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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其余人尽数离开房间,孟沉歆淡然地整理了衣袖,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李为斌咬牙。
“放本王出去。”
“你居然还有力气说话。”
孟沉歆不为所动,李为斌攥紧拳头,浑身上下阵阵钝痛,嗓子也因为上吊变得嘶哑。
“你一天不放我出去,我就天天寻死,要是我死了,宇文攸一定不会放过你,现在我也不怕什么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拿死威胁我?你当真觉得我找大夫为你看病,为你抓药,是怕你死了?”
孟沉歆轻笑一声,满不在乎地喝了口茶水,“正相反,我日日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只是没想到你这么脆弱,居然这么快就受不了了,这样的日子我可是整整受了三年,这才刚刚开始。”
“我算是看清了,你就是个冷血薄情的恶妇,士可杀不可辱!你欺人太甚。只要我死了,宇文攸一定会为我报仇,你也别想活。”
李为斌听她语气平淡,后背生寒,拔高了声音,指着孟沉歆骂。
孟沉歆摇了摇头,看向他的眼神中尽是怜悯。
“你还是没搞清自己的立场,现在外人都唤我一声岐王,身为王爷,藏一个死人又有何难?”
李为斌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从内心觉得面前的孟沉歆陌生至极,又气又怕,头疼欲裂。
“你不敢,你怎么敢!你没那个胆量!你那么爱我,那么胆小……”
孟沉歆以前在他面前从来是唯唯诺诺又小心翼翼,怎么敢杀人。
“哈。”
孟沉歆心中腾怒意,缓步走近,一字一句,“李为斌,我本以为只有我在自欺欺人,没想到你比我还要荒唐,我在嫁给你之前,是这京城数一数二的围猎好手,嫁给你后我才扮演着一个贤淑良德好妻子,你真当我不敢?”
“若不是我想看你挣扎至死,眼睁睁看着岐王府如何衰亡,我可以眼睁睁看着你被你的亲娘活生生打死,甚至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孟沉歆自上而下地望着狼狈的李为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我不杀你,是不想脏了手。”
李为斌气得浑身哆嗦,巨大的耻辱和被欺骗的恨意让他脸色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呼吸粗重,哆哆嗦嗦指着孟沉歆,半天说不出句完整的话,硬生生气得昏厥。
孟沉歆抿唇,深呼了口气,将心中的愤怒和怨恨压下,背手而立,“来人。”
“泼醒。”
下人从善如流的应声,端来一大盆冷水,熟练的往床上昏迷的李为斌泼过去。
“咳咳……”
李为斌被泼醒,甚至还不慎呛水,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贴在皮肤上,伴随偏殿中穿堂而过的冷风,当场就冷得让他打了个哆嗦。
“偏殿下人照顾不力,罚一个月的月钱。”
“若是王妃死了,你们都得陪葬,可听清?”
孟沉歆冷冷出声,在场的下人齐齐应声,心里却将自尽的李为斌骂了七百遍。
闹自尽也就算了,还连累他们受罚,真晦气!
王爷既然说了不能让王妃死,可没让他们不能做其他事。
下人们心思各异,李为斌抱着手臂,牙齿打颤地看着孟沉歆离开。
“我……我要沐浴。”
李为斌的话像是落入深潭之中,毫无回应。
又怕李为斌真的出什么事,刚刚泼水的下人将帕子扔在空掉的铜盆之中,“王妃还在生病,大夫说了要卧床静养,王爷也吩咐王妃在房间好好修养。快擦擦身上的水,免得病得更严重,稍后自会有人送来换洗衣物。”
下人说完,不等李为斌何种反应,转身就走,李为斌还能听到下人走到门口,毫不避讳的吐了口唾沫。
“被安排个这差事,真是晦气!”-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