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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盈秋在则礼的带领下,来到了江家里厅。


仔仔细细地行了个大礼之后,江盈秋才开口道,“薇儿能得大殿下的关係,是薇儿的福气,薇儿也是受宠若惊,所以前来往臣妇前来谢过大殿下。”


容成燁没想到江盈秋会亲自过来,客气地笑著,“太师夫人有心了,本殿下只是看不惯有人欺负孟家大姑娘而已。”


现在的他还无法表露自己的心思,他知道跟其他皇子比,他並不被父皇重视。


所以他必须要提前找到一个立功的机会,这样才能有底气跟父皇提出联姻。


江盈秋低著头,自然也是打著自己的算盘。


大皇子是有些无能,但他跟当朝左丞相的长子关係却极,若是孟家通过大皇子搭上左丞相长子,且帮助三皇子拉拢到左丞相相助,那可谓是帮三皇子增添了一员重臣。


到那个时候,孟幼薇自就靠得三皇子更近了。


当然,那都是后话,不过现在她倒是可以借大皇子的手做一些小事。


“大殿下有所不知,我那三女儿的脾气是刁钻了一些,自从打盐城回来,便是几次三番地找自家长姐麻烦,就是嫉妒了长姐是在我身边长大的,我劝了几次,可那三女儿就是太跋扈,好在薇儿是个懂事善良的,一直在忍让著。”


皇子的娘家在都城都有些自己的买卖的,大皇子的生母温妃所在的温家,更是连此番乔家的水运都是参与了。


若是大皇子能够让温家在背后给盐城那些商人使绊子,让他们的药材无法抵达都城,到时候哪个野种別说是一分利,就是一分银都得不到。


容成燁脸色沉了沉,“没想到孟三姑娘竟如此的不敬长,太师夫人放心,此事本殿下心里有数了。”


江盈秋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不久留,又是说了几句好听地话,隨即匆匆地走出了里厅。


而这一幕刚巧,就被跟几个小姐往前厅走的孟惜文给瞧见了。


並不知道前院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孟惜文,生怕江盈秋跟容成燁两个人捯飭什么么子,为了防止孟繁落吃亏,她急得连跟其他小姐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蹭蹭蹭地就往前院跑。


长廊里,才刚以三倍价钱结算了戏班子的江湘阳本就气不顺,如今一看见孟惜文在孟家跟个没头苍蝇似的跑,这气就更不顺了。


眼珠子一转,她故意挡在了孟惜文的前面。


“哎呦!”只顾著往前院跑的孟惜文,被撞得一屁股做在了地上。


“你是瞎了么?好好的路不会走,故意往我身上撞?”江湘阳在丫鬟的搀扶下,居高临下地瞪著孟惜文。


孟惜文的头被撞得有些晕,面对江湘阳的恶人先告状竟一时语塞了。


“哎呀!二姑娘,那,那不是你的鐲子吗?”丫鬟故意地往地上一瞄,忽然就尖叫了起来。


只见在孟惜文的脚前面,还碎著一个玉鐲。


江湘阳直接不干了,似是梗咽地道,“这鐲子可是我父亲送给我的,若是摔碎了我如何跟我父亲交代?你得赔给我!”


孟惜文看著眼前的鐲子静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日是老夫人贺寿,我父亲是念著跟乔家和孟家的情义,才请了你们过来,结果你竟故意撞坏了我的鐲子,你究竟居心何在?”江湘阳则是穷追不舍地又道,恨不得將这个不敬不重的帽子给孟惜文扣到天上去。


她只是个未出阁的小姐,所有的私房钱都是靠府里的长辈们赏赐,刚刚结算戏班子的钱,可是將她所有的私房钱都是花没了,若是此番能够从孟惜文的身上將银子套回来,她也就不用过拮据的日子了。


“沙沙沙……”


有脚步声忽然从远处响起。


江湘阳一愣,就看见一双年轻的少年从长廊地另一头走了过来。


阳光下,那走在前面的少年玉树临风,英姿焕发,看得江湘阳都是面颊红了红。


孟惜文是背对著的,並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她好奇著想要回头看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则是握住了她的手臂。


“虽说已过了年关,可地上还是凉的。”容成澈淡淡一笑,將看著自己回不过神的孟惜文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他无心偷窥,却不巧撞见了刚刚那一幕。


虽然离得远,但是常年在尔虞我诈之中游走的他,又怎能看不出江湘阳的小算计?


抬起头,对视上江湘阳的那双眼睛,容成澈笑的很是玩味。


江湘阳下意识地躲闪开目光,心里乱跳地不行,她承认这少年长了一张极好的脸,但不知为什么,她却无法直视那双眼睛,仿佛她刚刚做的一切都能够被他一眼看穿一般。


“孟家五姑娘,难道你没有听见我家二姑娘的话吗?赶紧赔我们二姑娘的鐲子,也省的一会闹到长辈面前,你脸上也无光。”站在江湘阳身边的丫鬟,上前一步走到了孟惜文的面前。


那理直气壮的架势,就差直接动手从孟惜文的身上往外掏银子了。


容成澈皱了皱眉,江家人的胆子果然不小,眼下就是连一个奴才都想要在他的面前扭曲是非了么?


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他忽上前一步將孟惜文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你……”


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呢,一只手忽然就从他的后面伸了出来。


容成澈一愣,只见才刚还被他挡在身后的小姑娘,此刻已经跟著上前一步將他又挡在了后面。


而才刚仗著主子趾高气昂的丫鬟,则是刚好被那双手推了个正著。


那丫鬟没想到孟惜文竟然敢动手,脑袋一沉,双脚一轻,整个人倒栽葱似的插在了长廊外的草丛里。


再看那丫鬟,连叫都是没叫出口,便是生生摔得昏死了过去。


这一幕,发生的很是突然,长廊里的几个人都是惊得愣住了。


容成澈回神时,看著挡在自己面前的那小身板,略微无奈地道,“其实大可不用动手的。”


眼前的小身板动了动,转身一脸的傲然,“你是谁家的小廝?这里没有你的事儿了。”


语落,还不忘冲著容成澈使了个眼神儿。


“……”


小,小廝……


容成澈都是懵了,哪里还有空看眼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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