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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薇院,孟幼薇的脸色极其难看。


她知道,绝对不能任由那个野东西继续在孟家倡狂下去了。


可是现在母亲被父亲禁足,她就是连个商量事情的人都没有,这要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孟幼薇忽然就转身走进了里屋,打开一个带著锁的小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这东西,是当年母亲藏在她这里的,没想到今日倒是给她派上了用场。


打定了注意,孟幼薇冷著一双眼睛地走到了前厅,看向玉川道,“玉川,你一会帮我去落院走一趟。”


玉川一听要一个人去落院,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小姐,奴婢不敢,真的不敢……”


早在盐城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那三姑娘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估计当初大夫人在盐城落魄都是跟三姑娘有关係的。


孟幼薇没想到玉川竟会拒绝,抬脚就踹在了玉川的胸口上,“好大的胆子,我的命令岂是你一个当奴才的能够拒绝的?”


玉川疼得倒在地上,却仍旧不肯点头。


她是真的害怕那位三姑娘,现在只要想要自己要去面对那张根本让人无法猜透的脸,她这心就止不住的狂跳。


孟幼薇看著那趴在地上的玉川,气的也是胸口直跳。


油然记得那个野东西刚回来的时候,玉川便是躲躲闪闪的,没想到今日更是直接拒绝了她。


野东西,又是那个野东西!


一直站在院子里的孟傲姍推门走了进来,一把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直接逼迫在了玉川的脖子上。


“既然你连主子的命令都敢违背,留你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孟傲姍说著,手中的水果刀更是逼近了玉川几分。


玉川甚至都是能够感觉到,那水果刀已经划破了她的肌肤。


“四姑娘手下留情,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真的知道了……”玉川都是要嚇死了,她一直都知道四姑娘整日阴森的厉害,却不曾想到竟如此狠毒。


孟傲姍却没有收回水果刀,而是抬头看向了孟幼薇。


意外的是,一向在所有人心里都温柔贤淑,善良纯真的孟幼薇,看著眼前的这一幕,连脸色都是没有半分的变化。


她看著早已嚇破了胆的玉川,上前一步抓住了玉川的头发,低声道,“放心,只是一个小事而已,你做好了我定重重有赏。”


玉川嚇得脸色发白,不停地点著头,“大,大姑娘放心,奴,奴婢一定什么都听大姑娘的安排。”


孟幼薇听此,才示意孟傲姍放开她。


只是她那双总是无辜的眼睛,此刻闪烁著冰冷而又阴騭的光芒。


本来,她是真的只想让玉川做点小事的,但既然这个奴才如此没用,那她就只有改变一下自己的想法了。


“叩叩叩……”


落院里,孟幼薇的房门被人敲响。


墨画打开门,就看见许嬤嬤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外。


“许嬤嬤稍等片刻,小姐正在煎药,一会就好。”墨画笑著道。


“不急不急,我多等一会也行。”许嬤嬤也是在笑著摆了摆手。


自从孟繁落接手了太夫人的病,许嬤嬤每日都是要来落院给太夫人取药的。


本来太夫人是想要將生药拿回去找下人煎的,可是孟繁落却不放心,非要亲手煎好了让许嬤嬤来取。


虽然是麻烦了许嬤嬤一些,可许嬤嬤这心里却是美的。


她是太夫人的陪嫁丫鬟,自是帮著太夫人的,如今这三姑娘这么孝顺,她当然是帮著太夫人高兴的。


“许嬤嬤坐,小姐只怕还要等会。”墨画拿了把凳子出来。


“哎呦,真是有劳了。”许嬤嬤倒是也不客气,笑著坐下。


“许嬤嬤別客气,按照资歷和辈分,墨画都是该敬著许嬤嬤的。”墨画也是怕许嬤嬤一个人呆的无聊,便是站在一旁陪著许嬤嬤闲聊著。


许嬤嬤看著墨画,心里是舒服更是惊讶的。


真是不知道三姑娘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个丫鬟,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音容笑貌,那都是无可挑剔的。


最关键的是,她总觉得这墨画很是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让许嬤嬤久等了,记得让太夫人趁热喝才是。”孟繁落端著一碗汤药,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许嬤嬤赶紧谢过,“有劳三姑娘了。”


孟繁落似是欲言又止地道,“照顾太夫人的身体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太夫人的身体单凭这副药,去根只怕是困难。”


许嬤嬤一愣,“三姑娘此话怎讲?”


孟繁落忽然神叨叨地开了口,“太夫人命中缺火,若是想要彻底根除旧疾,需要在房间里连著点木炭足够七日,期间炭火绝对不能熄,待到七日后,太夫人的身体便可治癒。”


许嬤嬤听得后背的汗毛都是竖起来了。


三姑娘不是只懂得医术么?


怎么现在竟是连风水都是会看了?


不过见孟繁落不似开玩笑,便是也没有拒绝,点头应下便是匆匆离去了。


等回到主院,许嬤嬤看著太夫人把药喝完之后,也是將孟繁落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


只是太夫人却赶紧摆了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屋子的讲究,怎么能够点木炭?”


许嬤嬤听此,也是不好再多言。


落院里。


墨画想著刚刚孟繁落的交代,便是明白了,“小姐可是觉得太夫人的病,跟人为的有关係?”


孟繁落笑著点头,“太夫人那个病说重也不重,一时半刻倒是无碍的,但说轻也是不轻,若是长年累月下去,肺臟,肾臟,心臟都会衰竭。”


说白了,就是等死。


墨画没想到事情竟如此严重,“那小姐为何不直接说出来?”


孟繁落摇了摇头,“在太夫人的心里,我並非孟家血缘,如实相告只怕太夫人会以为我居心叵测,倒是不如让太夫人自己发现的好。”


当然,就算太夫人最后也没发现,她也会想其他的办法让太夫人发现的。


太夫人现在是孟家唯一能够压制江盈秋的存在,她自不会眼睁睁地看著太夫人撒手人寰。


墨画静默著没有说话。


因为她知道,整个孟家能够做出这样事情的只有一个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院子里,忽然响起了青城满是防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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