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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临鹤被这个女儿气得大怒。


昂首挺胸,负手而立,只等著孟繁落主动来自己的面前认错。


孟繁落倒是真的如他所愿,幽幽地低下头诚恳地认错,“父亲息怒,女儿知错了。”


孟临鹤是掐半个眼珠子都看不上这个掛著自己姓氏的女儿,但想著还有事情需要这个野种办,便是缓和了面色。


“行了,念在你……”孟临鹤想著再训斥几句也就算了,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呢,就看见孟繁落直接转了身。


不但是如此,更是將墨画和倾城才也一併招呼了起来,“都起来收拾收拾。”


孟临鹤看著那说动就动,直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开始收拾细软的主仆三人,有些懵。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孟繁落很是诚恳地道,“父亲难道看不出来吗?女儿这是要走了。”


孟临鹤都是听得愣住了,“你,你要走去哪里?”


“自然是远走他乡,女儿知道这么多年一直在外落下的毛病父亲看不惯,女儿不敢更是不愿惹父亲的不如意,女儿这就带著人马上离开孟府,从此天高海阔,女儿跟父亲就此別过。”


孟繁落说的是言辞诚恳,情真意切。


孟临鹤听的是蒙头转向,一脸茫然。


他就想不明白了,以往小辈的犯了错,认个错听他训斥几句也就算了,可这个倒好,他还没训斥呢她就要拎包走了。


这究竟是赔礼道歉,还是在跟他明摆著对著干!


“你,你给我站住!”孟临鹤眼看著孟繁落就要迈步出门了,赶紧开口阻止,他自是不在乎一个野种的死活,可主要是她现在就这么走了,他拿什么进宫去办事?


孟繁落依旧满脸地乖顺,“女儿知道父亲舍不得女儿,其实女儿也舍不得父亲,只是父亲也看见了,女儿恶习难改,若是再留下去,只怕……”


孟临鹤虽然因为没有让这个野种受教而憋著火气,不过想著进宫才是大事,索性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也是在你自己的院子里……”


只是这次,依旧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呢,则是又被孟繁落给生生打断了。


“你们可是都听见了,父亲可是说了,以后在咱们的院子里可是无拘无束无法无天,谁若是敢管,父亲便会给咱们撑腰。”


“听见了。”墨画和倾城同时点了点头。


“听见了就继续吃饭去吧。”孟繁落摆了摆手,再看那张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刚刚的不舍和难过?


孟临鹤看著这个让他拿捏不住的场面,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可究竟是哪里不对,他一时半会又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只是说隨她们的便而已,怎么就成了无拘无束,还,还要无法无天了!


不过看在这个野种马上就要为他爭光爭荣了,他也忍了,压著心里的火气直接命令似的道,“过几日你跟我进宫一趟。”


一提到进宫,孟临鹤的优越感便是悠然倍增,就算这个野种是盐城的当家又如何,他可是当朝的一品太师。


如此,他更是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严,挺著胸膛的道著此番进宫的因由。


皇帝得了怪病,这病来得既猛又烈。


宫中的太医们束手无策,就是帮著皇家掌管著济世堂的薛儒堂都是束手无策。


各个皇子为了趁机爭取立功的机会,无不是暗自在民间搜找著能够进宫看病的大夫。


奈何不认不识的大夫皇子们就算是再想立功也是不敢妄自带进宫的,若是一旦治错了病,可能连他们的皇子头衔都是要被擼下去的。


可以说,所有的皇子都在为了此事奔波,只是找寻大夫进宫一事难度实在是太大,所以此事迟迟未曾有任何的进展。


这事儿其实就算孟临鹤不说,孟繁落心里也是清楚的。


上一世孟家之所以如此急切地寻著她回家,为的便也是此事。


只是当初,她为了孟家为了所谓的爹娘,毫无顾忌的进了皇宫,但是现在,想要让她进宫,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一別两世,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被孟家牵著鼻子走的孟繁落了。


“此事我已经打通了关係,过几日便会有消息,所以这几天你好生在府里准备著,隨时准备跟我进宫面圣。”孟临鹤的话,仍旧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


在他看来,这野种为了孟家效力为了他而爭权,是她的荣幸更是她应该做的。


当然,他也不相信这个野种敢拒绝他。


“恕女儿无能为力,此番女儿无法跟父亲进宫。”偏生的,孟繁落开口的第一句话,就直接拒绝的彻底。


你让我进宫我就进宫,那我多没有性格?


“你说什么?”孟临鹤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据女儿所知,就是大姐姐的名下都掛著孟家的几处药铺,现在都城谁不知道大姐姐也算是小当家了,父亲何不找大姐姐进宫?”


“你既有本事,又何必往你大姐姐身上推?別忘了,为孟家本事你应当应分的!”孟临鹤瞪著孟繁落,终於忍无可忍了。


这个不要脸的野种不但敢拒绝,竟还敢反问。


谁给她的胆子?


“如此说来,父亲此番寻女儿回孟家,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骨肉亲情?”


“我……”


“还是说父亲本就是为了进宫才將女儿找回来?”


“你……”


“父亲为何不说话?”


“……”


面对这来自灵魂的三连问,孟临鹤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找这个野种回来確实是为了进宫给皇上看病只有她最稳妥,只是这样的话现在他不能说。


若是在这个时候跟这个野种撕破了脸,进宫的事情便是也泡汤了。


“女儿的要求很简单,既然大姐姐名下有药铺,那么女儿身为嫡女自也是不能差了的,这样女儿进宫的时候也好腰板更直一些,不然若是连自家的药铺都没有我的份儿,宫里的人又如何相信我能治好皇上的病?”


简言之,想要她进宫可以,但是得给钱。


孟临鹤气的直接在原地转起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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