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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炸起一声雷。


炸得孟家门口的所有人无不是外焦里嫩,如遭雷击。


她,她们听见了什么?


她,她们又是看见了什么?


太夫人看著那个受眾人尊敬的人,心头重重一跳。


孟幼薇死死盯著那受所有盐城掌柜鞠躬问安行至大礼的人,整个人震惊的连脸上的表情都是没有了。


江盈秋更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双眼阵阵地发著黑。


再看孟家门口眾人的表情,则是更加的精彩了,惊讶的,诧异的,震惊的……


那一双双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就是回不过神。


外面的天是冷的,孟繁落看著以李牧为首的所有盐城的掌柜们,心却是暖的。


千言万语只剩一句话,“你们有心了。”


李牧则是和其他掌柜们一直表示,“这是咱们应该做的。”


青城看著这般的景象,直接是红了眼睛的,“一群群的老爷们竟如此的用心,这不是明摆著赚我的眼泪么。”


墨画也是心里酸楚的厉害,不过她却觉得这是孟繁落应该得到的。


这些年盐城若是没有她家小姐支撑著,只怕早在那一场的瘟疫彻底被朝廷烧了个精光了。


说白了,现在盐城这些人的尊敬,都是她家小姐用命和心换来的。


孟幼薇的脸色很不好看。


一个被孟家遗弃的野东西,不是应该落魄穷酸么?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盐城所有药铺和医馆的当家人了?


她看了看好似镀上了一层光晕的孟繁落,又看了看孟家眾人那一张张震惊的嘴脸,知道不能再由著事態如此发展下去了。


她的弟弟本就不得父亲和太夫人的喜爱,若是连她都是被府里的其他人给比了下去……


这个后果太可怕了,她根本不敢去想。


“怎么好端端的,三妹妹就是成了盐城的当家人呢?”孟幼薇似是惊讶地呢喃著,“这事儿无论是前去的老嬤嬤们还是母亲,可都是没提起过的啊。”


此言一出,孟家的几个人倒是瞬间回神了。


尤其是江盈秋,那是恨不得用眼睛里的怒火將孟繁落给烧成一股灰。


“繁落啊,如此好事儿你怎么能瞒著母亲呢?可是你还在怨母亲这么多年没有去找过你?看过你?”江盈秋哭唧唧地擦著眼泪。


她確实是在哭,但却是被气哭的。


虽然她没將盐城吃瘪都是跟这个野种联系到一起,但是她在盐城可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这野种究竟是何居心!


孟临鹤看著江盈秋哭声不止,心里也是憋著怒气的。


他自然不知道江盈秋在想什么,但是孟幼薇的话却是提醒了他,这个野种还没进孟家的门就开始隱藏自己的身份,岂不是摆明瞭藏著心眼儿。


“你倒是说说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孟临鹤怒瞪向孟繁落。


只是还没等孟繁落开口,李牧便是拧眉看了去,“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莫非太师大人不会自己看么?”


孟临鹤的身份確实高,但他可是不怕的。


本身太师就是个加衔根本毫无任何的实权,而他又身在盐城,就算是孟临鹤想要对他如何,手也是不够长的。


“本太师跟自家女儿说话,与你一个外人有何关係?”


“对太师来说,小人自是个外人,但不巧小人身后正是盐城的当家人,太师想要跟小人的当家人说话,就算不经过小人,也是要看看小人身后其他掌柜的是否同意。”


李牧念著孟临鹤的身份,一口一个小人的自称著,可无论是言辞还是態度,根本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退让。


那其他的掌柜见此,也是纷纷上前了一步,將孟繁落直接挡在了最后面。


“谁敢欺负我们的当家人?”


本来是想要跟著露个脸的孟幼薇,直接给其他的当家人们给挤到了一旁,那柔弱无骨的身体晃了几晃,险些没再次摔在地上。


江盈秋赶紧过来扶助孟幼薇,大声呵斥著,“你们想要做什么?圣上脚下岂容你们在我们太师府撒野?来人,赶紧去请宋知府过来!”


孟临鹤看著如此声势浩大的场面,忽然有些慌。


可是当真的看见孟家人要去通知知府的时候,却还是赶紧开口道,“不能去!”


江盈秋现在只想找个理由,將这些在盐城给她闭门羹的人送进府衙吃牢饭,见孟临鹤开口,不解地道,“老爷怎能容许这些人胡来?”


“没想到堂堂的太师,做起事情来竟还要被一个妇道人家指手画脚,今日小人可是长见识了。”李牧见缝插针的笑了。


一直忙著看热闹的孟繁落,悠悠地叹了口气,“掌柜的们有所不知,我们家父亲一向是家教森严的。”


一句家教森严,砸的孟临鹤直肝疼。


当年他迎娶江盈秋,確实是因为江盈秋娘家和皇家的关係,这在都城的官宦之家本也是寻常,可是如今被孟繁落如此一说,孟临鹤的老脸怎能掛的住!


再一看身边的江盈秋,孟临鹤只觉得异常碍眼,当即拿出家住的威严怒斥道,“你还赶紧闭嘴退到一边去!”


江盈秋被吼得脸上无光,毕竟周围还有那么多其他的官家妇人们瞧著,可是这个时候她也只得强忍著,拉著孟幼薇退到了一旁。


孟幼薇惊愣地看著父亲对母亲的转变,一颗心又是惊又是震,久久无法平息。


不过是一句话就挑拨了父亲和母亲的关係,若是无心的还好,若当真有心,那个野东西的心思未免就太过可怕了。


“不知太师可是处理好內务事了?若是处理好便是赶紧报官,刚好小人也想亲自问问这都城的知府,小人们大老远的来看望自家的当家,怎么就要被抓进大牢了?”李牧冷笑著道。


孟临鹤被李牧笑的上下躥火。


先別说此事他们孟家不占理,就是当真占理,一旦闹到了府衙,那可就让都城所有人都知道了。


自家的女儿回府却是闹到了府衙,他以后还如何出门上朝,又如何见人?


只是婉转和低声下气的话,他说不出来也根本不会说。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持。


太夫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主动上前一步道,“报什么官,怎得听一个妇道人家瞎说话,诸位既是远从盐城而来,我孟家看在三丫头的面上定是要盛情款待的,来人,赶紧將客人们都请进去,好生招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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