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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争气,怎么会虚成这样?”
孟沉歆冷笑着将原话返还给他,李为斌张着嘴说不出话,下一秒,便有殷红的血迹从他下体流出。
“血……流血了……”
他惊恐地后挪,在地上拖出一道蜿蜒的血迹。
哦。
孟沉歆挑了挑眉头。
要生了。
“来人,找几个稳婆。”
孟沉歆眼中暗火攒动:“记住了,女人产子是大不祥的血光之灾,需送往偏房,禁止任何人前去探视。”
李为斌痛得说不出话,意识迷离地被人从柴房抬了出去,在偏房中足足嚎了半夜。
血水一盆接一盆被端出来,稳婆的声音此起彼伏:“王妃,别喊别喊,要攒足力气留着一会儿用力!”
“别哭!双胎难生,您这肚子又比寻常双胎要大,且得受罪呢!”
“不好,看着似乎胎位不正,来人,赶紧去请几个大夫来!”
“……”
孟沉歆站在偏房之外,安然听着里面李为斌在哭爹喊娘。
早在两个时辰前,就有人去通报了老夫人,可到现在她人也没出现,只是不耐地差人来说,她已然歇下,懒得起床。
她勾起一抹笑,听着那惨叫,只觉得痛快得酣畅淋漓。
“不是有息痛散吗?!给我用药!给我用药!”
李为斌的嘶吼穿过墙壁,直击孟沉歆耳膜,听着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孟沉歆终于往前迈了几步。
“王爷留步!”
门口几个丫鬟慌忙拦着了他:“王爷金枝玉叶、尊贵无比,怎可踏足产阁这等不祥之地!里面有稳婆照料,王爷自可放心!”
不祥……不祥……孟沉歆想不明白,女人产子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究竟为何还要被人泼上不祥的污水。
她深吸一口气,道:“王妃产子九死一生,本王还在乎这点不祥?让开!”
小丫头们被她外漏的气势摄住,不敢再拦。孟沉歆推门入内,偏房果真冷如寒窖,竟跟她方才站在寒风中没什么两样。
可床上的“孟沉歆”却大汗淋漓,满头虚汗。
稳婆着急忙慌想把他往外请,孟沉歆挥手止住她们,问道:“情况怎么样?”
“回王爷,王妃闹着要用息痛散,产妇虽可稍用一二缓解疼痛,但那东西毕竟对胎儿有损,多了还会让产妇神志不清,还是少用为妙。”稳婆为难道。
李为斌揪着身下床单,硕大臃肿的身子不安地扭来扭去,目光爆裂如火:“孟沉歆!我要用息痛散,我痛得受不了了!”
“你叫我什么?”孟沉歆皱眉道。
“我……”
李为斌呛了下,执着道:“孟沉歆!别跟我装了!”
孟沉歆后退一步:“稳婆,王妃已经神志不清了,应该不用息痛散了吧。”
“别别别!”
李为斌险些哭出来,许久才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王爷,求您了,给我点息痛散……”
孟沉歆沉吟片刻,转身问稳婆:“还得多久才能生出来?”
“王妃宫口才开些许,怕是得熬一整夜。再加上胎位稍偏,万一有个意外……”
孟沉歆清晰地看到李为斌惨白的脸更加惨白。
“既然还有这么长时间,她怎么就痛成了这样?”她若无其事道。
“许是……许是因为王妃孕期未得好生休养,气血两虚,身子孱弱,胎儿也不够康健……”
稳婆眼含不忍地往床上瞟了眼,那孕妇还有满身的烧伤尚未处理,怎能不痛。
李为斌痛得无暇顾及其他,孟沉歆凑近了些,语气漠然,一字一句重复道:“孕期未得好生休养,王妃,你听到了吗?”
见李为斌咬牙一言不发,孟沉歆冷嗤了一声,投过去的视线像是淬了冰。
“本王娶你进门,三年来你尽享荣华,安乐不已,怎的偏生孕期不好好休养?你不知道这孩子对王府和本王多重要吗?!你这王妃,当得可称职?!”-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