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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爷,这些人的伤口皆是三寸两分有余,挑皮切筋,是大理寺常用的审讯手法,而且下手狠辣、精妙,是熟手,伤比较新,应该在这几天被审问过。至于他们手臂的纹样……”
阿六皱眉,看向被血污模糊的图纹,努力辨认。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山贼突然惨叫出声,浑身抽搐不止。
阿六率先挡在孟沉歆面前,隔开两人,就见山贼神色近乎于扭曲的死死瞪着孟沉歆,张了张嘴,却只能呜咽出声,蹦出几个音节。
与此同时,他的手臂以图纹为起始,开始快速腐烂浸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蔓延在牢房当中。
孟沉歆发现山贼是被拔了舌头,心下骇然。
山贼依旧呜咽着,孟沉歆迎上他近乎于恐慌而求助的目光,隐约从他口型和音调中读出了他的意思。
没用,该死。
得出这短短几个字之际,孟沉歆后背也起了层冷汗,心中那隐约埋下的不安又因此浮上水面。
“你什么意思?到底是谁派你们截药材,又是谁让你们对西郊百姓下手的?”
孟沉歆还要进一步细问,狱卒已经是闻声而来。
刚到牢房门口就因为突如其来的恶臭差点呕出来,捂着鼻子将孟沉歆两人连哄带劝的推出了牢房。
“王爷您刚刚问过的事情靖王殿下已经提前审过一次了,但这些山贼您也看到了,口不能言,手脚不能用,那手臂上的血痂一层又一层,轻轻一碰就血流不止,娇贵着嘞!怪小的事先没说明白,这下又要让医生来一趟了。”
狱卒话说得恭敬,却是难掩不悦。
孟沉歆敏锐地捕捉到其中关键。
宇文攸已经审过了?
再次看向那昏暗的牢房,只余腐臭的味道蔓延。
“不要告诉任何人本王来过。”
孟沉歆眸色微闪,扔了狱卒一块儿碎银,语气平淡,狱卒接过之后也未过问,点头应是,毕恭毕敬的送走了她们。
那山贼最后的那句话到底是何意。
而且那奇怪的图纹,总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很久以前就在哪里见到过……
想了一晚上,孟沉歆都没想出个结果。
而那日在宫中瞧见的那个宫人像是凭空消失了般,半点踪迹都寻不到。
孟沉歆总觉得漏掉了点什么,却无头绪,屋外响起敲门声,开门竟是李老夫人身边的嬷嬷。
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了何事而来。
“皇后娘娘知老夫人之忧,深感王爷近来辛苦,身边缺个贴心人儿照顾,特派人送来了花名册,邀王爷大厅一叙。”
似乎是察觉孟沉歆要说什么,嬷嬷率先将她的话堵了个结实。
孟沉歆别无他法,只好跟着一同去了大厅。
李老夫人正瞧花名册,笑得一脸满意,见孟沉歆来了,朝她招了招手,“你瞧瞧,皇后娘娘心里也念着你呢!还是你姑母想的周全,你看看,这几位小姐,脾性样貌,哪一样不比你后院里那两个歪瓜裂枣要好,这是你姑母的一番心意,你可得好好考虑。”
“知道了,本王会看的。”
她确实考虑周全,这边她正着手让阿六等人清理府中的“瘤子”,这后脚就急不可耐的要往岐王府再塞眼线,真当她是个没脑子的?
孟沉歆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就要将花名册收起来。
李老夫人瞧她又要敷衍了事,怒从心中起,一拍桌子,就让嬷嬷堵了门,“不行!”
“你一天拖一天,这样下去非得把我拖到坟里你也选不出来,现在就选!”
孟沉歆一阵语塞,若是不顺着她恐怕这之后的时日就没完没了。
想到这里,孟沉歆展开花名册看了起来,尖锐又挑剔的将上面的女子全部否决。-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