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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三殿下身边的侍卫求见。”八卿如实在门外稟报。


紧接著,昊天的声音便是响了起来,“奴才昊天,叩见尊硕王爷。”


昊天故意跪在距离门口很近的石砖上,察觉著房门里的气息。


就在刚刚来的时候,他好似察觉到了这府邸还有其他陌生的气息,但是不知道为何,现在的他却是除了尊硕王的气息之外,再是感受不到其他。


莫非刚刚真的是他察觉有误?


净房里,早已隱藏起所有气息的孟繁落,感受著外面的鸦雀无声,讥讽……是真的讥讽地勾了勾唇。


容成靖身边的这个昊天確实是个难得人,刨除九杀不谈,他也算是比较优秀的了,只是要抓到她的蛛丝马跡,他未免还太嫩了一些。


容城崇湳扫了一眼暗自跟昊天较劲的孟繁落,不动声色地道,“说吧,找本王有何事?”


“启稟尊硕王爷,此番南柳村一事,三殿下舍身赴险,在三殿下连夜奔波寻求救治瘟疫的药方之后,南柳村的瘟疫更是有所好转,只是殿下还是多有愧疚,没想到自己的一腔热血竟是被奸商所算计,才拖了如此之久,好在三殿下一心为民,纵使奸商阴险狡诈,最终在三殿下的顽廉懦立之下,奸商自觉心中有愧,方所领悟三殿下的为民为国之大举大义。”


门外,昊天的这一席话义正言辞,大有气吞山河之势。


一门心思想要给自己主子戴高帽的他根本不知道,他口中那所谓的奸商此刻与他一门之隔。


孟繁落早就知道容成靖是个不要脸的。


但是没想到一別两世,这不要脸竟也是能够突飞猛进到连她都望尘莫及。


利用完她不说,还踩著她捧高自己,真的是拿她当个棒槌了是么?


容城崇湳看著沉浸在自己是个棒槌之中无法自拔的孟繁落,低低地笑了一声,隨后才漫不经心地道,“三殿下不负眾望,若此事皇上得知,定当倍感欣慰才是。”


这话说的很好听,但仔细一想就比较刺耳了。


圣旨是皇上下的,人是皇上派的,现在跑到他的面前嚼舌根,莫不是吃饱了撑的?


跪在门外的昊天早就知道尊硕王爷不好打交道,好在他奉命前来提前也是有所准备,所以眼下倒也不在乎这浓浓的讥讽之意。


只是顿了顿又道,“此番奴才前来,是奉了三殿下的命令前来感谢尊硕王爷,若非不是尊硕王爷在朝堂之上默许圣意,三殿下定没有此等为皇上分忧的机会,三殿下既是承蒙了尊硕王的庇佑,于情於理都是应该將南柳村的实情先行上报尊硕王才是,三殿下交代奴才做人不能忘本,故等三殿下回来特在府中宴请尊硕王,还请尊硕王赏脸。”


净房里,孟繁落是真的听笑了。


她现在总算是知道,容成靖特意让昊天来究竟是为何了。


明面上是感谢容城崇湳的默许,暗地里是在讥讽容城崇湳就这么將一个立功的机会让给了自己。


如此的明嘲暗讽,简直不要得意的太过明显。


当然了,容成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拉拢容城崇湳,毕竟此番南柳村一事,足以证明四皇子做不到的事情,他能够做到。


抬眼,孟繁落朝著同样被容成靖当成棒槌的容城崇湳,笑的那叫一个眉眼弯弯。


你好啊,棒槌兄。


容城崇湳微微勾起唇角,潮湿的面庞让人看不出喜怒,“本王知道了。”


昊天不再多话,又是低头行了个礼之后,这才在八卿的陪伴下,一同朝著院外走了去。


直到昊天的气息彻底消失,孟繁落才独乐乐不如眾乐乐地笑出了声。


容城崇湳挑眉,“你倒是笑的很开心。”


孟繁落唇角掛著的笑容依旧,“既然咱俩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棒槌,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借我两个人用用。”


容城崇湳眉峰依旧高挑,似在等著她的因由。


孟繁落倒是也没打算隱瞒,“打劫。”


老娘不发威,就真当老娘是棒槌了是吧。


克扣她的药钱不结这事儿还没完,现在竟还打算踩著她邀功,既然还有银子请客吃饭,她若是不连本带利地將他掏空,都是对不起她这棒槌的称呼。


容城崇湳漫不经心地思考著,半晌才点头道,“地点。”


“南柳村偏西的小村子,让你的人搜寻我的气息。”孟繁落倒是也不客气,想了想又道,“看在你我都是棒槌的份儿上,放心,我会连你的利一併要回来的。”


容城崇湳倒是无所谓,只是轻声叮嘱了一句,“记得留口气。”


孟繁落看著容城崇湳那淡然的面庞,一下子就恍然了。


她早就觉得这事儿有诈,没想到容城崇湳竟还真的留了一手,难怪刚刚昊天都是上脸讥讽了也没见他变一变脸色,看样子他早就有准备给容成靖捅刀才是。


想著某变態那专业背后捅刀三十年的手段……


孟繁落就算是再恨容成靖,这个时候都不觉要为他点蜡了。


打定主意,孟繁落转身就要离去,忽然就听容城崇湳的声音再次不疾不徐地响了起来。


“既然来了,先帮我搓个背再走也不迟。”


孟繁落,“……”


你这极具不要脸的样子,还真是让我措手不及。


半个时辰后,已经抵达南柳村附近的孟繁落,见到了被派来的八卿和七绝。


碍于时间紧迫,孟繁落只能简短地交代著,“据我的人统计,此番在南柳村还有二百余户的村民暂且存活,你们两个需要在天亮之前,將马车里的汤药送进村子里的每一个人的口中,切记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不能让三皇子的人发现,更不能让村民们发现。”


八卿对此並没有任何的异议。


反倒是毫不知情地七绝,看著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的女人,不耐烦地皱著眉,“你这女人倒是自来熟,你以为你是个什么身份,敢在我们九杀的面前如此指指点点?”


孟繁落,“……”


手有些痒,但毕竟是容城崇湳派来的,不好让他掛彩。


八卿,“……”


得想个办法转移话题,到底是自己带来的人,若是掛彩了他脸上也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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