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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马车就要朝著皇宫驶动,孟临鹤从里面赶了出来。


童贯忠瞅著就有意思了,“孟太师可是朝中的栋樑,这眼瞅著就要上朝了,若是孟太师空了朝堂可如何是好?”


言外之意,平时没见您进宫去私自关心过皇上的身体,如今女儿要领上,你这个当爹的倒是积极了。


只是可惜了,皇上他老人家根本就没提起你。


所以……


您呐还是乖乖上您的朝去吧。


孟临鹤被童贯忠闹了个没脸,却也不敢跟伺候在皇上身边的红人正面懟,只得乖乖坐上自家的马车上朝去了。


只是今日的朝堂,却超出了孟临鹤的想像。


估计是知道了今儿个孟家三姑娘进宫领上,朝堂上一向分派不齐的大臣们,此刻倒是言辞统一了,所有进言都是夸讚孟繁落的。


最让孟临鹤震惊的,就连一向在朝野上油盐不进的驃骑大將军,和户部尚书那都是对孟繁落不停地竖起著大拇指。


“驃骑大將军和户部尚书有心了,这份情我心领了。”孟临鹤知道这两个人一向是看不起也是不待见他的,所以机会难得,他自是要趁著这个时候,好好地跟他们二人攀关係的。


谁想,驃骑大將军和户部尚书听了这话,都跟看傻子似的看著他。


“孟太师想多了,本將军不过是据实进言而已。”


“还请孟太师別太多虑,本官也是实话实说而已。”


驃骑大將军和户部尚书其实也是心虚的。


他们之所以这般的进言,是因为昨儿个晚上他们家的两位夫人,那是卯足了劲地给他们吹耳边风,翻来覆去都是孟家这位三姑娘的各种好。


就是到现在他们还偏头痛呢。


当然了,这事儿跟杵在他们面前的孟临鹤没啥太大关係。


所以孟太师,您老还是该往哪站去哪站,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过面对满朝官员的这番进言,坐在龙椅上的老皇帝却是並不好奇。


他见的最多的便是那些个名门闺秀,温柔是温柔,贤淑是贤淑,可也基本上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凤仪宫里。


皇后正跟一眾的后宫妃嬪坐在寢宫里闲聊著,听闻了御前姑姑的来报,盛气凌人的红唇也是跟著乐得合不拢。


“没想到这位孟家的三姑娘竟能够得到百官的进言,倒是个不错的,来人,去告诉宛嫻贵妃一声,皇上难得今儿个心情不错,身体也不错,让她一会亲自陪著本宫去给皇上请安。”皇后吩咐了一声身边的宫女。


“是,皇后娘娘。”宫女领命从从离去。


其他的妃嬪自然是静默著不做声的。


此番四皇子跟三皇子一同找人进宫给皇上治病,如今谁不知道得三皇子推荐的孟家三姑娘独佔鰲头,这个时候皇后却要找四皇子的母妃一同去面圣。


呵……


其他人怎么能听不出这里的意思。


后宫的消息远比前朝传得更快,被童贯忠领到了降圣阁暂作等候的孟繁落,见来回在外面走动的宫人们,都是时不时地偷偷朝著她这边张望,她那一直舒展的眉头就开始皱紧了。


总觉得,事情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啊。


老皇帝下了朝堂,便是在童贯忠的陪同下,连带著容成崇湳一同往降圣阁走著。


童贯忠见老皇帝面色不错,也是在一旁小声地道,“皇上有所不知,孟家的这位三姑娘还真个是光彩动人的主儿,也难的朝中的大臣们称讚有加。”


老皇帝周了皱眉,著实是听腻歪了这些个陈词滥调。


不过眼看著到了降圣阁,老皇帝却是跟身边的童贯忠摆了摆手,毕竟是救过他命的人,倒是也犯不著如此的劳师动眾。


童贯忠见老皇帝如此重视这位孟家三姑娘,更是念念有词道,“今儿个朝中大臣倒是口径统一,无不是称这位孟家三姑娘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秀外慧中啊……”


童贯忠的声音还在继续,可是老皇帝那双脚步却是意外地停了下来。


不是他自己想停的,而是实在是被震惊的无法前行了。


只见硕大的降圣阁之中,有个人竟是光坐就占了两个椅子,一个坐著,一个搭腿,浑身上下跟没长骨头似的贴在椅子上不少,那搭在扶手上的脚还一下一下晃悠个不停。


老皇帝有些懵,伸手指著那降圣阁的人,“那,那是谁?”


本来这话应该是童贯忠来回答的,只是此刻的童贯忠也是懵的没了动静。


这位孟家的三姑娘干啥呢这是?


究竟是坐著,躺著,栽著,还是昏死过去了……


站在老皇帝另一边的容成崇湳,轻声解惑道,“她便是刚刚童总管口中的,那位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秀外慧中的孟家三姑娘了。”


老皇帝瞪了一眼童贯忠。


童贯忠,“……”


皇上,奴才见的那位孟家三姑娘绝对不是这样式儿的。


皇上,您相信奴才啊……


正坐在椅子上望天的孟繁落听见了声音,转头对视上门口老皇帝那进不来,又出去的步伐,轻飘飘地就跪在了地上。


“臣女孟繁落,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皇帝唇角一抽,眼睛瞪得也是更大了。


他没看错的话,刚刚那人竟是从椅子上滑下来请安的?


“平身吧。”老皇帝摆了摆手,那卡在门口的一双脚总算是迈了进来,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抬眼,老皇帝顺势打量著那起身站在原地的人儿,半晌才中肯地点了点头。


虽跟什么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秀外慧中都是沾不上边的,不过有一点童贯忠说的倒是没错,这孟家的三姑娘倒是占了个光彩动人。


“坐吧,今日朕传召你进宫,也不过是想跟你嘮嘮家常,你也无需拘谨。”老皇帝露出了一个自詡和蔼的笑容。


到底是他的救命恩人,犯不著那么严肃。


孟繁落难得听话的坐在了椅子上,只是那隨之缩进椅子里,完全谈不上坐姿的坐姿,却是看的老皇帝唇角又是一抽。


老皇帝,“……”


自己的恩人,自己的恩人,不能动气,不能动气……


容成崇湳隨著老皇帝而一同落座,只是在他看向孟繁落那不修边幅的模样时,黑眸倒是凝聚起了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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