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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夫人听到陈月瑶的话,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皱眉。
“听说郊外那军营早就是乞丐聚集的地方,肯定又脏又乱,要不你称病在家,反正除了你肯定还有人去做这事儿。”
“娘,这可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你是要让儿子抗旨吗?”
李老夫人本是心疼她,听到孟沉歆这话,当即变了脸色,冲上来就要捂她嘴巴。
“瞎说什么!这话可不能乱说,是要杀头的!”
孟沉歆躲开她的动作,张叔已经在旁等候。
看了眼天色,现在宇文攸说不定已经动身。
“现在就走?这么急?”
李老夫人愣了一下,有些不悦地皱眉,但想到是圣旨,又只好硬生生将不满憋回去。
“王爷身边若没有个照料的人,妾不放心,不如让妾同去。”
“她说的对,你身边总要有个人照料着,让她跟着你一起去,不够的话再带些下人。”
“此行儿子只是作为理事辅佐靖王殿下,若是比靖王殿下还要奢侈,回头在陛下面前参儿子一本……”
“你说得也有道理。”
孟沉歆见李老夫人打消念头,转而看向欲言又止的陈月瑶。
“军营困苦,你受不住,乖乖在府中等本王。”
陈月瑶一时间被她温柔的眸色看得脸发烫,含蓄地点了点头。
孟沉歆扯了扯嘴角,不再多言,拿过张叔准备的行李策马往城门而去。
远远看去,一抹玄色劲装的身影落入眸中。
宇文攸果然已经在城门等候。
“久等了。”
孟沉歆带有几分歉意地看了他一眼。
宇文攸神色淡淡,眸中闪过丝异样的光,没做声,双腿一夹马腹,策马而行。
跟在两人身后的柏意和松德相视一眼。
“见鬼了!岐王每次出行不都喜欢带一堆下人,搞得声势浩大吗?怎么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松德有些奇怪,柏意也深深看了眼策马追去的孟沉歆。
“反正只要别碍事,他想做什么都与我们无关。”
一炷香的时间,众人便到了京外军营。
孟沉歆眨巴了下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破破烂烂的牌匾上歪歪扭扭写着“伍号营”,越过石墙上硕大的破洞,可以看到里面的操练场,杂草肆意生长。
先不说这个时辰正是操练的时候,他们奉命来视察,竟无一人迎接。
孟沉歆率先翻身下马,上前欲敲门,不过刚刚碰到大门,耳畔就传来一阵异响,不待她多做反应,后领就被扯住,硬生生后退数步,面前三人高的大门,轰然倒下,惊起一阵灰尘。
孟沉歆惊讶地张大的嘴巴没来得及收回,硬生生吃了一嘴沙土。
转头再看,宇文攸微微皱眉,神色略带几分嫌弃地放开了她。
身后的柏意、松德分别将马牵去马厩。
孟沉歆跟在宇文攸身后,狼狈地擦了擦嘴。
环视一圈院内,刀剑架上的武器东倒西歪,已经生锈,每前进一步,脚下及脚腕的杂草似乎就要将他们钉在原地。
孟沉歆抿了抿唇,心中腾升一股悲凉之情。
她以前来过这里。
早年她听闻军营有厉害的少年以一挑三,偷偷溜出府中去凑热闹,虽然没有看到那少年,但是也瞧见当时的军营是何种样貌。
那时候无论是哪一个的士-兵眼中都有光,有冲劲,整列有序,操练更是干净利落,就算当时她尚且不懂,但那副生机勃勃的身姿也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可是现在的这里,死气沉沉就宛如是废弃已久的居所。
“主子,看过了,都在睡觉。”
“烧了。”
宇文攸颔首,轻飘飘扔下一句,柏意和松德相视一笑,应声下去准备。-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