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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神补刀的一句话,让在场的眾人无不是‘噗嗤!’地笑出了声。


而孟幼薇则是彻底地哭了出来。


江盈秋见状,赶紧找了个孟幼薇身体不適的理由,先行拉著孟幼薇朝著后院的方向走了去。


孟繁落循声挑了挑眉,只见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正是孟府的五小姐,孟惜文。


孟惜文是府里的三姨娘所生,但是因为江盈秋一直看不上三姨娘,反倒是让孟惜文从小能够在自己亲娘的身边长大。


只是也不知道这三姨娘是咋养的,竟是將孟惜文养成了这么一副別出心裁的模样。


不过对於这个五妹妹,孟繁落却是没有多大印象的,因为上一世这个五妹妹並没有与她相处过,就算是后来她回府在府里遇见了五妹妹,这五妹妹也跟没著她似的,根本不搭理她。


但是这一世……


孟惜文则是隔著层层地人群正对著她踮脚挥手,那模样好像是生怕她看不见这个五妹妹的存在似的。


一炷香之后,各个官家的夫人和姨娘们,心满意足地將自己的战利品交给自己隨性的下人。


彻底安静了的孟家大院里,徒留下了一地的鸡毛鸭毛。


太夫人见此,赶紧吩咐著府里的下人们,“速速將所有的宾客请进正厅去,別误了开席的时辰。”


孟繁落一向对所谓的宴席不感兴趣,跟太夫人报了一声舟车劳顿,便是在青城和墨画的陪伴下先行朝著后院走了去。


“三姐姐,三姐姐你倒是等等我啊!”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在了身后。


孟繁落回头,只见孟惜文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你不吃饭来我这里做什么?”孟繁落话是这么说,却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方丝帕递了过去。


孟惜文也不见外,接过帕子一手擦著汗,一手自然而然地挎住了孟繁落的胳膊,“现在府里的下人们都在前厅忙活著,太夫人怕你找不到自己的院子,特意让我来给你领路的。”


孟繁落看著某人那双眼放光的模样,“是你毛遂自荐的吧?”


孟惜文被拆穿了也不觉得咋样,拉著孟繁落一边走一边又道,“三姐姐你还真是个妙人,你一回来这个家总算是像是个活人住的地方了。”


墨画颇为惊讶的一愣。


青城则是瞪大了眼睛,这位孟家的五小姐真是比她还敢说啊。


孟惜文並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语落还不忘又补充了一句,“三姐姐,我喜欢你,以后你也喜欢喜欢我唄?”


孟繁落在她满是期待的注视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確实並不討厌孟惜文,或者说她很喜欢她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


孟惜文见孟繁落点了头,更是开心地跟只小麻雀似的,一路上拉著孟繁落不停地说著这聊著那。


“对了,三姐姐,那些鸡鸭鱼鹅啥的……真是用人参喂出来的?”


“惜文啊,有些话那么一听就可以了。”


“可是太夫人那……”


“放心吧,就算那些鸡鸭不是参喂出来的,老年人本就消化不好,多喝汤会促进吸收,总之百利而无一害。”


“我就说不会有人傻到拿人参喂鸡,成本贵不说见利还慢,这话怕也就是那些养尊处优的老娘们们能信,当然还有咱家那位总是用鼻孔看人的大姐姐。”


孟繁落看著一路上念叨个不停的孟惜文,忽然觉得她这位五妹妹其实被三姨娘养的很好,无论是脾气性格还是那精明的头脑。


江盈秋给孟繁落安排的这处院落確实很偏,不过好在小院整洁里面也有著几间房,倒也不算是太过寒酸。


孟繁落拉著孟惜文进了正房,才刚坐下,孟惜文的眼珠子便是又开始在孟繁落地身上转悠个没完。


半晌,她才忽然开口道,“孟家一直都说三姐姐是从小在盐城长大的,可是我怎么总觉得见三姐姐如此的眼熟?好像以前在那里见过似的呢?”


“或许是投缘吧。”孟繁落话是这么说,记忆却是飘得远了些。


当初她以养子的身份在孟家时,孟惜文虽还小,但对她有印象也是正常的。


只是现在的她却绝对不能提及曾经的一切,哪怕是曾经的那个她满身荣耀,不然一旦被查出,孟家定会被满门抄斩。


当然,她不怕孟家人头落地。


她害怕的是自己不能亲手手刃了那些妖魔鬼怪!


“哎呀,五姑娘你脸,脸……”青城的惊呼声忽然响起。


孟繁落回神的同时,只见那原本还好端端坐在自己对面的小丫头,不知道怎么忽然就红了整张的脸,就跟那熟透的苹果似的。


“你可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孟繁落起身便是走到了孟惜文的面前,伸手朝著她的手腕便是按了去。


可就在孟繁落碰到那手腕的瞬间,孟惜文如同一只兔子似的直接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我,我没事……那,那个三姐姐你定是累了吧?我就不打搅你了,你赶紧休息吧,改日我再来找你玩。”


语落,一股风似的冲出了门外。


正端著茶水走进门的墨画,看著一路横冲直撞飞奔出去的那个小小的身影,疑惑道,“五姑娘这是怎么了?”


孟繁落摇了摇头,同样一脸的迷茫。


反倒是青城,不停地看著孟惜文刚刚坐过的那张凳子,一边研究一边呢喃著,“咱们这凳子也没长钉子啊,怎么就扎了五姑娘的屁股了呢?”


孟繁落没空研究一个小丫头的心思,在听闻孟惜文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院子里的时候,也是站了起来,带著青城和墨画开始熟悉这院子的布局,连同每一处的角落都是不放过。


这次,青城和墨画倒是没有任何的疑问。


因为跟在孟繁落身边多年的她们很清楚,孟繁落此番的举动是代表了什么。


孟家的正厅里,宾客的吵闹声仍旧不断著。


各个官家的夫人和姨娘早早便是相续离开了,不过盐城的所有掌柜则是仍旧不紧不慢地围绕在圆桌旁吃著聊著。


孟临鹤拉长著一张脸地坐在一旁,不耐烦地看著和听著,他明明是这孟家的一家之主,可现在竟是连个主动跟他说话的都没有。


最让他气愤的是!


这些人说的什么药材啊,针灸啊,他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今日时辰已经不早,各位盐城的掌柜难得来一趟都城,不妨就多留下几日,也好让我们孟家尽尽地主之谊。”太夫人忽然开了口。


“不行!”旧气未消,又添新气的孟临鹤直接开口拒绝。


就算这些是盐城的掌柜又如何,也是奔著那个野种来的,凭什么在他的府里面又是吃又是住的。


李牧看著孟临鹤那张又阴又长的老脸,语气也是沉了下去,“我们盐城虽不如都城繁华,但盐城人还未穷到要看著他人脸色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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