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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修长的手指將孟繁落细致的手腕包裹在其中,明明没有用力,可孟繁落的额头却暂態覆盖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又是那股熟悉的內力。


孟繁落低头看向那骨节分明的五指,说不心惊是假的。


她一直都知道容成崇湳內力深厚,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可她竟不知他强到如此地步。


不过她更加好奇的是……


强大到如此变態的容成崇湳,究竟是被谁伤成了连床都爬不起来的德行。


她想……


当面谢谢他!


“一千两。”容成崇湳淡淡地道。


孟繁落心思念转,虽然失望没有將这个变態撵出门,不过有银子她还是开心的,毕竟一千两足够普通的人家衣食无忧过上五年的了。


只是还没等她伸手要钱,就听容成崇湳的声音再次漫不经心地响了起来,“等我的人来了,自然会给你。”


孟繁落愣住,下意识地开口问,“你的人什么时候会来?”


容成崇湳悠悠然又道,“等我伤好。”


一股邪火猛地从孟繁落的胸口直窜上了头顶。


和著她不但没有將这个变態扫地出门,还要免费照顾他到伤势痊癒?


我去你大爷的吧……


容成崇湳似是没有看见孟繁落那要吃人的模样,神色淡然,唇角微翘,“你也可以如你所愿,但若是如此,只怕我也要如我所愿了,你身边的那两个丫头,我倒是很感兴趣。”


威胁!


完全是不要脸的威胁!


这话要是出自其他人的口中,孟繁落会直接一巴掌呼过去,但这个男人无论是实力还是势力,都不是她现在所能够抗衡的。


最可恨的是!


变態如斯的他在容成王朝只只手遮天,別说是找人,就是找根针都毫不费力。


她可以不怕他。


但她却绝对不能让她身边的人再受伤害!


忍著將面前这个无耻男人凌迟处死,大卸八块,剁碎了喂狗的冲动,孟繁落咬牙露笑,“您说笑了不是,我既是大夫,自然仁心仁术,救死扶伤,怎能忍心將患者扔出门?您就好生在我这里养著,什么时候您伤好了什么时候再走也不迟。”


容成崇湳微微挑眉,“你的表情怎得如此僵硬?莫不是你想將我凌迟处死,大卸八块,剁碎了喂狗?”


“幻觉,都是幻觉。”孟繁落藏起青筋暴起的手背,笑容可掬地眯起眼睛,“您觉得这个笑容如何啊?”


容成崇湳满意地点了点头,仿佛温润靦腆地笑了,“孺子可教,你出去吧,我累了。”


孟繁落弯腰走出屋子,一路朝著花园走去,抽搐在唇角的笑容犹在。


门外的墨画和青城直勾勾地盯著孟繁从面前走过,都是看傻了。


她们家小姐什么时候如此好的脾气了?


走进花园的孟繁落忽然停下脚步,擼起袖子,一拳轰在花园的拱门上。


“轰——!”一阵的地动山摇。


几乎是瞬间,八尺的拱门在孟繁落的拳头下崩裂飞溅成碎片。


孟繁落於片片碎瓦乱瓷之中咬牙切齿,双目喷火。


特娘的容成崇湳,老娘早晚嫩死你!


青城和墨画均是惊得后退一步。


果然……


所谓的好脾气都是幻觉。


房间里,容成崇湳眸光淡然地听著外面的响动,唇角玩味地勾起了一个弧度,似是自言自语,似篤定地呢喃著,“多年不见,你倒还是老样子么。”


一大清早,江盈秋连早饭都没吃便是带著玉川匆匆离开了客栈。


玉川迷迷糊糊地跟在后面,一直等江盈秋將她带到了街上最大的一间医馆,才算是明白了江盈秋的心思。


“大夫人莫非是不打算让三姑娘回孟家了?”她早已听府內侍奉在老爷身边的小廝说过,接连一个月不断有大夫被送进皇宫里,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她倒是听闻,此番老爷和太夫人想要接三姑娘回府,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既然此事左右是大夫就办,若是能够找到其他大夫顶替了三姑娘,那三姑娘便永远都不可能是孟府的三姑娘了。


江盈秋厌恶地呸了一口,“一个丧门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当三姑娘。”


玉川对於江盈秋的厌恶和咒駡並不惊讶。


虽然府里的人都知道这个三姑娘是大夫人所出,可大夫人却根本不待见这个三姑娘,就连她家的大姑娘都是对这个三姑娘厌恶至极,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无需问原因,只需要看眼色行事就够了。


“大夫人所言极是。”轻声附和了一句,玉川便是搀著江盈秋走进了面前的医馆。


这家医馆的规模极大也奢华的让人惊叹。


一楼便有一座庭院大小,其內的药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材,珍贵到藏红花,鹿茸,阿胶……稀有到麝香,熊掌,冬虫夏草……简直是应有尽有。


別说是玉川看的眼花繚乱,就是江盈秋都看的直了眼睛。


这几年各个海口路运畅通,孟家也靠著走南闯北的二少爷,打通了不少的关係,更是在都城开设了多家的药铺,本以为自家的产业足够气派,却不曾想到与如今小小盐城的这家医馆根本无法媲美。


江盈秋和玉川於惊艳之中在小廝的领路下来到了二楼,因来得早看病问诊的还不多,很快她们便是被带进了问诊的房间。


房间不大,、坐著一个年近四旬的中年男人。


江盈秋一看著男人眼前便是一亮,一身上好的罗袍搭配著一件油亮的水貂马褂,贵重而不失干练。


“不知大夫如何称呼?”江盈秋坐在男子的对面,客气地询问著。


“在下李牧,只是掌柜,並非是这医馆的当家。”李牧简单回了句话,便是点了点桌子,示意江盈秋將手放在脉枕上。


玉川听得惊愣,如此气派的人都只是这里的一个掌柜,那这里的当家岂不是富可敌国了?


江盈秋並没有伸手,反倒是笑著又道,“掌柜的也不错,实不相瞒我並非盐城人,而是从都城远道而来,今日我前来並非是为了问脉,而是有事相商。”


李牧听此,这才抬眼打量起了面前的江盈秋,心里又惊又讶,莫非真的如同当家昨日所说那般,坐在他面前的便是孟家的大夫人?


江盈秋只当李牧终是看重了她几分,下意识地挺直了些腰板又道,“想必李掌柜也看得出来,我穿戴和身份並不一般,实不相瞒,我打算找李掌柜办一件大事,若是李掌柜办得好,我定重金感谢。”


站在后面的玉川也是微微扬起了下巴,不管是她家大夫人的穿戴还是谈吐,都是数一数二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盐城的掌柜,只怕此刻早就屈服在她家夫人的威严下了。


“不过在都城有了些散银罢了,何必在我面前如此装腔作势?”李牧看著江盈秋,嘲讽似地勾了勾唇。


玉川惊愣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就是连的信心十足的江盈秋,都是一下子愣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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