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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很是感慨,他都是没想过有生之年能喝到容成崇湳的喜酒。


如果要是以前,他定觉得这事儿简直比做梦还不靠谱。


但是在得知了容成崇湳为了那孟家三姑娘连皇后的刀子都能捅了,他就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铁树它不但是能开花的,或许还能结果。


奈何容成崇湳根本不接他的话茬,只是轻声道,“与其有空坐享其成,不如好好顾著自己的身体,玉肴的医术都城皆知,你却整日拖著病怏怏的身体苟延残喘,你就算是为了玉肴考虑,也做的太过了一些。”


楚清脸上的笑容就开始僵硬了。


无论是楚玉肴的事情,还是曾经他自己的事情,都是他不愿意去深想的。


“你输了。”容成崇湳的声音再次响起。


楚清回神看向棋盘,瞧著那被黑子攻到满目狼藉的白子,嘴角抽搐。


他算是发现了,这廝不但捅皇后狠,捅他也是根本不讲什么情面的。


“记得喝药。”容成崇湳起身离去。


楚清,“……”


滚吧。


再不滚,他就是喝药怕是也吃不上今年的饺子了。


“主子!”八卿忽然从门外冲了进来,面上一片焦急。


才刚走到门口的容成崇湳,並没有回避的意思,直接开口道,“说。”


“才刚收到的线报,南柳村有人私逃。”八卿说完,脸色就更难看了。


一向不管窗外事的楚清都是走了过来,“皇上可是知道消息了?”


八卿如实道,“掐时辰算,应该也收到了。”


“南柳村的事情非同小可,可需我跟你一同进宫?”楚清看向容成崇湳,脸色的戏謔早已消失不见。


“你还是在府里安心吃药吧。”容成崇湳说完,直接迈步出了屋子。


被嫌弃的楚清很是郁闷,眼看著八卿也是转过了身,赶紧拉住了他的袖子,“你来给我说说,那位孟家的三小姐究竟是什么品行?”


八卿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晋郡王,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打听这个?”


楚清,“……”


他也不想,主要不是被嫌弃了么。


八卿无奈地叹了口气,“就是普通人,您就別打听了。”


楚清看著八卿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挑了挑眉毛,又挑了挑眼角,忽然就更好奇了。


普通人?


屁吧。


若是普通人面对容成崇湳,早就被嚇死了。


容成崇湳带著八卿出了晋郡王府便是一路直奔皇宫,刚巧,掛著孟家牌子的马车从皇宫里行驶了出来。


两辆马车擦身而过,所卷起的凉风刮起了车窗上的垂帘。


正坐在孟家马车里的孟幼薇一眼扫在容成崇湳那张俊脸上,无论是心还是眼,都是狠狠地一滯。


那张脸……


怎如她儿时所见的那般相似?


江盈秋见孟幼薇神色不对,担忧地道,“可是还在想著皇后娘娘的事情?你放心,就算皇后娘娘没有见咱们,但是你看见刚刚的马车了么?那是尊硕王的马车,这个时候进宫,只怕是皇上要替皇后娘娘出头了,只要皇后娘娘这口气出了,也就该消气了。”


孟幼薇其实並没有听见江盈秋后面的话,她只是听见了那辆马车是尊硕王的。


不过也正是如此,她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是了,一定是她眼花了。


那张连做梦都能梦到的脸,怎么会出现在尊硕王的马车里?


那应该是三皇子的容顏,是她一辈子所需要努力的目標。


冷静下来的孟幼薇,思绪也是清明了,她看向母亲道,“就算皇后娘娘能消气,咱们也总是要弥补的,还是先去一趟江家吧,只有说通了老夫人,才能將咱们母女的真心传到皇后娘娘那去。”


江盈秋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是娘亲糊涂了,都是被那个野种给气的。”


孟幼薇冷冷地笑了,“江家一直支持的可都是三皇子,既然那个野东西拉著尊硕王成了东家,就是摆明瞭跟江家势不两立,生意上的事情咱们的手確实没有那么长,但江家的几位舅舅可都是做生意的,若是让他们知道了此事,想来定不会给那个野东西好日子过的。”


江盈秋听著这话愣了愣,隨后也是笑了,赶紧吩咐车夫道,“拐去江家。”


她怎么就忘记这码子事情了?


就算那个野种得到了铺子又如何,只要有江家在生意上的绊脚,估计不出半年,那野种就会主动认怂將铺子还回来。


这一夜,不单单是掛著尊硕王府牌子的马车,趁著下锁进了皇宫,就是三皇子和四皇子也是紧跟其后。


御书房里,老皇帝的脸色阴沉的厉害,捏著急报的手更是青筋暴起。


容成崇湳坐在下首的太师椅上,不紧不慢地喝著茶水。


容成靖和容成澈站在中间,两个人的面色也是阴晴不定。


容成靖侧眼看了看容成澈那焦急的眉眼,当先开口道,“如果当时按照我所说,南柳村早已不復存在,如今又怎么还会凭生大患?”


容成澈面不改色地道,“南柳村曾经是高祖开辟容成王朝的第一个村子,若是当真如同三皇兄所说的那般连根拔起,就算是隱患除掉,民心又如何安抚?”


容成靖冷笑,“四皇弟莫不是忘了,现在容成王朝也是父皇的天下。”


“够了!现在是拌嘴皮子的时候么?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快要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遇到事情便就如此的莽撞不堪么?”老皇帝忍不住怒斥出口。


其他的儿子还都在镇守城池,只剩下这两个儿子在都城,却如此的不和睦,这让他如何能不头疼。


老皇帝看著被自己骂到双双低头的两个儿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有太多双眼睛盯著南柳村,连根拔起確实不是个明智之选。”


语落,隱晦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容成崇湳。


光喝茶,不说话,你都不撑么?


容成崇湳放下手中的茶杯,淡声道,“皇兄此言不错,况且这个时候放火烧村,只会让那个逃出去的人越跑越远,倒不如明著加派人手继续看守,暗中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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