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
孟临鹤藉故赶紧站了起来,走到孟繁落的身边笑著道,“此事確实是你母亲的疏忽,可你母亲也是身体不適,一时糊涂才记错的铺子,你又何必斤斤计较?”


孟临鹤当然要保江盈秋,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整个孟家。


孟繁落也不拆穿孟临鹤那虚偽的嘴脸,只是点头又道,“父亲说的是,母亲身体不適女儿自是要体谅的,可今日请尊硕王爷来却也並非是女儿的本意,昨儿个不是大姐姐说要跟我的东家当面解释清楚吗?”


孟临鹤这心一下子就绷紧了。


孟繁落则是唯恐天下不乱地道,“哎?大姐姐人呢?如今人来了,大姐姐怎么还没来,来人啊,赶紧去將大姐姐请过来,让她跟我的东家当面解释。”


一直跪在地上装死的江盈秋,实在是装不下去了。


若是她再装下去,她的女儿就要被领过来了。


虽说前厅这么多人,就算是孟幼薇来了也不算是单独跟未曾成亲的男子私会,但就凭现在坐在主位上的那个男人的气场,就是连她都克制不住地手心冒汗,若是她的薇儿当真来了,还不要被那男人给压迫至死?


“繁落啊,此事怎么说也是因为娘亲的疏忽才导致如此的,你又何必找你大姐姐折腾一趟?是娘亲的错,都是娘亲的错。”江盈秋笑著走到了孟繁落的身边,顺势握住了孟繁落的手。


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母女情深的画面。


孟繁落也是满眼的孝顺和体谅,“女儿怎敢怪罪母亲?可是母亲也看见了,如今女儿的东家就坐在这里,这件事情女儿不敢让母亲给女儿一个交代,但是母亲总要给女儿的东家一个交代的才是。”


江盈秋一听说容成崇湳,便是止不住地一哆嗦。


连抬头看向那个男人的勇气都没有,她又哪里跟人家解释?


孟繁落见江盈秋是真的害怕了,自是想要趁热打铁,只是那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就跟睡著似的,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


孟繁落只得再次朝著他挤咕眼睛。


你是死了么?


一直冷眼旁观的容成崇湳,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似漫不经心地道,“莫非孟太师想要誆本王的银子不成?”


被点名的孟临鹤,双腿一软就是又跪在了地上,“尊硕王爷说笑了,微臣怎敢誆您,一切都是误会,误会……”


容成崇湳倒是没有再说话,只是看著孟临鹤笑著。


孟临鹤被笑的浑身都在发毛,他心里清楚,今儿个这事儿要是不让这尊大佛满意了,他们整个孟家都得不得安寧。


如此想著,他一把將站在自己身边的江盈秋也给拽倒在了地上,“你还愣著做什么?赶紧让人去將其他的地契取来,供尊硕王爷挑选啊!”


江盈秋的心那叫一个疼。


可是她也知道,既然尊硕王爷上门了,此事必定需要一个了结的。


“去吧,將我柜子里最上面的地契拿过来。”江盈秋吩咐著自己的贴身丫鬟,好在她为了防止万一,提前在柜子的最上面留了一张位置最偏,铺子最小的地契。


太夫人没想到,都是快要死到临头了,江盈秋还做著自私的打算,当即就沉了脸,“许嬤嬤,你也跟著一併去,將咱们孟家所有的地契都给我拿来!”


“太夫人,別……”江盈秋想要开口阻止,却忽然感觉大腿一麻。


登时,她那到了嘴边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眼泪止不住地在眼眶地打转。


而等江盈秋再次缓过来的时候,许嬤嬤早就压著她院子的丫鬟出了前厅,就是连个影子都是看不见了。


江盈秋又是气又是恨,怎么偏偏刚刚就不爭气的腿麻了?


孟繁落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看著跌落在远处的小石子,幽幽一笑。


余光,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孟繁落寻著那视线抬头,就看见容成崇湳正淡淡地看著她。


孟繁落毫不在意被挑了挑眉。


你小子今儿个算是有功了,等回头给你封个大红包。


很快,许嬤嬤便是又押著秋院的丫鬟回到前厅,並將手里厚厚一摞的地契都递给了孟繁落。


江盈秋看著那些地契,险些没气的直接昏死过去。


这个死老嬤子,竟是將她那所有的地契都给翻了出来!


太夫人看著江盈秋那恨不能说的模样,就觉得解气,更是鼓励道,“三丫头尽管挑选,一定要挑一处尊硕王爷满意的铺子才是。”


孟繁落点了点头,仔细地看向了手中那些地契。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前厅里的人都是跪的膝盖生疼,奈何孟繁落却还没有一个定夺,他们就算是再疼也只能继续跪著。


孟临鹤的老脸都不是好色了,几次三番想要开口催促,却都是又咽了回去。


毕竟在那个野种身后还坐著一尊大佛,他除非是疯了才敢这个时候开口找事儿。


“就这间好了。”孟繁落说著,从一堆的地契之中,抽出了其中的一张,还特意拎著那地契在江盈秋的眼前晃悠了一圈。


既咬了一口肥肉,自是要显摆显摆的。


本来就是已经跪到身心疲惫的江盈秋,看著那晃过眼前的地契,是真的一口气没提上来的双眼开始发黑。


那可是她手上所有地契之中最大的铺子,这个野种怎么敢?


孟临鹤一把握住了江盈秋的手,对著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好不容易事情解决了,万不能再生事端。


江盈秋见孟临鹤都如此的怂,这心里就更憋屈了。


最近大哥的小女儿回到了江家,明显江家那边就对她冷落了不少,为了爭回一席之地,她前段时间才让薇儿去跟江家的老夫人说,孝敬给老夫人一间铺子的,结果现在反倒是被一个野种给截胡了。


这让她如何跟江家那边交代啊!


不甘心地抬眼,正好看见孟繁落跟容成崇湳轻声说著什么,江盈秋忽然就发现,这尊硕王爷自从进了孟家根本就没说几句话,而所有的恐惧不过都是她们自己嚇唬自己罢了。


莫非……


这位传说中的王,其实只是人们以讹传讹的?


“太夫人,老爷,大夫人,皇后娘娘派人来了!”门外,忽然就响起了丫鬟的稟告声。

-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