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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惜文不乐意地皱了皱眉,只得掏出帕子又开始在脸上胡乱抹了起来。


青城忍著笑意打开了孟惜文送来的东西,才看了一眼便是惊的叫了出来,“五小姐,这就是您所谓的破东西?”


那地上摆著的,从古董花瓶到金釵玉坠,哪一样都是价值不菲啊。


“这东西我姨娘院子里有的是,不用太在意。”孟惜文说著,还不忘伸脚踹了一下那古董花瓶。


乔春白则是笑著道,“虽说我这嫁出来的姑娘算是被分了家,不过我当初的陪嫁还是不少的,再者我亲哥也是疼我的,此番乔家拿所有的银子投了水运,那里面也是有我一成股的。”


墨画惊讶地听著,不过她就此也算是想明白了,难怪五小姐在孟家如此的自在,大夫人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来是因为这位三姨娘有钱。


孟繁落上一世並为曾跟三姨娘这边走动过,当时她回来,江盈秋生怕她跟其他的姨娘联手,直接將她关在了秋院里,如今她听闻乔春白的话也是有些惊讶的,原来李牧口中的乔家,竟是三姨娘的娘家。


孟惜文不太感兴趣的道,“有啥钱,我姨娘早就被乔家给逐出家门了,不过好在姨娘的嫁妆多,只能说是饿不死。”


乔春白听到此,目光暗淡了下去。


孟繁落佯装什么都没看见,吩咐了一声青城和墨画继续整理东西,自己则是先行带著乔春白和孟惜文进了屋子。


孟惜文是个没长心的,一进屋便是拉著乔春白道,“姨娘,我就跟你说三姐姐是个有意思的吧?你还不信,刚刚在太夫人的屋子里你亲眼瞧见可是信了?”


乔春白想著刚刚发生的事,也是疑惑的,“三姑娘,我问一句不该问的,您不是,不是大夫人的亲生女儿吗?”


孟繁落笑著道,“亲生也要看有没有感情不是?”


乔春白点了点头,也是稍微放心了不少。


她一直介意孟繁落是江盈秋的亲生女儿,本是想著远远地避开,毕竟如她这种只有银子没有娘家的人,是折腾不起的。


不过现在看样子……


这位三姑娘倒是跟大夫人並非那么亲。


孟惜文讚叹地道,“姨娘,我就说做人不能太怂,你看看三姐姐,那是上懟天下懟地中间懟江氏,可谓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行行行,你停,停吧。”乔春白被念叨的脑袋疼。


孟惜文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说姨娘,你能不能学著三姐姐点,咱们也奋起,崛起!难道江氏母女那嘴脸你还没看够?难道你就不生气不怨恨?”


乔春白很是中肯地道,“我,我……我觉得吧我很乐观啊,她们爱咋咋唄,我也活得挺好也没发疯,再说了,像我这种能力和水准的人根本没有脸发脾气啊……”


孟惜文听著著话,觉得自己彻底败了。


她无语地看向孟繁落,一脸的姐我尽力了,她实在是太朽了,根本没法雕。


孟繁落也是没想到,一个人竟然能够窝囊得如此透透彻彻,明明白白,也算是不可多得了。


“三姨娘和五妹妹放心,我坚持的初衷永远都不会变,五妹妹想来找我玩我隨时欢迎,当然三姨娘什么时候改变了主意也是可以隨时来找我的。”孟繁落觉得,跟这娘俩没必要藏著掖著,她既也是有心拉拢她们的,就直接摊开了说。


主要是,她怕说得晦涩一些,这娘俩听不懂的说……


当然,她也知道孟惜文今日有意將乔春白带来,是想要跟她暗自结盟的,只是现在的乔春白还在犹豫,不过她不著急,想要让別人与自己同盟,那么首先她就要让別人愿意无条件的相信她。


拉拢人跟吃热豆腐是一样的,心太急,不但会烫了嘴,更可能会烫了心。


孟惜文觉得自己的这个姨娘彻底是不可救药了,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埋怨著,“姨娘,咱爭点气不行吗?你看看人家三姐姐。”


乔春白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惜文,你三姐姐硬气那是人家的本事,咱们跟你三姐姐不同,你別忘记了当年咱们院的那个教训……”


孟惜文的背影猛地一僵,整个人似瞬间被一股无形的怨恨和不甘所缠绕著。


孟繁落看著那一高一矮的两个背影,目光也是跟著沉了沉。


当年在白院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但是她却知道乔春白如此畏缩的原因是什么,而她想要拉拢乔春白,便必须解决了那个原因。


只是这种事……


她不能主动开口,不然定会惹了乔春白的防备,她只能想办法让乔春白主动与她开口。


往后的几日,落院的礼品仍旧不断被下人往里抬著,当然这些都是出自江盈秋的手,从吃穿用到衣食住,几乎是面面俱到。


孟繁落也是不问原因只管收东西,短短几日的时间,原本落魄贫瘠的落院,倒是在江盈秋的供给下,渐渐地明亮光鲜了。


一晃又是几日的时间过去了,而一直住在同福楼把孟家的银子快要吃空住没的盐城掌柜们,也是该动身回盐城了。


一大清早,一辆辆华丽的马车便是停在了孟家的大门口。


前些天孟繁落回来,孟临鹤特意封了街道,百姓们本来就好奇著,如今听闻孟府门口又起了阵势,自是都远远地看著,望著。


孟繁落走出府的时候,百姓们还瞅著眼生,正议论著这年轻的面孔是哪位小姐呢,就见李牧当先上了台阶。


“当家的,您要的铺子我已经挑选好了地方,正著人办著地契,等过段时间我便是差人给您亲自送过来。”李牧低声道。


“辛苦你了。”孟繁落点了点头,李牧办事她一向是放心的。


李牧弯著腰道,“当家的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其他等在台阶下的掌柜们见李牧说完了话,便也是纷纷地上前了几步,本是打算跟当家的告个別就出发了,却忽然就听见不远处响起了阵阵嘈杂的声音。


“我告诉你,今日这事儿你要是不给个说法,別说我將你送知府去。”


“欠银子还银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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