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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跟著容成崇湳一起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快要被打成肉泥的罗琳还躺在血泊之中。


面对如此惨不忍睹的画面,胆小一些的秦之南和乔春白,都是连看也不敢看的。


容成崇湳仿佛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一般,那双又恢復了慵懒的眼睛,在淡然地扫过罗琳的尸体后,继而又落在了孟临鹤的身上。


孟临鹤,“……”


他忽然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孟太师既做了好人,不妨好人做到底,將人送回到皇宫里吧,毕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让皇后娘娘等的著急了可就不好了。”


院子里的人都是听的愣住了。


现在要把人给送回去了,早心思什么来著?


就这一堆肉泥的送回皇宫,皇后娘娘別是心安了,只怕没被嚇死就不错了。


孟临鹤也是一肚子的怨言,却不敢说,只得点头道,“尊硕王爷放心就是。”


容成崇湳微微頷首,似还露出了一丝笑容,“记得切断了她的四肢,再將她身上的筋脉全部打碎。”


阳光下,他那俊美容顏似乎被镀上了一层光,就是那笑容也是无害到让人有几分靦腆的错觉。


可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比神仙还要清风雅致的男人,却用最为柔软的声音,说著最为残忍的话。


这如何能不让人毛骨悚然!


眾人,“……”


孟临鹤,“……”


才刚有了些意识的江盈秋,还没等睁开眼睛,就又昏死了过去。


“老爷,奴家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秦之南是真的害怕了。


她担心如果自己再站在这里,早晚也得昏过去。


“老爷,奴家也回去了。”乔春白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毕竟一大清早就这么刺激,是个正常人也接受不了。


孟临鹤知道尊硕王爷没走,乔春白和秦之南先告退不合规矩,但是现在他也是顾不得那么多了,“还请尊硕王爷让微臣送妇人们回去。”


容成崇湳这会儿態度倒是好了,“既孟太师要忙,便去吧。”


孟临鹤简直如获大赦,赶紧叮嘱孟繁落道,“繁落啊,你好生將尊硕王爷送出府,万不可怠慢了。”


语落,赶紧跟搀扶著江盈秋的丫鬟一同走了。


乔春白和秦之南则是一左一右地搀扶住了太夫人,跟太夫人也是脚底抹油地一同开溜。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院子里就剩下了孟繁落。


就连下人们都是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放眼望去,硕大的孟家竟是再看不见一个多余的人影。


孟繁落跟容成崇湳一路朝著孟家大门走去,察觉到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气息,才轻声开口道,“你小子可以啊,將容成老二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就是我也险些被你给骗过去了。”


走在身边的男人没有回答,只是轻声问,“这便是你在孟家的生活?”


从刚刚孟家人的態度不难看出,这个所谓的光荣回府的孟家三姑娘,似乎並不如表面那般的光鲜亮丽。


孟繁落无所谓地笑著,“习惯就好了。”


无论泥泞还是漩涡,终归是她自己所选择的。


倒是身边的这个男人……


孟繁落忽然就靠近了他几分,拧眉打量著他那张在阳光下微微发光的面庞,“你这小子易容的手法確实不错,就是接缝处也是肉眼难见。”


她说著,直接朝著他的下巴伸出了手。


易容术的方式有很多种,不过最为常见的便是以一种药粉覆盖在脸上,隨后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重塑五官。


当然,这种易容术也是孟繁落最常用的,所以她下意识地就朝著接缝处摸了去。


触手,一片的光滑柔嫩。


別说是接缝了,就是连细微的瑕疵都没有。


孟繁落摸了摸,又摸了摸……


她的一双眼睛也开始仔细地端详起了面前这张脸,从那上扬的眉毛到眼睛,从高挺的鼻樑再到那薄薄的嘴唇,似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腰间猛地一紧。


那个一直好脾气任由著她观察打量著的男人,忽然伸手揽住了她的细腰,几乎是瞬间,她便是撞进了那结实而又温热的胸膛里。


“你对我这张脸,似乎很是兴致盎然啊?”低沉感性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带著些许夹杂著笑意的戏謔。


当那熟悉的声音流淌进耳,当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孟繁落忽然就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如来了个佛祖!


这,这特酿的是……


本尊!


“若是没摸够,你可以继续。”容成崇湳看著怀里那目瞪口呆的人儿,好脾气地又是朝著她的方向倾过了几分身子,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样。


反应过来的孟繁落,直接推开了面前的容成崇湳。


容成崇湳倒是不见半分恼怒,依旧浅笑著道,“看够了也摸够了,就打算翻脸不认人了?”


孟繁落,“……”


她现在只想洗手。


重新打量著站在身边的男人,孟繁落就拧紧了眉,“楚玉肴呢?”


这个男人比她还要重利,说无利不起早那都是谦虚了,所以她才认定了找楚玉肴假扮他,就算是他知道了也不会多说什么。


毕竟铺子开起来,他还能白得三分利。


但是她真的没想到他竟然自己就这么来了,而且还来的如此光明正大的。


难怪打罗琳打的那么顺手……


亏得她还觉得楚玉肴年纪小小就戾气太重。


原来根本不过就是某变態的天性使然。


“既然我是你的少东,自是要出几分力的。”容成崇湳回答的依旧淡然。


孟繁落,“……”


黄鼠狼都比你好心,真拿我当三岁哄?


“我知道你信不过我,才特意巴巴的跑到孟家来,不过你放心,我对容成靖上位没有兴趣,反倒是对將他拉进泥潭比较热衷,所以我既决定跟你合作,便一定不会再做出反咬一口的事情。”


容成崇湳本身就有多疑病,而她失踪三年回来便是跟他谈合作,他不防备才是怪了。


一条坚硬如铁的手臂再次揽在了她的腰身上。


孟繁落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想了想还是收起了手,毕竟还在孟家,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耳目。


而就在她收手的瞬间,便是再次跌进了那个熟悉的怀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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