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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院出来,墨画便是忍不住开口道,“没想到三姨娘如此的隱忍,竟是为了三少爷,好在庶出与嫡出不同,若是老爷当真给三少爷正名,只要对外宣称就好了,无需那么麻烦还要重新排其他姑娘们的辈分。”


孟繁落笑著看向墨画,“在这个乱世上,人要是没点秘密,都不好意思活下去了。”


墨画一愣,眼中闪过了一抹惊慌。


孟繁落知道,墨画的心里也藏著秘密,不然当年的她也不会引得动督雋司追杀。


只是她不说,她便是不问。


她要的是她的人,从不是她心里的秘密。


接下来的几日,孟繁落真的按照约定那般,每日前往白院照看孟无暇的身体。


太夫人知道了,也是开心的不行,虽然没有亲自前往白院,却是派许嬤嬤一直往白院送著各种补品。


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总归是孟家的孩子,如今有了堂堂正正活下去的希望,她当然是开心的。


孟临鹤同样希望自己以后领出去的儿子,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所以对於孟家那边的施压和催促便是暂且搁置了,只等著白无瑕这边的消息。


江盈秋和孟幼薇怎么都没想到,这等来等去,竟是连孟家的一个动静都是等不到了,这让她们自是坐立难安的。


可就算是再著急,她们也不能主动回来,只得继续在江家呆著。


都城之中仍旧被戒严,百姓们整日人心惶惶。


朝堂上,也是一直闹腾个不停。


对於南柳村一事,各派的大臣意见难以统一,老皇帝也是无法主动开口隨意任命皇子前往。


“启稟父皇,其他的几位皇弟和皇兄远在都城之外,不管是如何快马加鞭的回来都是需要时间的,儿臣虽不才,但儿臣愿意请命主动前往南柳村,为父皇解决分忧,为容成王朝的子民解决困扰!”容成靖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说的义正言辞且慷慨激昂。


老皇帝这段时间,也是没少收到皇后吹的枕边风,如今见容成靖主动出列,倒是让他少去了主动开口任命的困扰,心里並不是不动摇的。


只是……


这朝堂里总归还站著另外一个儿子的。


“可还有其他人想要主动请命?”老皇帝不动声色地询问著。


很明显,他是在给容成澈机会。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身为一国之君,若是连一碗水都端不平……


想想都头疼。


容成澈看了一眼站在前面没有任何动作的容城崇湳,眼神一暗,隨机走出人群躬身道,“三皇兄办事谨慎,想来此番三皇兄出马,定当能够带给父皇一个满意的消息才是。”


三皇子主动开口退让,还给四皇子戴了这么高一个帽子,直接堵住了所有大臣的嘴巴。


人家三皇子都如此的高风亮节了。


他们要是还为其他的皇子爭取,岂不是明摆著小肚鸡肠?


如此赔本的事儿,他们当然不能干。


一时间,朝堂上全是恭维三皇子荣誉归来的奉承。


老皇帝自然是满意的,还毫不吝嗇地对三皇子露出了一个笑容。


容成澈收下老皇帝的笑容时,还是不忘扫了一眼站在前面的容城崇湳。


只是容城崇湳仍旧站在原地稳如泰山,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


如此,三皇子便是成为了此番前往南柳村的领头人。


头疼了一个月的老皇帝总算是舒服了,大手一挥,“退朝。”


百官退出大殿,三三两两地朝著宫门外而去。


容成澈不动声色地跟在容城崇湳的身后,轻声道,“皇叔可是觉得南柳村一事多有不妥?”


容城崇湳面色淡淡,声音更是淡的好似隨风即逝,“眾矢之的。”


简单的四个字,让容成澈瞬间醍醐灌顶。


皇叔说的没错,此番盯著南柳村想要立功的人太多了,若非不是那些远在都城外的皇子们同样想要以此立功,朝中的大臣们又怎么会爭执不休。


南柳村是小,因为不论如何结局都已经是註定的,所以就算是立功也不会有多大的轰动。


说白了,最多就是在父皇的面前刷个好感而已。


但若是因此而惹其他皇子的虎视眈眈,就未免太过得不偿失了。


看著继续往前走去的容城崇湳,容成澈停下了脚步,目光充满著崇拜敬仰。


他与皇叔之间的差距,果然还是相差太多了。


容成靖背著圣旨直接去了凤仪宫,给皇后娘娘报喜。


皇后娘娘听闻却是有些愁眉不展,“尊硕王那只狐狸竟然没有帮著老四爭抢,只怕这里面的事情並非看著那么简单。”


容成靖却是早有打算,“皇上不抢,不过是担心就算帮三皇弟抢到手,在父皇面前所获得的好感,与其他皇兄弟的仇视无法成为正比罢了。”


皇后挑眉,“如此说来,你已有了对策?”


容成靖笑著道,“母后放心,儿子既敢只身前往南柳村,就已经有了打算。”


皇后听闻,也是松了口气。


她的这个儿子从小便是比其他的皇子主意多,遇到事情的时候更是比她这个母后还要冷静,所以这么多年,她才会其他的心思全都不想,只为了儿子一心谋划。


容成靖所谓的打算,自然不是在皇后面前吹嘘而已。


他出了宫之后,便是將身边所有的幕僚全都偷偷传到了同福楼,这里有著他常年包下来的雅间,就是为了谈事情方便。


一个时辰后,所有的幕僚前前后后悄然从同福楼的后门离去。


容成靖却是没有离开,而是又將昊天叫到身边,轻轻地吩咐了几句。


孟家这边。


孟繁落一如既往地去白院为白无瑕医治身体。


其实原本白无瑕对自己的身份,真的已经是彻底放弃了,不是他悲观,而是他根本就没有看见过希望。


但是这几日,他竟是能够感觉到骨头的存在了!


这让他如何能不兴奋?


本来就对孟繁落很是亲切的孟无暇,对孟繁落就是更是热情了。


孟繁落也正是在跟孟无暇的交谈之中才发现,原来这个三哥哥並非一无是处,这么多年他是不能动,但是他的眼睛和耳朵也是一直没有闲著的。


不但饱读诗书,更是关心国家之大事,无论是国家的大事小情,总是是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且侃侃而谈。


孟无暇更是已经在心里想好,只要他真的能站起来,便一定要考取功名。


孟繁落对此,只能笑著祝福,“那三妹就提前在这里,祝福三哥金榜题名了。”


孟无暇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说的太远了,“让三妹见笑了。”


孟繁落並不觉得这是什么笑话,因为她知道孟无暇一定能够站起来。


不是对他有信心,而是对她自己。


拔掉了金针,孟繁落几乎是在乔春白和孟惜文的欢送下离开了白院。


却不曾想到,她刚一回到院子,就看见一向不管她死活的渣爹,正站在她的院子里来回画著圈。


孟临鹤在看见孟繁落的同时,便是开口吩咐道,“给你一盏茶的时间,简单的收拾收拾,为父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要给你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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