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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厅里的人,被刚刚那股凉风吹得都是眨了下眼睛。


而就在她们再次睁开的时候,只见有什么东西就从她们的面前飞了过去,速度之快,落地之狠。


“砰!”好似將院子都砸出了一个坑。


孟临鹤都是傻了。


那个野种的力气竟……


这么大的么?


秦之南愣愣地朝著院子外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傲姍啊!傲姍——!”她疯了似的跑了出去,连哭都是变了动静。


只是那此刻以脸著地的孟傲姍却是根本听不见了,她整个人都平拍在地上,等秦之南將她抱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她整张脸都是血,也分不清楚究竟是哪里磕破了还是撞坏了。


秦之南嚇坏了,赶紧叫喊著院里的下人们,“来人啊,快点来人啊!抬四姑娘回南院,给四姑娘请大夫啊!”


只是她忘记了,站在这个院子里都是白院的下人。


这些下人平时没少受到乔春白的恩惠,而且乔春白不似其他主子那般的苛刻,对她们也是跟对待自己家人一般的好。


眼下她们只要是长了个眼睛的就都看得出来,刚刚在內厅里这位二姨娘和四姑娘是如何教唆老爷的,她们如今又怎么可能施以援手?


说句不好听的,二姨娘你和四姑娘作妖没作明白,现在反倒是还让我们伺候您,您咋那么美呢?


秦之南看著院子里下人们那一张张冷漠的脸,才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害怕。


可是现在的她就算是害怕又有什么用?


最终还是跟在秦之南身边的丫鬟,帮著秦之南一起將昏死过去的孟傲姍给抬了出去。


刚刚她们是如何耀武扬威跟著孟临鹤进白院的,现在她们就是有多狼狈地夹著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內厅里,乔春白將昏迷的孟惜文放在了凳子上,这才急匆匆地走进了里屋。


她刚一迈步进门,就看见孟繁落正抱著少年起身,並將那少年轻轻地放在了床榻上,从始至终动作小心轻缓,最后还不忘体贴地將被子盖在了少年的身上。


乔春白见此,再是控制不住地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给孟繁落磕著头,“三姑娘,谢谢你就我家的无暇,谢谢你……”


原来,乔春白在孟家这么多年,不但生了孟惜文,更是还在之前生下了一个男婴。


想当年,乔春白仗著自己嫁妆丰厚,进门之后因为看不惯江盈秋,也是没少跟江盈秋明爭暗夺,只是乔春白怎么都没想到,江盈秋竟然如此的阴狠,在自己怀孕的时候在自己的安胎药里面动手脚。


虽然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住了,可是生下来之后却得了怪病,全身上下跟没骨头似的软绵绵的一片,別说是站了,就是坐都是坐不起来的。


当时江盈秋便是怂恿过孟临鹤,说这个孩子不祥,应当除掉。


好在太夫人心慈保住了这个孩子,並且赐名无暇。


乔春白知道没有人待见自己的儿子,便是一直將儿子带在自己的身边照看著,后来她又怀上了孟惜文,为了不让孟惜文也重蹈自己哥哥的覆辙,她便是开始低头做人,夹著尾巴在孟家。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她如此的隱忍,江盈秋还是容不下她唯一的儿子。


孟无暇看著自己姨娘那哭成泪人的模样,心里也是难过至极,可是就他这如同烂泥一般的身体,就是想要主动握住自己姨娘的手都是不被准许的。


他只得看向站在一旁的孟繁落,哑声道,“刚刚的事情,谢谢三姑娘了。”


孟繁落其实在上一世便是知道白无瑕这个人的,只是那个时候的她在孟家都是无法自保,所以根本就没有见过他。


如今相见,虽心知肚明他的曾经,却还是止不住地心口发堵。


“哥哥別说见外的话,我是你的妹妹。”孟繁落轻声道,既然她今日过来了,便是已经决定要认下这个哥哥了。


“什么哥哥,他就是一个废物!一个妖物!”孟临鹤从內厅走了进来,只是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孟无暇,便是厌恶地撇开了眼睛。


乔春白现在对这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已经彻底心灰意冷了,她更知道跟他讲道理完全是浪费自己的口舌。


低头,看见那掉落在地上的水果刀,她一下子就攥在了手中逼在了自己的喉咙上,“我知道老爷一直看不上无暇,但老爷可以不在意,我这个当娘的却不能不管,若是老爷今日当真想要除掉无暇,不如就连我的命也一併拿走了吧!”儿子是她唯一的底线,也是她绝对不能触碰的软肋。


孟临鹤的脸色发青。


对於这个乔春白,他其实並不是很放在心上的。


当初他之所以让她进门,不过是想要乔家在都城的生意网和乔家的家产罢了,结果没想到乔家竟是在她进门之后,与她划清关係,现在除了乔家的乔大宏之外,其他的乔家人与她根本没有任何的往来。


说白了,乔春白已经是他的一枚弃子了。


如此毫无用处的乔春白,自然是跟江盈秋和孟幼薇比不得的。


孟临鹤越想眼睛便是越冷,明显已经是动了杀心。


只是就在他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孟繁落的声音忽然就凉凉地响了起来,“父亲之所以认为哥哥是邪物,不过就是因为哥哥的身体,但若哥哥是个正常人呢?父亲可还会认为哥哥是邪物?”


孟临鹤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孟繁落就笑了,“意思很简单,我连皇上的病都能只好,哥哥的病自然不在话下,父亲若是点个头,我马上就为哥哥开始治疗,我保证三个月后,哥哥定能够跟正常人一样。”


孟临鹤有些懵。


因为这种事情,是他以前从来都没想过的。


孟繁落趁机,对著乔春白使了个眼色。


乔春白很聪明,一点即透,当即保住孟临鹤的大腿哭著道,“老爷,您岁数也不小了,您看著其他老爷儿女环绕难道就不想自己也有一个儿子吗?二少爷这么多年一直在外游歷,就算是心有余也是力不足啊,但是无暇不同,无暇会一直在您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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