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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为斌在她心里最后一点温情与重要,随着这股风烟消云散了。
孟沉歆披上外衣,沉默地向偏房走去。
她想问问李为斌,装出的爱意对他而言到底意义几何。
出人意料,夜已过半,偏房竟灯火通明。靠近几步,里面似乎有女子争吵的动静。
她挥退下人独自上前,凑近了方听得陈月瑶尖利无比的冷笑。
“瞧瞧你这鬼样子,还有脸跟我争?你拿什么争?拿你的两个赔钱货女儿吗?!”
“你说够了没?滚出去!”
李为斌的怒声中也夹杂着说不尽的疲惫。
“还真以为你是王府里独一无二的女主人啊?告诉你,你新婚第二天,王爷就跟我们姐妹一道寻欢作乐了,这么多年,他领回府里的,也不止我一个吧?记得玉娘吗?那是我姐姐。”
躲在屋外的孟沉歆扣了扣手心,笑得嘲讽。
是啊,她自欺欺人太久了,陈月瑶确实不是第一个进府的女子。在她之前,还有碧芳、胡娘、玉娘。
陈月瑶得意的声音还在继续:“玉娘虽没能留在府中做小妾,可她回去跟我们姐妹说,她让你这堂堂王妃给她端茶倒水,洗脚擦鞋。王妃这么快就忘了?”
李为斌骤然出声:“胡说八道!玉娘何等低贱,怎配支使王妃?!”
“啪”的一声清脆耳光声,李为斌的声音消退下去。
陈月瑶揉揉掌心,道:“好好看看你现在的处境,你才是那个低贱之人。哼,你嘴硬也没用,反正事实改变不了。玉娘只不过跟王爷撒了个娇,王爷便罚你禁足一月,你跪在地上擦鞋的模样,想来王爷到现在也不知情呢。”
她越发恶毒,巴掌声接连响起,李为斌毫无还手之力,顷刻间被打得双腮肿成一片。
“贱人,跟姑奶奶端什么架子,你这王妃的名号,在我们风月坊间早就烂透了。拴不住男人的没用东西,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李为斌初始时还能挣扎两下,许是着实虚弱,许是心有愧疚,渐渐便只能任人鱼肉了。陈月瑶堵在她的床前不知骂了多久,恶毒词汇一串接一串冒出来,间或拳打脚踢。
这样的陈月瑶,想必李为斌也从没见过吧。
孟沉歆半是悲哀半是痛快地听着里面的动静,余光一扫,暗影中竟悄无声息窜出来个人影。
她心头一惊,将自己隐匿得更深。
细看之下,竟是紧握柴刀的珍儿。
珍儿肉眼可见的紧张,也肉眼可见的决绝。极度紧绷之下,她没注意到暗处的孟沉歆,只攒足了力气,一脚踹开了房门。
“你这贱人,滚出王妃的房间!否则我就……我就砍死你!”
眼看要出大事,孟沉歆躲不下去,立即喊来了下人,一同冲进了房中。
骤然出现的众人让珍儿大惊失色,情急之下,她独身一人举着柴刀护在李为斌床前,忍住滔天恐惧战战兢兢道:“王、王爷,奴婢是来保护王妃的,这女人……这女人……”
她抖得连话都说不顺畅,陈月瑶趁机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顷刻间泪流满面,抖得如风中杨柳,翘着兰花指掩面泣声。
“王爷救命,王爷救命!妾身只是来看看王妃,谁料他们主仆对妾身怀恨在心,竟要砍死妾身,妾身好怕!”
孟沉歆面无表情盯了她一眼,吩咐道:“回房等本王。本王为你做主。”
珍儿立刻急了:“王爷,陈月瑶她根本就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她——”-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