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
“吱嘎……”


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大字型被根根手指粗的钢钉穿透手腕和脚踝,死死地钉在了贴著囍字的新床上孟繁落缓缓抬眼望去,几个满身酒气的肥腻男子闯入了新房。


为首那个男人直冲过来,就要往下压,孟繁落顿时大惊失色,却躲不开那双在自己身体上肆意游走的脏手,接著,衣衫被粗暴剥落,洁白的胴体风光一览无遗,腥臭气息让孟繁落几欲呕吐……


当被男人进入的那一刻,孟繁落挣扎哭叫,无法动弹的身体方便了男人们行事,床榻嘎吱嘎吱,夹杂著层出不穷的秽语与痛苦的呜咽声。不知道响动了多久。直到最后,门口传来一声命令,男人们才从她身上起身,隨后笑闹著离开。


房间內的孟繁落双腿被迫张开,下体涌出混杂的骯脏体液,本该如珠玉的无暇身体此刻遍布青紫与红痕,她神情木然,血泪无声滑落,整个新房的艳丽,竟然衬出了惨烈的淒厉之感!



新帝登基,三皇子御王大婚,新娘是新帝亲封的护国夫人孟繁落。


此刻,凤冠霞帔散落一地,那耀眼刺目的红,跟喜床上面色苍白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本该作为新娘的她,唇却被人以银线死死地缝合在了一起,那歪歪斜斜的针脚,如同一条甩不开的蜈蚣,狰狞可怖。长长的头发如同一团枯草般散落在眼前,唯独那缓缓呼出鼻的虚弱呼吸,证明她还是活著的。




当她勉力侧头看见刚走进来那些熟悉的人影时,一直狐疑的心臟,紧紧地窒息了一下。


那走进门的,是她的好姐姐、她慈爱的母亲、她和蔼的父亲。


“繁落可是嚇坏了吧?”先前走过来的是她的好姐姐孟幼薇,如同从前那般,对著她含目微笑著,仿佛不知道孟繁落遭遇了什么一般,极为自然地將喜服遮盖在她的身上,且伸手轻柔地拨开了遮在她眼前凌乱不堪的乱发。


“若不是你在眾位爭权时,悄悄给四皇子送去那些残兵败將的救命药,今日登基的便会是三皇子,也就是你的夫君了,是你背叛了我们,现在你又有何可冤?”


孟繁落的心臟,跟著自己姐姐的话,疼了又疼。


她確实一直支持的都是三皇子,可是在皇位爭夺时,她发现四皇子才是能够成为明君的人,才是能够给容成王朝百姓带来安定的那个人。


于百姓和一己私欲之间,她终是选择了百姓。


她知道此番做法对不起三皇子,所以她仍旧恳求新帝下旨赐婚,为的就是想要用自己的后半生去弥补。


“就算你事后交出黄金万两恳求新帝善待御王又有何用?你当真以为你嫁给御王便能弥补一切?哈哈哈!你又可知御王爱的根本就不是你!你故作清高凡事压我一头,你看你啊,现在输的多可怜!”孟幼薇眼角的笑容隨即化为狠厉,驀地拿起桌子上系著红绸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孟繁落的小腹上。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孟繁落疼得冷汗覆了满身。


孟繁落的母亲江盈秋厌恶地接过匕首,讥讽的笑了起来,“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你不过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野种,活该被下贱之人糟蹋玩弄!”


孟家一直暗中辅佐三皇子,若不是为了借助孟繁落的钱财成为三皇子强力的后盾,她如何会隱忍到现在?没人知道,她是如何隱忍著將一个野种养大,更没人知道,孟繁落的存在,就印证著她曾经那永远抹不掉的耻辱!


江盈秋握紧手中的匕首,她满目憎恨,將刺向心臟的刀刃拔出时,竟露出了白骨!


疼痛交错,排山倒海。


孟繁落的父亲孟临鹤,带著寒气与冷漠,远远站在一旁说道:“孟家將你养大,你却帮著四皇子恩將仇报,你可知,方才那些男子,可是你曾经救下的残兵败將啊!这滋味如何?!”


因为顾全大局,他才不得不在这个野种的面前装成一个和蔼的慈父,因为三皇子的大计,他才不得不整日称一个野种为女儿,如今能把这孽障剔出孟家,他也算不负列祖列宗了。


早已不知疼痛的孟繁落看著眼前这些冰冷又带著嫌恶的目光,那平静如死水的黑眸,也终是在这一刻卷起寒风,冷侵入骨。


是她有眼无珠,是她被猪油蒙了心!


就算她不是孟家骨肉,可她却从不亏欠孟家分毫!


这些掏空她钱财,在她的金银下得以庇佑的人,如今却削她骨肉、欺辱她、践踏她!


强烈杀意与深渊般的杀气,如同狂风呼啸一般从孟繁落的眼中迸溅而出,惊得屋內所有人都浑身一颤。


“吱嘎……”


房门再次被人推开,这次走进来的人正是同样穿著一身喜服的容成靖。


曾经的三皇子,现在的御王,本该是,孟繁落如今的夫君。


而那曾经与之深情相对的眼睛里,现在只剩下了无尽的厌恶之色。


只是四目相对,孟繁落眼中的杀气弥漫,就连容成靖都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似是心虚,更似是愤怒,容成靖几个大步上前,拿起匕首,直朝著那双他不愿面对的眸子扎了去,仿佛只要毁了这双清澈的眼睛,以往自己做过的那些骯脏事也不復存在了。


“噗……噗……”


眼珠落地,孟繁落的脸上只剩下了两个空荡荡的眼眶。


似是又有什么人进来了,在看见奄奄一息的孟繁落时,惊得低呼了一声。


容成靖的声音紧跟著在孟繁落尚且灵敏的耳旁响起,却是温柔的刺耳,“你既有了身孕怎得还来此处?你放心,我不会杀了这个贱人,她的脸还有用,很快你便能顶著她的脸光明正大的跟我在一起了……”


忽地,孟繁落笑了,笑的狰狞而放肆。


那缝死在唇畔上的银线,隨著她高高扬起的双唇而逐渐崩裂,最终,她的唇在急剧的疼痛之下皮开肉绽,却也得以解脱。


早已不知疼痛的她,睁著一双空空洞洞的眼眶,望著屋子里的所有人,含怒冷言混沌嘶哑,“你们,所有人……最好期望不要有来世,我孟繁落就此发誓,若有来世,必定要你们所有人万倍偿还!血债血偿!”


似是感染到这凌冽的杀气,屋子里一下子乱了起来。


有人惊呼,有人大骂,又有人快速朝著她的方向走来。


早已没了挣扎力气的孟繁落,任由那无数双的手將她从床榻扔下来,任由那锋利的刀刃,一点点划过面颊,她感觉自己的脸被慢慢剥离,最后,有人將她丟弃在了一处冰冷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似乎是听见了有玉石撞击的声音,那声音很轻很柔,让她终於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她知道,有人將她抬走埋了起来,只是可惜,没有双目的她却看不见那人的模样。


意识愈发模糊,她似闻见了桃花的香气……


又似乎触碰到了那人温暖的手心……

-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