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
秦之南见自己的女儿被欺负了,就要开口,只是她的嘴巴不过刚张开,乔春白就杵在了她的面前。


也不说话,就一会摸摸自己的耳坠,一会摆弄摆弄自己的手鐲。


而意思其实不用说也足够明显了:咱俩都是姨娘,谁也没比谁高到哪里去,可我贵在比你有钱,嫁妆比你丰厚,你开口之前可得想好了,要是当真咱们都撕破脸,老爷就算顾及我的嫁妆,也肯定是偏向我的。


至於你……


你就自个儿心思去吧。


秦之南青白著一张脸,终是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巴。


孟傲姍眼看著秦之南被乔春白给堵了回去,连一句话都不敢说,那原本就满是厌恶的眼睛就更是跟看见了苍蝇一般的恶心著。


江盈秋知道,既然这个野种敢这个时候开口,这事儿她要是不给个交代肯定没完。


“繁落啊,都是我这个当娘的糊涂啊,当初只想著给你个大一点好一点的铺子,却忘记那铺子在年前的时候已经卖出去了,不如你等娘亲身体好的,娘亲再给你寻寻其他的铺子如何?”


这,便是她跟孟幼薇一直憋著的大招。


契约可以签,但是签的却是已经早已卖出去的铺子,只要她咬定是自己疏忽忘记了,谁能耐她何?


反正她现在病倒床榻,谅这野种就算不甘心也没有办法继续纠缠。


孟幼薇红著一双眼睛,坐回到了江盈秋的身边,“母亲既然当初答应给三妹妹铺子,便就是真心相赠的,可母亲这身体三妹妹也是看见了,或许母亲当初就有病发的征兆才犯了糊涂,三妹妹可是要体谅才是啊。”


孟繁落早就知道这对母女不省油,好在她也是个不要脸的,所以千言万语只汇聚成简单的两个字,“不行。”


江盈秋都是听的愣住了。


这个野种真的敢?


孟繁落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


不好意思。


真没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孟幼薇那一直包裹在眼睛里的泪,终是落了下来,“如今三妹妹这般苦苦相逼,可有想过母亲的难处,母亲现在连站都是站不起来,如何还能有精力给三妹妹找寻其他合適的铺子?难道非要逼死母亲才肯甘休吗!”


孟繁落则是露出了一个比孟幼薇还要委屈的表情,“大姐姐,我也不愿这般催促母亲,可是现在为了那铺子,我伙计也雇了,货也是进了,如今都压在手中,那也是我全部的家当,如今我又要怎么办?难道大姐姐和母亲非要逼死我才肯甘休吗!”


原封不动的话,一字不落地还了回去。


孟幼薇气得胸口都堵得生疼。


她很想说,你进货雇人跟我有什么关係?跟母亲又有什么关係!


但是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尤其是在孟繁落那露出还要比她更难过的表情时,她就更加的说不出口了。


她是孟家的嫡女大姑娘,是所有人口中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代表,自不能跟这个野东西正面对峙的。


她的形象,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气到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的孟幼薇,只能低著头继续哭,更是哭出了声音,生怕屋子里的人都听不见似的。


孟临鹤看著自己从小碰到大的女儿哭成这样,还是因为一个野种才这样委屈的,这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


“你这个孽障!你怎么能如此不懂事,你母亲现在病臥床榻,你大姐姐又只是个待闺的姑娘,你难道为了你自己那点的利益,真的要让她们两个拿命偿还给你不成!”孟临鹤怒瞪著孟繁落,恨得牙都痒痒。


秦之南见孟临鹤发怒了,嚇的直接跪在了地上,“老爷息怒啊,小心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啊。”


孟傲姍走到了孟幼薇的身边,一边搀扶著孟幼薇,一边冷冷地瞪著孟繁落,满眼的幸灾乐祸。


在一旁站著的孟惜文却是有些听不下去了。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爹是偏心的,可是从来没想到竟偏心到如此程度。


乔春白则是很冷静的,或者说她已经习惯了。


当年那件事情,他便也是如此站在自己的对面,看著自己走投无路,四面楚歌,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才知道,自己一直觉得高攀了的人,其实不过是自己瞎了眼的结果而已。


孟繁落其实也是平静的。


上一世,就孟临鹤这渣爹的嘴脸,她可是没少见,就连在她身上捅刀子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又是他做不出来的?


渣爹永远都是那个渣爹。


但她却早已不是那个一心顾著亲情退让的笨蛋了。


“父亲!”孟繁落悲从中来的一嗷嘮,直接转头扑向了孟临鹤,“並非是女儿咄咄逼人,而是女儿早已將那铺子卖出了一半,人家银子也给了,女儿也都是花了,若是现在拿不出铺子,那个人又怎能甘休?”


“你,你……”孟临鹤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才几日,这个野种就找到其他的东家了?


而且还將入伙的银子都给花光了?


这速度……


简直比抢钱还快!


孟繁落扒著孟临鹤的袍摆死不松手,生怕气不死他的又道,“女儿为了让那人相信,跟人家以孟家嫡女的身份做担保……”


所以要是交不出铺子,丟人的不单单是我,还有现在被我扒著衣服的你!


如果说刚刚的孟临鹤是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么现在的他就是被气的將面前这个野种吞了的心都有了。


他虽然是世袭,但毕竟是堂堂的太师,如今这孟家也是沾了三皇子的光才有起色,若是现在被人知道孟家出尔反尔,別说三皇子会不会再次疏远他,就是他自己这张老脸也是掛不住的啊!


如此……这般……


似乎也就只有再给这野种一间铺子了。


躺在床榻上的江盈秋,见孟临鹤这是要反水,当即就开口道,“既能跟繁落联手的人,想来也是跟繁落熟悉的,虽说此事是咱们出尔反尔,但也是情有可原,我想那个人应该是可以理解的,至於银子……繁落倒是无需著急,以后慢慢还就是。”

-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