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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惜文早就习惯这种差別对待了,冷眼旁观地看著,反应並不大。


乔春白虽然没说什么,可是那双眼睛也是凉薄的厉害。


孟繁落就更不用说了。


上一世孟临鹤拿著刀一下下从她的身上往下割肉的场景还歷歷在目,跟上一世比起来,现在这单纯的偏心,完全不值得一提。


太夫人虽然是老了,可是一双眼睛却还是雪亮的。


当她看见其他人看向自己儿子那冰冷的目光时,她这心里如何能舒服。


可是她以前不也是一样,跟著自己的儿子一同偏袒著大丫头么?一直到最近她才开始反思,是不是她真的就是太过狭隘了。


其实不管是嫡是庶,哪怕就算是没有血缘关係的,既然进了孟家的门就都是孟家的孩子,只要长辈一碗水端平,哪个孩子有了出息会不孝顺长辈?


就好像三丫头,哪怕是一直被孟家忽视,却仍旧对她孝顺的很。


甚至是连亲儿媳和亲儿子都比不过的。


只是这个道理,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才能懂。


“不过就是个奴才,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既是陪著大丫头长大的,府里便是出一口薄棺,趁著稍晚的时候找个干净的地方葬了就是了。”太夫人抬了抬手,给这件事情画上了一个句号。


孟幼薇偷偷地松了口气,“孙女儿谢太夫人。”


孟惜文仍旧不服气,毕竟这件事情还没说出个所以然。


孟繁落却是拉住了她的手,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孟家这种遮羞的手段她早就习以为常了,想让坏人认错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没关係,好在她一向都是用自己的方式为自己撑场子討公道。


玉川的事情草草了之,所有人也是转身朝著薇院外走了去。


孟幼薇侥倖地勾了勾唇角,虽然这件事情究竟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她不知道,但这如果是那个野东西的算计,不免就要让那个野东西失望了。


在孟家,想要难为她可是没那么容易的。


刚巧,跟孟惜文走在前面的孟繁落,忽然就转过了头。


孟幼薇嚇了一跳,赶紧將唇角掛著的笑容抹去。


只是她再快,却还是没能逃过孟繁落的那双眼睛。


孟繁落看著孟幼薇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则是笑的比她还要灿烂。


大姐姐別著急,这不过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孟幼薇被孟繁落笑得心里发毛,总觉得好像自己忽略了什么,可是究竟是什么她却想破了脑袋都是想不出来的。


有小廝前来问话,“大姑娘,玉川的尸体……”


孟幼薇压住心里的厌恶道,“赶紧抬出去埋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想想她都是觉得晦气。


薇院的小廝只当是大姑娘太过伤心不敢再看见玉川,等眾人走了之后,忙著將玉川给抬了出去。


落院里,四个人,八双眼睛,仍旧在虎视眈眈地对视著。


“不过就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等你们的主子被罚了,我定亲手教育教育你们如何当奴才!”肚子已经不疼的孟傲姍,看著墨画和青城狠狠地咒駡著。


秦之南则是站在一旁不说话,不知在想著什么。


孟繁落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孟傲姍生龙活虎地骂著自己的人。


她刚刚顾忌的事情太多,所以並没有下狠脚,只是想给孟傲姍一个教训而已。


现在看来……


她確实是踢得轻了。


“太夫人和父亲都是已经去休息了,不知四妹妹和二姨娘还打算在我这里坐到什么时候?我是不介意留二位吃个晚饭,奈何我手头拮据,四妹妹和姨娘还请提前把吃饭的分子钱交一下。”


孟傲姍见孟繁落走进来,都是惊讶了,“你是怎么回来的?不是应该被管祠堂打板子么?”


孟繁落不怒反笑,“四妹妹怎么就认定了我一定会被打板子管祠堂?莫非四妹妹知道什么內幕不成?”


孟傲姍嚷嚷地叫著,“你少在这里套我的话,玉川是在你这里丟的,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我警告你,你少囂张!”


孟繁落无聊地抠了抠耳朵,忽然就朝著孟傲姍的方向走了几步。


“事情究竟是什么,太夫人早已有定夺,四妹妹若是当真闲得发慌,大可以去亲自问问太夫人,我院子里的人包括我本人在內都清静惯了,听不得野狗乱吠,別等著我亲自拔舌缝嘴你才知道疼。”


孟繁落看似神色在在,可是那蒸腾於眼底的凛冽寒光,却是那样的摄人。


秦之南本害怕孟繁落伤害了孟傲姍,本是想过来將孟傲姍挡在身后的,可是连她在看见那目光的时候,都是被嚇的四肢冰凉。


孟傲姍更是如同被抽了魂似的,直接愣在了原地。


孟繁落无聊地摇了摇头,转身道,“青城,墨画,送客!”


青城和墨画当即半推半送的將孟傲姍和秦之南,一同往落院外推著。


等两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是已经被送出了院外。


回过神的孟傲姍根本不搭理秦之南,更像是身边没有她这个似的,直接匆匆往薇院的方向走了去。


她得去问问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秦之南看著孟傲姍的背影和前行的方向,则是再次陷入了深思。


薇院里,孟幼薇的心情正不好,自然是不会如实跟孟傲姍说什么,只是简单的敷衍了两句,便是將孟傲姍给撵出了薇院。


本来是想要用玉川的命拖著孟繁落下水,现在不但惹出了这么一出连她都想不明白的乌龙,更是白搭进去了一个玉川。


这让孟幼薇如何不郁闷!


晚上的时候,她更是连饭菜都没有胃口吃,便是早早的就睡下了。


只是一直想著今日的事情的她,再一想起母亲不知何时会被解禁,这觉便是睡得也不是很安稳,好不容易待到子时的时候,稍微有了些困意,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便是响起在了屋子里。


“沙沙沙……沙沙沙……”


那声音很轻,轻到更像是什么东西在飘。


孟幼薇只当是伺候自己睡觉的小丫鬟不安分,当即掀起了床幔,可隨著她满脸怒容地往外一看,险些没被屋子里的东西给生生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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