心里咯噔一声,垂眸行礼,“奴婢不知殿下何出此言,王爷怎么会突然来我们这小小的茶馆,要是他知道这铺子的来路,就算有殿下庇护,这个地方也早就不存在了。”
宇文攸眯了眯眸子,上下打量了眼珍儿,见她虽然恭敬有礼,但说的话滴水不漏,让人无法反驳。
但他确实收到了消息,亲眼看见了“李为斌”从茶馆进出。
“如果他威胁你,你大可向本王坦白。这个地方是她最后的底牌,本王不希望有一点隐患。”
“殿下放心,若是奴婢这边出了什么要紧事,一定第一时间告知殿下,但如今一切顺利,多谢殿下忧心。”
见她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宇文攸微微皱眉,只好就此作罢。
在他离京那段时间想要了解沉歆的事情,一半都有珍儿的帮助。
她们俩虽然是主仆,但她也是真的在为沉歆着想,这点毋庸置疑。
“若有事,找柏意。”
宇文攸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丢下这句话后不再多留。
待人走后,珍儿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浸出的薄汗,看来还得完善一下茶馆周围的眼线。
宇文攸这番突然的关心实在让人不安。
珍儿不自在地搓了搓手臂。
而另一边。
“娘,你到底想说什么?”
孟沉歆忍耐再三,放下碗筷,看向了欲言又止的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清了清嗓子,同样是放下碗筷。
“今儿个那边又闹起来是吧?虽说你让下人不告诉我是出于你的孝心,但那两个祸害,依娘看,一个都不能留,偏偏你心软……今儿孟家丫头大喊大叫,自从火灾后脑子就不对劲,吃药都没用。等过了你父亲祭日,就请个道士来驱驱邪。”
越往后说李老夫人越是掩不住厌恶,没了用膳的心情,草草嘱咐了几句关于祭日的准备后回屋休息。
孟沉歆脱力一般仰躺在床上,深呼了口气,阖上眸子。
这一天下来,唯一的好事竟然就只有在茶楼吃的那碗长寿面。
那张纸条不知道经历这动荡的一天飘到了哪里去,恐怕在木屋被烧成灰了。
不过郑辉之怎么会出现在茶楼?
真奇怪。
各种思绪在脑海中交织,最后都泯与疲倦的睡梦中。-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