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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


青城看著两个人的背影,疑惑地道,“小姐,这大夫人什么时候如此好说话了?莫不是真的被馒头噎得转性了?”


墨画却摇头道,“一个人的心性想要转变確实是有可能的,但绝对並非一日两日就能改变的如此彻底。”


孟繁落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药房,似笑非笑地道,“確实,事出反常必有妖。”


上一世,不管江盈秋打什么算盘,她都顾忌著所谓的亲情血脉忍了下来。


但是这一世,只怕她打错了算盘,也算计错了人。


半个时辰后,药房的门一如既往地被一脚踹开。


只是这一次,还没等孟繁落走进去,便见一道极其快速的人影朝著她冲了过来。


“进门竟不敲门,简直大胆!”那人怒斥一声,伸手便是朝著孟繁落的肩甲袭了过来。


孟繁落身体快速一侧,本能地闪躲开那人的攻击。


那人似没想到孟繁落的身后竟如此迅捷,不死心地再次朝著孟繁落二次进攻,孟繁落顺势再躲,却奈何那人紧攻不放,更是一掌直劈在了孟繁落手中的汤碗上。


“哢嚓——!”


一声脆响,汤碗应声碎裂成两半,里面的鸡汤顺势洒了一地。


“你丫的,老娘的鸡汤可是很贵的!赔钱!”孟繁落怒吼一声,转被动为主动,直接朝著那人扬手打了去。


那人根本没想到孟繁落竟能还击,眼中快速闪过了一抹惊讶的光芒,动作极快的屈膝朝著孟繁落的方向顶了去,不料孟繁落分腿避开,並赶在那人回退之际,踢在了他的麻筋上。


速度之快,根本让那人闪躲不及。


剧痛的酸麻下,那人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孟繁落紧追而上,握住那人的手臂,手腕灵活一转,便是將那人扔了出去。


“砰——!”


那人狠狠砸在了墙上,又隨即重重落在了地上,疼的直接开口闷哼了一声。


那人又是疼又是惊,却还是不死心,想要再次站起身,却听见床榻上的容成崇湳忽然开口道,“八卿算了,你打不过她。”


八卿怔了下,眼里的惊讶虽並没有退去,却还是沉默地站起了身,只是就在他朝著床榻边走去时,却见孟繁落拿出了一个钱袋,光明正大地將里面的银子全部倒出来,仔细地数著。


八卿看著那钱袋的第一意识就是觉得眼熟,第二意识便是赶紧往自己的身上摸,而正是这么一模,登时火冒三丈。


原来他不但被打了,还一併被劫了。


孟繁落掂量著手里的银子,看向八卿一脸的为难,“虽然银子少了一点,不过好在本姑娘是个大度的,就当两清了。”


什么叫就当两清了?


那袋子里的银子可是足有三十两,够买一院子的老母鸡了!


八卿又是愤慨又是不甘,一双眼睛死死地瞪著孟繁落几近喷火。


这是第一次身为督雋司九杀之一的他,不但吃了败仗还被一个女人搜刮了个底朝天。


“正好你的人也来了,是时候把欠我的诊金付一付了。”孟繁落將银子揣进怀里,转头看向床榻上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优雅怡然的某人。


八卿听此,再次怒斥出声,“放肆,你怎么跟……”


“嗖——!”


银针破风而出,直射入了八卿的体內。


八卿勃然大怒,只是张开嘴巴的同时,却发现自己彻底发不出声音了。


孟繁落看著急到干瞪眼的八卿,淡然道,“银针入体,深入哑穴,足够你安静上几日了。”


床榻上,容成崇湳倒是笑容淡淡,“有你在果然是热闹的,不过……”他忽然转头朝著门外望去,眼中的光隨即暗沉了下去,“看样子,今晚註定所有人都想热闹。”


“大夫人,您这是想要做什么?”门外,忽然响起了墨画的声音。


门外,江盈秋在玉川的陪伴下,一脸的急切和担忧。


玉川也是心急的道,“就在刚刚,奴婢和大夫人刚要睡下,忽然看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大夫人生怕是闹了贼,赶紧带著奴婢出来瞧瞧,没想到竟是看见那人影朝著药房的方向飞躥了过来。”


闹,闹贼?


青城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哪个贼如此的不长眼睛,竟敢跑到她家小姐的眼皮底下当靶子?


墨画心里则是沉了沉。


小姐在盐城一直低调,怎么可能找贼,只怕是那日青城的话被玉川听了去,如今这大夫人是想找个理由进门‘捉奸’才是。


“繁落你別怕,娘亲这就进去陪著你,不管有什么事情,都是有娘亲在的啊。”江盈秋说著,迈步就往门前走。


墨画上前一步地挡在江盈秋的面前,“大夫人放心,小姐好好的,况且我和青城也会一直守在这里,您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江盈秋面色不悦地训斥著,“若是当真闹贼,你们两个又有什么用?怎么,难道我现在想要见我的女儿,也要轮到你们指手画脚不成?”


“墨画自是不敢指使大夫人,只是若当真有贼,就算大夫人在小姐的身边也是极其为危险的,倒是不如大夫人先回偏院休息,好歹偏院偏僻,不宜召贼。”墨画脸上仍旧掛著不吭不卑的笑容,安慰的语气,尊敬的模样,就是连江盈秋都是挑不出半点的毛病。


玉川拧眉走了过来,“就算三姑娘不怕,大夫人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自然也是要怕的,莫非三姑娘如此的狠心,明知府里闹了贼,却仍旧不愿意开门,连自己生身母亲的安危都是不顾了吗?”


青城握紧双拳地上前几步,只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便是被墨画不动声色地给拦了下来。


青城虽为人单纯,却是小姐身边的一张王牌,这个时候自是不能暴露了。


屋子里。


八卿听著门外的爭执,不断地对著孟繁落使眼色。


这个女人是死的么,不知道赶紧开口將人给挡回去?


孟繁落无声地勾了勾唇,对八卿的催促视若无睹。


江盈秋既然带著人上门,自是知道了什么,若是这个时候她不让进门,这不尊不孝的帽子可就扣在她的头上摘都摘不掉了。


八卿见孟繁落没个反应,索性走到了容成崇湳的身边,以手势示意著,还请主子先行谁属下离开这是非之地。


只是还没等容成崇湳有所表示,一只手便是伸了过来,直接將八卿的手给挡了回去。


八卿看著那始作俑者,怒瞪著一双眼,你想要干什么?


孟繁落双手环胸冷笑著,“大难临头就想各自飞?信不信老娘拔了你的翅膀將你红烧了!”


八卿气炸了肺,却不敢冒然出手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只得看著孟繁落干瞪眼。


孟繁落则是完全忽视了八卿的存在,悠悠转身看向床榻上的容成崇湳,“我倒是有办法能够让你化险为夷,不过前提条件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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