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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沉歆扯了扯嘴角,敛神压下心中嘲讽的情绪,进了偏房下人皆是行礼。
几个大夫同样是候在一旁,但个个额头冒冷汗,擦都擦不完。
“怎么回事?”
孟沉歆才注意到偏房中弥漫的血腥气,再看床上的李为斌,脸色煞白,嘴唇是青乌之色,光光是进气少出气多。
几个大夫相视一眼,齐齐跪下,“小的无能!”
“照理说王妃这身子好好调理就无事了,可,可不知为何,今日这吐血不止,现在,现在小的们已经尽量吊着王妃一口气,但……”
其中医术最好的大夫埋首朗声解释,也不敢看面前的“李为斌”是何等脸色,一股脑的倾倒而出,“王爷还是快些趁着这最后的时日,好好陪陪王妃吧。”
孟沉歆快步上前,见李为斌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就算她不通医术,也很明显的能看出面前这人真的是油灯枯竭之势。
能短短时日就变成这样,这莫成儒也不知是从哪儿搞来的法子。
李为斌为了能离开岐王府,现在还真是无所不尽其用。
居然真的搞得命悬一线,难不成是为了假死金蝉脱壳?
“王妃今日吃了什么?”
“回王爷,在早些时候莫公子来过,但并未带吃食,只是同王妃浅谈了外出游历之事,坐了没一盏茶的功夫就离开了。”
小荷如实回禀,“在莫公子走后王妃也并未吃什么奇怪的东西,但自午膳过后就说略感不适休息,为了王妃身体着想,小的们自作主张叫来的大夫,却不想一进屋就……”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于情于理,都该问话。
孟沉歆差人就去叫来了莫成儒。
“说说吧,怎么回事。怎么莫公子前脚走了没多久,王妃就吐血昏迷?”
莫成儒先是一脸迷茫,转而又惊讶的看向床上的李为斌,“怎会如此!”
“早些时候我确实受邀向王妃讲外面游历趣事,当时我们还在院中,王妃便郁郁寡欢,提及向往自由,还提到说希望自己死了可以葬于山水之中,我也当王妃和以前一样的艳羡之言,并未放在心上,没想到居然刺激到了王妃。”
莫成儒说着幽幽地叹了口气,“王妃向来喜欢听这些,我本想着她身体虚弱不能外出,但也可以听些趣事,却不想是我这番言行害了她,李兄你是最理解王妃之人,自然也知道她最喜自由,如今被困在这一方天地又身染重病,也有我的责任,我认识个神医,但他不在京城,若是你允许,我这就带她出京找神医医治,保证还你一个健康的王妃。”
孟沉歆见他说的绘声绘色,慷慨激昂,不想江湖人,倒像是茶楼说书的先生。
“你这么快就确定王妃的病在京城药石无医?莫兄早就知道王妃会变成这样还故意刺激她,是否居心不良?”
孟沉歆心中冷笑一声,面上不显,但神色焦急,有怪罪之意,“还是说你此番来岐王府,就是想谋害沉歆!”
咄咄逼人的质问一时间让莫成儒反应不过来,看着面前神色焦急的“李为斌”,甚至有一阵恍神,面前的这个“李为斌”真的是假的?
这也和原来的那个太像了!难怪这么久都没人觉得奇怪。
莫成儒心里犯嘀咕,正在思考如何应对之际,床上的李为斌突然睁开眼睛,张口就呕出一口鲜血,似是看清面前之人是谁,紧紧的攥住了孟沉歆的衣袖,“离……”
话还没说完,就又昏死了过去。
短暂的清醒吓得当场的大夫立马上前探查情况,个个都是变了脸色,“王爷,王妃……王妃她……”-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