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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惜文笑著又道,“听闻今儿个是江家老夫人的七十大寿,忙些也是应该的,就是没想到这忙的连派人接大姐姐过去的事儿都如此糊弄啊。”


孟幼薇捏紧了手里的帕子,佯装没有听见孟惜文的话。


她也没想到江家竟然如此糊弄,竟是只派了几个奴才上门,可是不应该啊,按理来说,江家人是绝对不会忽略了她跟母亲的才是啊。


孟惜文看著孟幼薇那僵硬在前面的身影,不死心地还要开口,却被身边的孟繁落给拉住了手。


孟惜文拧眉道,“三姐姐你干嘛拦著我?如此好的机会,若是不狠狠踩上几脚如何能解气?”


孟繁落低声道,“不用你踩,你只管等著看热闹就好了。”


孟惜文眼珠子一转,“三姐姐你啥意思?难道你还有大招?”


孟繁落但笑不语,示意孟惜文往门口看。


跟在后面的乔春白听见了孟繁落的话,只觉得心臟都是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那江家可是连太夫人都是要敬让三分的说……


这三姑娘是疯了,敢算计到江家身上?


孟家大门口,走在最前面的江盈秋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见那领头的可是江家太夫人身边的靖嬤嬤,还是主动走了过去。


“靖嬤嬤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刚巧此时,太夫人也是被许嬤嬤搀扶了出去,不过那靖嬤嬤却根本没有给太夫人行礼问安的意思。


靖嬤嬤只是看著江盈秋不冷不热地道,“老奴受老夫人所托,前来接孟大夫人和大姑娘去江家贺寿。”


江盈秋自然清楚,今日老夫人摆寿定是要派人来接她跟幼薇是贺寿的,可是如今瞧著靖嬤嬤那脸色,可是怎么看怎么都好像是被谁欠了银子似的。


孟临鹤这心里也是不舒服,虽然这贺嬤嬤是对江盈秋冷著脸,但现在毕竟是在孟家,他脸上也是跟著无光。


想了想,他亲自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辛苦靖嬤嬤来这一趟。”


靖嬤嬤看著那银子,脸色却是更冷了,“孟太师真是折煞老奴了,您送的礼老奴可是不敢收,不过老奴奉了老夫人的意思,倒是有礼送给孟太师。”


语落,朝著身后的小廝们示意了一眼。


小廝们不敢耽搁,赶紧抬著一口漆红的大箱子走了过来。


孟临鹤虽然看不上靖嬤嬤那狗眼看人低的德行,但是一想到江家老夫人给自己送回礼,这脸上还是扬起了自豪的笑容。


看样子,他昨儿个让贺嬤嬤去送礼算是送对了。


“没想到江家的老夫人竟还如此的用心,当真是让本太师好生感动,来人,赶紧將江家老夫人的回礼抬进去。”孟临鹤笑著道。


靖嬤嬤却再次开口道,“老夫人说了,请孟太师直接打开,如此也不枉费我们老夫人的一番心意。”


孟临鹤这心里就又开始不舒服了。


一个老奴才,凭什么在他的面前接二连三的指手画脚。


江盈秋赶紧开口游说,“想来定是什么贵重的礼物才是,既然是老夫人的一番心意,老爷便不要让老夫人伤心才好。”


被许嬤嬤搀扶著的太夫人,脸色渐渐地阴沉了下去。


她这个亲娘还站在这里,可是不管是她的儿子还是她的儿媳妇,都是一口一口尊称著江家老夫人,这是当她死了么?


只是此刻孟临鹤却顾不得太夫人高不高兴,虽然他厌恶靖嬤嬤那趾高气昂的德行,但是想著给孟家其他人看看江家老夫人送的回礼也是好的,如此以后他在孟家便是更可以唯我独尊了。


江盈秋见孟临鹤伸手朝著箱子摸了去,便是也跟著凑了过来。


“砰——!”


隨著那厚重的盖子被孟临鹤推开,才刚还满脸笑意的江盈秋瞬间便是笑不出来了。


再看那孟临鹤,就是手臂都僵在了半空忘记收回来了。


孟家的眾人见此,都是好奇的不行,悄咪咪地凑过去一看,无不是惊得一个个地瞪大了眼睛。


那……


那是个人?


孟惜文都是惊了,“江家好端端的……送个大活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孟繁落则是笑著道,“慢慢往下看,好戏还在后面。”


孟家门口死一片的寂静,所有人均在风中石化。


半晌,孟临鹤才反应过来,质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靖嬤嬤却比孟临鹤还要理直气壮地道,“我们老夫人也想问问孟太师,孟太师大晚上的將这个东西送到江家,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他送的?


他,他没有啊!


孟临鹤正要开口解释,却忽然见那箱子里的人动了动。


紧接著,一股浓烈的汗臭味便是扑面而来,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东西便是直朝著孟临鹤的方向扑了过来。


眾人瞪大眼睛这么一瞧!


眼睛就是瞪得更大了……


那不是贺嬤嬤么!


孟临鹤也是惊讶的,他昨儿个明明是让贺嬤嬤去送礼的,怎么今儿个江家反倒是將贺嬤嬤当成礼给送了回来?


可是现在这个状况根本不容他多想,只见那贺嬤嬤搂著他的脖子,又是亲又是啃,说出口的话更是没法听了。


“老爷啊,你真是想死我了,我知道你娶那些妖精是为了您的仕途,这些我都是知道的,我知道您根本不喜欢那些个小妖精,您心里其实还是最疼爱我的,老爷您放心,我定竭尽我的全力好好的侍奉您……”


如此一番话,连说带唱,轻重缓急,抑扬顿挫。


把孟临鹤直接给唱的懵逼了。


只是其他人听著这番话脸上都是如同开了染坊似的。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江盈秋气得浑身都在哆嗦著,若非不是顾忌著自己还得要一张脸,只怕早就跟这个老不正经地打到一处去了。


还要不要个老脸了!


孟幼薇知道不能任由事態如此发展,江家人还是在的,赶紧上前一步抓住了贺嬤嬤的手臂,“贺嬤嬤您这是在做什么?您就是代表孟家去江家贺寿,也万不可醉成这般模样啊。”


贺嬤嬤一把甩开了孟幼薇,“整日仗著自己是孟家的大小姐,便是装模作样,我告诉你,你少在我面前装清高,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能瞒得住谁?”


孟幼薇的后腰狠狠撞在了大门上,疼得脸都是变了顏色。


听闻贺嬤嬤如此说,孟幼薇又是心虚又是心慌,索性低低地哭了起来,“贺嬤嬤您怎能如此口不择言?”


江盈秋见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也是忍不住冷声道,“老爷,今日的事情你不管如何都要给我一个交代!”


秦之南自是帮著江盈秋说话,“老爷,您怎能如此纵容一个老奴才?”


孟家的门口彻底炸开了锅,孟临鹤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孟繁落站在后面,看著里外不是人的孟临鹤,唇角渐渐扬起了一个无声的笑容。


亲爱的父亲。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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