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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著一辆辆马车的马匹,形体俊美健壮,棕毛色泽油亮,马蹄嘚嘚敲击著地面,一看便是上等的好马。


而一辆接著一辆的马车紧密相连,远远望去犹如一条长龙一般,完全是一眼望不到头。


如此壮观的景象,都是將孟家门口的所有人给看呆了。


唯独孟繁落看得微微皱起了双眉。


青城更是惊呼道,“小姐,那,那……”


墨画赶紧捂住了青城的嘴巴,只是一双眼睛也是充满著浓浓的疑惑。


他们怎么就来了呢?


毫不知情的孟家人,却是在回神之际均看向了孟临鹤。


若是说在孟家地位最高的,自然是现在身为当朝一品官员的太师孟临鹤了。


“没想到父亲所认识的那些大人们竟是如此的有心,得知三妹妹回来了,还都是主动过来了。”孟幼薇当先笑著开了口。


江盈秋也是笑著道,“那是,你父亲在朝堂可是重臣,就算是咱们太师府与曾经的辉煌无法比擬,但皇上是绝对不会偏待了咱们孟家的,朝中的其他大臣自是要给你父亲几分顏面的。”


孟临鹤看著那些马车,其实最开始是狐疑的。


现在他虽还顶著太师的头衔,可是朝堂上他的地位却是远不及孟繁落在军中时,那般的被皇上所重视,不然他也不会想要巴结三皇子。


不过他就是再狐疑,却是架不住孟幼薇和江盈秋的洗脑的,渐渐地他都是也开始相信,那些马车都是奔著他来的。


尤其是一看见孟幼薇那双既是崇拜又是仰望著的双眼,他更是打心里自豪和骄傲著。


“没想到朝中的那些人竟如此的有心。”孟临鹤不经意地挺起了胸膛,就是连说话声都有了不少的气势。


江盈秋见此,吩咐著身边的丫鬟道,“还不赶紧去將里面的那些个夫人和姨娘请出来,或许来的这些大人们,有她们家的老爷也是说不定的。”


孟幼薇也是赶忙让玉川也跟著去请。


她自然心里清楚,母亲这是摆明瞭想要在眾人面前显摆。


而母亲脸上有光,她的身份便也就越是高贵。


正在前厅里抱怨著的妇人们听了下人的稟报,自是纷纷地走了出来。


一时间,孟家的门口再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只是那些官家的妇人们,却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虽然那一辆辆的马车气派的没话说,可是怎么看怎么都眼生的很,不像是她们家老爷的马车啊。


此时一双眼睛死死盯著那些马车的孟临鹤根本没有察觉到旁边人的诧异,见马车总算是停了下来,这才昂首挺胸步步威严地走了过去。


孟临鹤站在大打头的马车前,朗声开口问,“不知……”


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见那马车门主动打开了,一位年近四旬的中年男人由车夫搀扶著走了下来。


此人一身的棉织长袍,肩披皮毛大坎,神采英拔,容光焕发。


站在孟府门口的江盈秋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好像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似的呢?


玉川站在后面急得不行,可是没等她开口,便是听闻孟傲姍训斥道,“如此隆重的场合,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玉川被训斥不敢再开口,看著前面站著的孟幼薇满眼担忧。


马车前,孟临鹤也是愣的,不过他很快便是上前询问,“我乃孟家主家人,不知你是哪家的管家?为哪家老爷办事的?”


那站在马车前的中年男人,毫无畏惧地看向孟临鹤,“您是太师大人?”


孟临鹤傲然挺胸,“自然。”


那人点了点头,“哦,那就麻烦太师大人让个路吧。”


孟临鹤?


孟家的所有人?


孟临鹤是想著一个管家都能穿戴皮毛,其背后的老爷定也是当朝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才如此的客气,却不想他等了半天,竟是等来了一句让他让路?


这是他的家,让他往哪里让!


只是那人却根本不再看向孟临鹤,而是將身后所有马车里的人都是叫了出来,隨后齐齐地朝著孟家门口走了去。


足有二十几号的人,各个穿戴不俗,那气势就是连太夫人都有些慌了。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孟幼薇轻声询问著身边的江盈秋,她还从来没见过在都城有人敢如此忽视父亲的。


只是此刻的江盈秋根本没心情回答。


眼看著那打头而来的中年男人越走越近,她的一张脸渐渐地白了下去。


前段时间如同噩梦一般的盐城之旅再次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而,而那个人……


正是让她了闭门羹的李牧!


还,还有那跟在李牧身后的,也都是接连將她撵出门外的盐城各个药房的掌柜!


只,只是……


他们此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李牧自然是看见了江盈秋的,或者说其他的掌柜也是都认出了江盈秋的,只是他们却继续目不斜视地走著,目光坚定,气势十足。


此番他们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来给他们当家人撑腰长脸的!


“这,这不是盐城的李掌柜吗?”一个站在人群里的中年女子走了出来,主动跟李牧说著话。


孟幼薇看著这一幕,说不震惊是假的。


那女子可是当朝正三品尚书府的尚书夫人,就是一直跟著母亲同尚书夫人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的她,也是没受到过尚书夫人如此客气的问候的。


“原来是李尚书家的夫人。”李牧虽是客气,却並没有任何的奉承之意。


反倒是那尚书家的夫人,一直都在亲切地跟李牧聊著。


“你是刘掌柜?”


“赵掌柜,您可还是认识我的?我是上卿夫人啊。”


一时间,有不少官家的夫人都是开了口,並且主动跟那些掌柜们攀谈了起来,可是无论这些夫人是何身份,那所呈现出来的表情,都是极其客气和敬重的。


孟临鹤是失望的也是狐疑,可他见那些官家的夫人们都是如此客气,也是不得不再次迈步走到了李牧的身边。


“不知盐城的各位掌柜来孟家所谓何事?”


“实不相瞒太师大人,此番正是我们当家人荣归故里之日,我们身为盐城的掌柜,自是要来给掌柜的撑腰爭荣,若是谁欺负了我们的当家人,我们盐城的掌柜们定不会袖手旁观。”


李牧这一番话说的悠扬顿挫,鏗鏘有力,直是將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给说懵了。


所有去盐城看过病的夫人们,都是听说过盐城所有的医馆药铺早归一人所有,只是此人异常低调,从不显山露水。


如今听闻李牧这么说,都是好奇地四下张望著。


而站在后面的玉川则是早已瞪大了眼睛,不停地在人群之中寻找所谓的当家人。


孟临鹤想著,虽然人家当家人荣归故里和孟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係,但若是能够借此认识,他也算是有了几分薄面。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就见李牧再次带著其他人迈出了脚步。


孟家门口的眾人,也是隨著盐城掌柜的脚步们,渐渐將目光朝著同一处落了去。


不多时,所有的盐城掌柜则是停下了脚步,对著孟繁落齐齐地弯腰道,“盐城所有医馆药铺的掌柜,给当家人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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