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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画这一番话字面上要比青城的好听多了,可若是细品,却也是字字诛心的厉害。


还跪在地上的秦之南都是听得懵了。


盐城的当家?


这位三姑娘竟然就是盐城那个隱藏至深的当家人?


这,这怎么可能!


孟傲姍咬著牙上前几步,“你们两个奴才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站出来教训我!”


语落,扬手就朝著青城和墨画双双落了去。


一只手,毫无预兆地挡在了墨画和青城的头顶上,那紧握的五指直接將孟傲姍的两个手腕同时攥紧在其中。


孟傲姍疼得脸都是紫了,想要张口喊疼,却发现自己连叫喊的力气都是用不出。


孟繁落则是如同玩笑似的看著孟傲姍,表情轻松自然,完全不像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似的,“四妹妹这蛮横不讲理的模样还真是出神入化啊,只是你如今站在我的院子里教训我的人,可是在不拿我当个人看?”


她的一双眼,不知何时沉了下去,黑如点漆的黑眸之中,满是摄人的冰冷。


孟傲姍被冻得浑身一抖,没由来的一股恐惧笼罩在了心头。


而就在她还沉浸在那份的冰冷之中无法自拔时,孟繁落则是握著她的手一推一送,直將她从墨画和青城的面前推开。


孟傲姍不由自主地后退了数步,才得以站稳,捂著自己酸疼不止的手腕,几乎是下意识地怒喊出声,“我就不拿你当人看又怎么样!”


孟繁落忽故作伤心地捂住了胸口,“四妹妹不拿我当人看,我倒是不能拿四妹妹怎么样,只是四妹妹莫要忘记了,咱们可都姓孟,我若不是人,四妹妹又是什么?”


她说著,又怯怯地朝著老夫人瞄了去,“老夫人又是什么呢?”


孟傲姍看著那前一秒还冰冷入骨,后一秒却又变得可怜楚楚的那双眼睛,恨得胸口都是在喷火。


再一想现在的她打架不是个头,吵架更不是对手,更是气的抓狂。


“够了!”一直沉默著的太夫人厉声开口。


吵闹个不停的院子,瞬间安静。


太夫人冷眼扫视著院子里的眾人,本来她是没打算参与的,毕竟一个是姨娘,一个是跟孟家毫无血缘的孙女儿,虽然她不能让孟繁落顶上偷到的头衔,但若是此事没闹大,她都是不想帮的。


但是现在她都快要不是个人了,如何还能再不置之不理?


秦之南是真的没想到这位三姑娘竟是个如此厉害的,自己那一向蛮横跋扈的傲姍,竟是在她的面前没占到丝毫的便宜。


虽然她现在的心里也是越来越没底,但为了傲姍能够在大夫人那里多受重视,她就是豁出自己这条命都是在所不惜的。


“太夫人消消气,是我丟了东西乱了阵脚,才想著要来三姑娘这里搜房间的,既,既然三姑娘当真不愿,我,我便不搜,也不找就是了。”秦之南本就是在地上跪著的,如今再加上这般的委屈球员,更是將自己显得委屈可怜又明白懂事。


只是如此这般落在孟繁落的眼睛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若是她让人搜,就算是什么都没找到也只怕某些人会借此搬弄是非,但若是不搜的话,她这偷东西的罪名怕就是要坐实了。


太夫人自然也是明白此事搜和不搜都不好办,所以她根本不发表意见,只是看向孟繁落问,“三丫头如何想?”


秦之南听闻太夫人如此问,直接让身边的水冬將她搀扶了起来,转身就要往院子外面走。


没有人能够让人去搜自己住的房间,这对於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不过就算不搜也不要紧,今日的事情反正也是闹成了这样,就算是不搜,府里的传言也足够让三姑娘臭名远扬。


只要三姑娘的名声臭了,那么她的目的也就算是达到了。


如此想著,秦之南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弧度。


然而!


就在她正要迈步出院子的时候,只听孟繁落的声音忽然就响起在了身后,“搜,一定要搜!”


秦之南不敢置信地转回身,惊讶的眼睛都是瞪大了。


她,她刚刚听见了什么?


三姑娘竟然主动让人搜房间,她,她是疯了还是傻了!


院子里的下人们同样也是震惊的,怎么说这位三姑娘也是未出阁的姑娘啊,就这么让人搜房间,这不是自己往自己的脸上打巴掌吗?


搀扶著太夫人身边的李嬤嬤,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到底是在穷乡僻壤呆得时间长了,连基本姑娘的礼仪和廉耻都是不知的。”


太夫人静默著,似是默许了。


既然孟繁落要搜,那肯定是手脚干净的,被搜了房间的闲言碎语,总是要比偷东西好听。


最主要的是,不会影响到进宫的那件事。


孟繁落则是径直走向了搀扶著秦之南的水冬面前,“刚刚是你说,亲眼看见那贼人进了我的院子的?”


水冬不知道这三姑娘想要做什么,只能喏喏地点著头,“是,是……”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奴,奴婢確定。”


孟繁落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你进去搜吧。”顿了顿,又是交代青城和墨画,“你们两个也跟著一併进去,你们陪著二姨娘身边的丫鬟好好搜,一根头发一粒灰都给我搜明白了。”


青城和墨画点了点头,“知道了小姐。”


水冬下意识地看向了身边的秦之南,虽然所有的事情都是提前交代好的,可是她总觉得这三姑娘远要比府里其他的姑娘都要嚇人。


秦之南则是对著水冬轻轻地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放心去办,凡事有我无需害怕。”


水冬听闻秦之南如此说,也就是安了心,伴隨著眾人的注视,在青城和墨画的陪伴下,一起进了屋子。


院子里的人,都屏住呼吸地等著。


孟傲姍反倒是冷笑呢喃著,“堂堂的三姑娘刚回来,便是让人搜了房间,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孟繁落不生气,也是学著孟傲姍似的冷笑呢喃,“堂堂的四姑娘,大半夜不睡觉跟一群下人混在一起看热闹,也是实数难见。”


孟傲姍怒,“我愿意看,你管得著么?”


孟繁落笑,“四姑娘牙大愿意往地上掉,確实不关我的事儿,不过我觉得和牙齦多少还是有些关係的,不如择日我给四姑娘开副药喝喝?不然人家姑娘都是笑不露齿,四姑娘一笑却没齿,那多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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