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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敢在岐王府这么干的人,除了他也不可能有别人。
看来莫成儒已经知道了他们身份转换的事情了。
得出这个结论,孟沉歆心中不安,手指揉搓着衣袖下摆,眯了眯眸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为斌。
“王爷久未来偏房,又怎么会知道下人是如何苛待于我。缺衣短食就算了,现在我自己想法子从外买些荤腥回来也不行了吗?”
李为斌转了转眸子,当即放下了鸡腿,甚至拿出手绢擦了擦嘴,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挤出几滴眼泪,开始为自己辩解,眼神却时不时的往宇文攸瞥去。
“王爷这是终于想起府中有个王妃,还是说是靖王殿下来这一遭,您才大发慈悲的来看看我死没死?”
李为斌的这番话说得埋怨又颇为自嘲,听得孟沉歆和宇文攸双双皱眉。
“王妃又糊涂了,这偏房收拾整理,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从王府里拨出去的。”
孟沉歆见他故意卖惨,心思昭然若明,不由在心中冷笑,面上也换上一副无奈又宠溺的神色,“本王是考虑到王妃的身子才让下人注意饮食清淡,若是本王真的苛待于你,就算你给了多少好处,府中下人都万不敢私自将荤腥带进偏房。”
说到最后,孟沉歆故意拖长了语调。
李为斌听到她这话,张了张嘴还想再将自己说得惨些,却迎上她似笑非笑的眸色,心里咯噔一声。
孟沉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无外乎就是在说除了府中下人,还有其他人在帮他,见她言行举止,怕是已经猜到。
“王妃受了委屈,是本王的疏忽,但王妃吃多了荤腥恐怕一会儿又得闹疼,就先好好休息,本王稍后让大夫来帮王妃瞧瞧。”
孟沉歆心疼地叹了口气,转而看向宇文攸,笑得有几分无奈客套,“让靖王殿下看笑话了,近日王妃脾胃受损,还不宜着风。”
宇文攸眯了眯眸子,见“孟沉歆”乖顺垂眸,穿着住处确实比之前干净整洁许多,精神气也比之前见面好许多。
“为何不让沉歆搬回东苑?”
“东苑暂时由奶娘照顾两个年幼的孩子,哭闹无常,王妃搬过去恐怕睡不好,这偏房清净,适合养身子。”
孟沉歆从善如流,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宇文攸沉默了几息后再次看了眼“孟沉歆”,“沉歆你好好养身子,想吃什么就吃,不用有所顾虑。”
“多谢殿下关心,一会儿大夫来了还要把脉,殿下若是没有其他事,就先离开吧。”
李为斌没回答,孟沉歆已经是抢先应声。
宇文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说,转身径直离开岐王府。
待听到张叔回禀这个消息后,孟沉歆松了口气,转而看向面前一直沉默的李为斌,对他突然的老实并不惊讶。
“若是觉得身边人伺候得不满意,本王可以换人,如靖王殿下所说,王妃今后想吃什么随便说,但有些东西要懂得适度,王妃是聪明人,懂得反噬其身的道理,别到了最后谁都捞不到半分好处。”
直到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孟沉歆缓步走到他身旁,再次瞥了眼那荷叶鸭,轻笑一声,语气彻底冷了下来,“别忘了,我那晚上的火,本就是想和你同归于尽,我不在乎这条命如何,就看你在不在乎了。”-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