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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祭拜当天,孟沉歆一身素衣,跪坐在最中间,还未等她开口,便听到身旁的李老夫人对着牌位泪眼涟涟。
“夫君啊,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抛下我们孤儿寡母,现在斌儿出息了,你看到在九泉之下应该也能欣慰一些了……”
听见这话,过往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令孟沉歆不由皱眉。
从前她父亲遭难无计可施,放下尊严求见李父却被拒之门外,孟沉歆苦苦求情,却被李老夫人大骂一点都不想着李家。
孟沉歆深呼出一口气,浅浅扫视了下四周。
祭拜李父除了他们本家,还有不少的旁支亲戚,多少年不和“李为斌”有所往来,今儿个倒是全都来了。
“爹。”
李为斌低声哭唤,旁的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此“感人肺腑”落在其余人眼中,纷纷咂舌。
“这岐王妃还真是孝顺。”
“是啊,能有个这么为他哭的人也不错。”
听到他人这么议论,孟沉歆嘴角勾出讥讽的弧度,但又很好地掩盖了过去,强挤出几滴眼泪敷衍。
她冷眼看着李父的牌位,若有所思。
在这之前,她已经提前安排了人手,准备趁人不注意,直接烧了李父的牌位。
生前既然如此对待他们孟家,那死后也别清静。
祭拜逐渐到了尾声,只留下少数人和他们本家在祠堂里,只听“轰隆”一声,李父的牌位竟然起了火!
李老夫人见状,骇破了胆,“这是怎么回事啊!快来人救火!”
她激动地连话都说不清,躲在孟沉歆的身后。
眼看火星子是越来越大,逐渐将李父整个牌位全部吞噬殆尽。
孟沉歆目光沉静如水,不着痕迹地向着手下使了个眼色,“走水了,先救人要紧,都快走。”
众人见歧王爷都这样发话了,哪还顾及得上什么祠堂祭拜,当下四处逃窜。
这一场大火来得邪门,让其他人心惊胆颤,更让忍不住怀疑李氏本家是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遭遇这场灾祸。
另一边。
孟沉歆板着脸,似乎强忍着悲痛,安抚住李家旁支等人,稳定局势后,就赶着去看李夫人的情况了。
她半只胳膊被烫没了皮,这会儿肿起高高的水泡,疼得躺在床榻上**,还不忘和孟沉歆哭。
“哎呦,我眼睁睁看着你父亲牌位被烧,这是遭了什么祸啊!还有我这胳膊,你快找个郎中来给我看看。”
孟沉歆坐在李老夫人面前,握着她的手,“娘你受苦了,我让他们拿些伤药,你这胳膊得养几日。若不见好,我再叫他们找郎中来。”
她执意装傻到底,话说得体贴,实则一点找郎中的心思都没有。
……
李为斌听闻李老夫人受了伤,立刻大骇,风风火火地就主动找了过来。
“你们都下去吧。”孟沉歆在翻阅书卷,见他来了,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是不是你计划好的?你早就想让我母亲受伤了是不是?果然最毒妇人心,没人比你更蛇蝎心肠!”
瞧她满眼的哀怨和生气,二话没说就把她打成了恶毒的人,像要把她吃了似的。
孟沉歆毫不畏惧对上了他的目光,看着他指责跳脚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笑得肩膀发抖,又挑了挑眉,拿起手边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咂舌道,“我瞧王妃最近是得到了自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都敢以上犯下了。”
她放下茶杯,叹了口气,“你这么急也没用,你想救你的母亲,可是她甚至认不清你。”-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