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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繁落长得並不难看,只是她不善打扮。


再加上她习惯了轻便,就算是回到了孟家也始终都是素雅的中性装扮,那头发更是直接在脑后束成了一个马尾而已。


可是今日孟幼薇却是因为要来江家而精心打扮的,再加上她本就姿色过人,如今特意跟孟繁落站在一处,便是直接掩盖了孟繁落的光芒。


孟惜文见此,急的跺脚,“早知道就该让我娘將最好的首饰都给三姐姐送去的,这大夫人跟大姐姐真是好阴险,明知道要来江家却也不提前告诉三姐姐。”


孟幼薇听著孟惜文的话,脸上的笑容便是就更加自信而张扬了。


別说她和母亲没有提前告诉这个野东西,就是今日能够来到江家,那都是这个野东西的福分。


孟繁落对此並不在意。


开什么玩笑。


她从来都不是个靠脸吃饭的人。


就好比那容城崇湳。


长得再好看有毛线的用?


该变態还是变態的。


江盈秋跟其他的夫人们站在一起,十分满意地看著与孟繁落並肩而行的孟幼薇。


想要让其他人高看一眼,最捷径的办法就是踩低別人衬托自己。


不过能够当她女儿的垫脚石,说来也是这个野种的福气。


“繁落怎么来的如此慢,快些来见过这些夫人们。”江盈秋压下心里的小心思,面上装极了一位善良慈爱的母亲。


只是究竟该如何给人行礼,江盈秋却只字未提。


在容成王朝,见到每个人所需行的礼那都是不同的,正是因为如此繁琐麻烦,女子的礼仪当属教养之中的首位。


江盈秋故意不说,等的便是孟繁落出丑。


只有这个野种越是洋相尽出,才能够將她家的薇儿衬托的更加神似仙女。


“繁落见过各位夫人。”孟繁落露出一抹淡淡地笑容,右手顺势压在左手上,左手按在左胯骨上,双腿併拢屈膝,微低头。


彬彬有礼,落落大方,目光清正,神態从容,丝毫没有半分的拘谨和局促。


其他的夫人们本被江盈秋说得已经对孟繁落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却不曾想到,孟繁落这规矩的一礼,丝毫不比她们那些养在闺中的姑娘们差上什么。


一时间,眾人纷纷看向江盈秋。


江盈秋怎能想到一个野种竟是也会这个,脸上的笑容也是开始有些不自然,“繁落这是做什么,这些夫人跟我都是旧相识,你行贵礼岂不是显得太过疏远?”


“就是因为这些夫人跟母亲交熟,女儿才不敢怠慢了,况且瞧著这些夫人的穿戴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女儿自是要行贵礼才彰显得更为重视和尊敬。”孟繁落说著,又是看向其他夫人们微微一笑。


上一世她回到孟家,江盈秋可是没少拿著规矩说事儿,为了这些所谓的规矩为难她。


不知江盈秋若是知道,现在她所做出的东西,曾经都是她加诸在她身上的,会作何感想?


果然,每一场磨炼到了最后总是会有所回报的。


其他的夫人自是不知道孟繁落与江盈秋之间的齟齬,不过刚刚孟繁落那一番话,倒是让她们的心里意外舒服的很。


她们是名门贵族的夫人不错,可是在她们男人的面前,她们永远都是陪衬品,就连相互之间的打招呼,那都是要带上哪家夫人的。


可是现在孟繁落轻飘飘的一席话,却是给予了她们从来都没有过的肯定。


她们这心里又怎能不欢喜?


人,素来都是喜欢被重视的。


“想必大姐姐刚刚定也行的是贵礼才是,大姐姐一向知书达理的。”孟繁落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声。


孟幼薇正惊讶孟繁落那一身得体的礼仪是怎么回事呢,冷不丁听见孟繁落的声音,一时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


只是周围的那些夫人们,脸上的笑容可就没有刚刚那么好看了。


因为刚刚孟幼薇只是简单的给她们行了个常礼而已。


孟幼薇自然是不会行贵礼的,她可是未来的三皇子妃,怎么可能自轻自贱,给一群以后要仰望自己的人行贵礼?


其实拿著今日来说,孟幼薇的常礼也是合理的,但坏就坏在孟繁落刚刚行了贵礼,人都是怕比的,如此一比之下,刚刚那些还夸讚孟幼薇的夫人们,自是心里就不平衡了。


哦,同样都是孟家的嫡女小姐,看看人家三姑娘多懂事,再看看这大姑娘的敷衍,怎么著,她们这些当夫人的在大姑娘的眼里,就是这么的没有地位好糊弄么?


孟幼薇看著那些夫人一个个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才算是反应过来事情不好,赶紧开口解释道,“薇儿只是觉得各位夫人跟母亲关係好,所以才没顾忌那么多。”


语落,更是露出了可怜楚楚,好像是被谁欺负了一样的表情。


只是孟繁落刚刚的那个贵礼实在是得体的让人挑不出一丝的毛病,如今孟幼薇再是如何的解释,哪怕在场的夫人们知道事儿是这么个事儿,那心里却还是不怎么舒服的。


孟繁落看著孟幼薇那暗自著急的模样,淡然地笑著。


不是要比吗?


那今日咱们就好好的比一比。


“想来也快是要开席了,不如夫人们跟我一起去前厅吧。”江盈秋见事情不好,忙著想要將各位夫人带走。


孟繁落却是忽然开口又道,“这位夫人身上的味道还真是好闻,可是金花燕支?”


此夫人正是当今驃骑將军的夫人景文姜,听了孟繁落的话,便是忍不住光彩一笑,“没想到孟家三姑娘的鼻子竟如此的灵。”


孟繁落则是笑著又道,“是夫人身上山茶花的味道太吸引人了,虽其味道清新淡雅,可此花却极其喜热,故天气越热这香味便也是越为浓烈才是。”


景文姜是此番所有夫人之中穿戴最为朴素的,因为她家的男人只知道带兵打仗,將府里的银子也都是添了军餉,而她本身又是个只喜特別不爱艳俗之人,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其他夫人之中最不起眼的那个。


如今经由孟繁落这一说,其他夫人全度朝著她露出了好奇而又羡慕的目光,更是有人与她打探这胭脂从哪里买的,这让她怎能不惊喜?


顺便的,再看这位孟家三姑娘,便是愈发的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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