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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调转,回到镇远关。
当交鸣之声响起的一瞬间,道道命令之声,紧跟着在城头之上响起。
“点火!”
“投掷!”
“齐射!”
...
一道道的命令井然有序。
即便是云梯已经被搭在了城墙上。
城头的魏军,也无人来将之推倒。
反而是一颗颗炸弹落地,一根根箭矢,一颗颗炮弹从他们的头顶划过,坠入后方。
轰然炸响!
之前的噩梦重新上演。
在炮火的洗刷中,梁晨联军无一人能再靠近城墙半步。
靠在城墙上,那一架架属于梁晨联军的云梯。
在此刻看来,更像是对他们的一种嘲讽,无声的嘲讽。
这一次,鸣金收兵的声音,始终没有响起。
脑海中,将领们所说的,对于逃兵的惩处。
催促着他们继续冲锋,依靠着人命去冲锋。
袅袅青烟之下,一如往日的噩梦。
带着裂痕,或是已经碎裂的盾牌,散落一地。
七零八落的残肢断臂,好像也拼不出一个完整的人形。
拥簇推搡着,后续的梁晨联军,停在了炮火线外。
这个地方,是他们认为的,炮火的射程之外。
他们没有一人做逃兵,只是选择了止步不前。
如果冲锋能够胜利的话,想来又会是另一番场景。
可惜,在此时此地,冲锋只是无谓的送死。
这一幕,也被传回了后方。
传回了梁帅,和一众梁将晨将的耳中。
晨将的目光,转向身旁一众沉着面色的梁将,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梁帅的脸上,语气之中的嘲讽意味十分明显:
“如此,梁帅何解?”
梁帅忽的悲凉一笑:
“何解?”
说着,目光环视一周,一时间好似所有的精气神都泄去了:
“大承在上,无解。”
摆了摆手,梁帅的目光逐渐失去了焦距:
“就这样吧,保持每天一次的冲锋,死也好,逃也好,都不必再去管了。
等到无兵可用的那一天,就是我等为国捐躯的时候了。”
“我等,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吗?”
听到梁帅所言,不论梁将还是晨将,都不由得悲从心头起。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抛弃你的家族,家人,独自苟且。”
梁帅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话音落地,转身离去。
这一番话,直接将梁晨将领间的对立打破。
晨将也是苦笑一声:
“我等命脉操于王室之手,如今王室命脉又操于大承之手。
战亦死,不战亦死...”
说罢,晨将也是调转离去。
鸣金之声响起,梁晨联军仓惶回转。
顷刻间,战场又复归宁静。
仅仅只用了两战,李靖就让梁晨将领陷入了绝望之中。
如果放在平常,退亦可,降亦可。
只可惜,此非平常,也没有如果。
......
大晨,王宫,密室。
正在修炼之中的清远,忽然睁开双眼,目光投向北方。
旺盛的黑芒,近乎将清远的双瞳全部占据。
片刻之后,黑芒散去,清远收回目光。
头颅低垂,眼中思索渐盛,疯狂也随之爬上清远的脸庞。
“真是阴魂不散!”-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