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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世子请留步,既我们孟家的三丫头能够受到楚世子的亲睞,那是她的福气,老身不才,但在孟家还是能卖给楚世子这个面子的。”一直沉默的太夫人,忽然就开了口。


孟繁落没想到太夫人竟能够答应,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


孟临鹤和江盈秋所顾忌的事情,太夫人不可能想不到。


太夫人自然是能想到的,但是这么多天她算是真的发现了,什么样的子女都好,嫡庶一样,哪怕就算是没有血缘都是相同的。


只要活得好了,孟家都是能水涨船高的。


再者,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受著三丫头的馈赠,如何能不拿出一点回报?


做人,怎能丧了自己的良心。


“三丫头,快別愣著了,能被楚世子欣赏,祖母以你为荣。”太夫人握住了孟繁落的手,是真的为她而开心著。


孟繁落也是笑了,心照不宣地收下太夫人的这个善念。


楚玉肴觉得太夫人这话说的中听,能被他欣赏那是孟繁落的荣幸,他上前几步,忽就弯腰道,“师父在上,请受……”


孟繁落一把抬住他的胳膊,却是摇头道,“世子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拜师还是算了吧,我都是要被禁足在府里的人了,有什么资格当你的师父?”


孟临鹤见楚玉肴弯了腰,都是已经认了的,拜就拜吧,反正这个野种现在顶著的是孟家的名字,如此孟家也算是有光的。


最主要的是!


现在这事儿也轮不到他准不准了。


可是孟繁落的这番话,却让他死了的心跟著一惊。


一股十分不详的预感瞬间从脚底直奔大脑。


果然,楚玉肴那双凌厉而又幽怨的眼睛,就再次朝著他看了过来。


“孟太师以为如何?”


孟临鹤,“……”


他能以为什么?


他现在还能以为出什么来!


“还不赶紧受了楚世子的拜师礼?”孟临鹤头大地看向孟繁落。


孟繁落眨了眨眼,“父亲不打算禁我的足了?”


孟临鹤忍著捏死她的冲动,点了点头,“不禁了,以后你爱上哪去上哪去,就算是你为皇上治病有功,为父给你的特权吧。”


孟繁落听此,也是跟著点了点头。


孟临鹤总算是松了口气。


只是他这下一口气还没提上来,就听孟繁落又道,“繁落自知身份卑微,无法承受楚世子的厚爱,楚世子还是另寻他人吧。”


“你……!”孟临鹤卡著一口气,险些没昏过去。


孟繁落则是跟太夫人跪了个安,隨后大摇大摆地出了主院。


你让我收徒我就收徒?


那我多没性格?


孟临鹤是真的要被气死了,直接在主屋里叫駡道,“你这个逆女!”


江盈秋见此,赶紧走到楚玉肴的身边,轻声道,“这三丫头在盐城野惯了,楚世子万不要介意,不过我们府的大姑娘却是个知书达理的,不知楚世子可否有兴趣学学琴棋书画?”


楚玉肴万分嫌弃地皱著眉,“太师夫人莫非是有什么隱疾?琴棋书画那种人人都会的东西,有什么好拿出来显摆的?”


江盈秋,“……”


又是被懟了个没脸。


孟临鹤叹了口气,不过也是松了口气,“楚世子万不要生气,是那逆女没有福气,不配当楚世子的师父。”


那野种不收楚世子也是好事儿。


楚玉肴像是看神经病是的看著孟临鹤,“我拜师跟孟太师有什么关係?孟太师一个连药草都不认识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面前指手画脚?”


孟临鹤,“……”


同江盈秋一样没脸了。


“就算她今日不收我,总会有一日收我,有志者事竟成,水滴石穿,心诚则灵,这个道理孟太师不懂,但我却是懂的。”


语落,楚玉肴也是不久留,转身匆匆离去。


孟临鹤,“……”


江盈秋,“……”


虽然他们都是没听懂楚玉肴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总是觉得不管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对於他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只是让孟临鹤和江盈秋没想到的是,很快楚玉肴的话便是应验了。


从这天之后,几乎是每天楚玉肴都会来到孟家,依旧张罗著要拜师,面对不肯松口的孟繁落,他开始的时候还会有脾气,觉得孟繁落是瞎了眼睛等等。


但是接连几天下来,楚玉肴也是被磨的没了脾气,孟繁落不收就不收,他就权当是来溜达了。


如此一来,整个孟家都是被楚玉肴一人闹腾的鸡犬不寧。


不过也正是因为楚玉肴这番的拜师,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大臣们,倒是开始跟孟临鹤有所走动了,毕竟就连楚世子都要拜师的人家,他们自然是早巴结早受益的。


只是另一边,三皇子党的大臣们就开始有了戒心。


都城谁不知道晋郡王跟尊硕王爷走得近,楚世子又是晋郡王唯一的独子,如此一来,孟临鹤是不是跟四皇子有牵连谁又说的清楚?


当孟临鹤察觉到三皇子开始不再传召他的时候,他开始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为了避嫌,他后来都是干脆躲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只要楚玉肴上门,他只当自己不在家。


孟繁落倒是乐得看孟临鹤里外不是人的模样,所以她虽一直拒绝楚玉肴,却从不开口让楚玉肴不要再来孟家。


孟家的其他人见就是连老爷都要用躲的,她们自然也是纷纷效仿,后来就演变成了只要楚玉肴一来,孟家就跟死了人一样的安静。


条条小路上,连下人都是看不见几个。


孟幼薇养了一段身体总算是有了好转,只是每日面对那不请自来的楚玉肴,她的脸色依旧是难看的。


“母亲当真就任由那楚世子闹下去?”


江盈秋不在意地道,“就是他再闹又如何?娘也是想开了,那野种现在可是你的三妹妹,若当真成了楚世子的师父,你的身价也是要高不少的,况且咱们手里还有个杀手鐧,你忘记了?”


孟幼薇听著这话,总算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没错,那个野东西就算是沾了楚世子的光可以隨意进出孟家又如何?想要从她们的手中拿走铺子可是没那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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