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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这话说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以后府里谁也別想拿捏著三丫头。


才刚在秋院醒来的江盈秋,听见了这个消息之后,气得又是差点没再昏过去。


那岂不是说,以后连她都是別想再摆弄那个野种吗?


本来她並没有过多的催促江家,因为她早已打算好,实在不行提前就找个三皇子的幕僚之家,將那个野种嫁过去,当妻当妾当姨娘都好,只要不停地给三皇子的幕僚吹枕边风,就是给她家的薇儿铺路了。


结果……


这个想法还没等实施呢,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江盈秋找来自己贴身的嬤嬤,叮嘱道,“赶紧去给江家传个话,就说大姑娘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嬤嬤点了点头,“是,夫人。”


江家很快便是收到了江盈秋的传话。


江老夫人本是无意管江盈秋母女的事情,说到底也是嫁出去的人了,但是一想到孟幼薇想要嫁的是三皇子,她思来想去还是命人准备了进宫的马车。


俗话说嫁出去的孩子那就是泼出去的水,外人只道皇后是江家人,可这些年皇后拿江家当什么,只有江家人自己心里清楚。


用得著了便是派人来取银子,用不著了便是不闻不问的。


这根本就是早拿江家当成了一个仓库而已嘛。


只是宫里那位毕竟是皇后,她就算是江家老夫人也不敢正面硬刚,但眼下却是不同,三皇子想要纳妃,说得近了现在是三皇子妃,说远了以后保不齐就是信任的皇后娘娘。


江家老夫人给了皇后一辈子的银子,到老了自不能眼看著这个位置落去了外人身上。


所以眼下孟幼薇这事儿,她是在帮江盈秋,也是在帮她自己。


下了马车,江家老夫人来到了凤仪宫,由著皇后身边的贴身嬤嬤引到了偏殿,这才笑著道,“劳烦嬤嬤通报一声了。”


元嬤嬤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这几日,皇后气也是不顺的,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生出的儿子,怎么就不听自己的话了,正阴著脸在正厅里坐著呢,就见嬤嬤走了进来。


“启稟皇后娘娘,江家老夫人求见,人已经在偏殿候著了。”


皇后的脸又是沉了沉,“去告诉江家老夫人,就说本宫身体不適。”


別以为江家藏的什么心思她不知道,江家从小便是將孟家的长嫡女当皇子妃培养著,她知道却不代表就一定同意。


她说过,她儿子的皇子妃绝对是要人上人的,所以孟家的那个长嫡女就先等著好了,若是实在没有合適的再说也不迟。


顿了顿,皇后又是叮嘱道,“昨儿个皇上不是赏赐了一些荔枝么?老夫人进宫不容易,带些荔枝给老夫人去尝尝鲜。”


她是不耐烦江家人,但现在还不是跟江家人撕破脸的时候。


元嬤嬤点了点头,亲自挑选了不少的新鲜荔枝送去了偏殿。


江家的老夫人没想到皇后竟是连面都是不见她的,冷冷地一笑,便是將手中那写著孟幼薇的名单递了过去,“劳烦元嬤嬤將这个转交给皇后娘娘,深宫之中,还是该有个娘家人那才是自家人。”


语落,便是拿著荔枝出宫去了。


元嬤嬤送走了江家老夫人,只得又將名单呈给了皇后,“皇后娘娘,其实江家老夫人说的也是没错的,那孟家的嫡女大小姐论身份什么的也是都不差,最关键的还是皇后娘娘的表亲,如此就算是嫁给了三殿下,也终是娘娘的人啊。”


皇后看著那名单半晌,才不情愿地接了过来,“你说的倒是也不错,实在不行便是就让她当个侧妃好了。”


江家老夫人回到了孟家之后,便是让人给江盈秋传了话。


她该说的也说了,该做的也是做了,但皇后娘娘现在眼界太高要求也太高,究竟会不会听她也是拿捏不准的。


江盈秋听了此消息,可谓是雪上加霜的。


若是连江家太夫人都是没有办法,她还能求谁?


孟幼薇面色发白,强装镇定地坐在母亲的身边,“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便只能靠我自己了。”


江盈秋愁眉不展,“薇儿,你可万不要钻了牛角尖,实在不行咱们就放弃了三皇子又如何?此番適龄的皇子那么多,再不济咱们换个皇子也不是不行啊!”


只要她的女儿成了皇子妃,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王妃了。


就算是当不成皇后娘娘,但也总是好过在三皇子那一根树上吊死的好。


“除了三皇子,其他的皇子女儿谁也不嫁!”孟幼薇起身便往外走,一想到自己將要失去那个童年记忆之中的翩翩少年,她的心就是疼的喘不过气。


一回到微院,孟幼薇便是朝著自己的里屋的小床柜翻了去。


既然皇后娘娘不赏识她,那她就做出样子让皇后娘娘赏识了她。


因为选皇子妃在即,各家的名门闺秀,將门之后,无不是纷纷下帖子邀请都城的小姐们前往参加,有作诗问画的,也有弹琴跳舞的,反正不管是什么,她们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让自己的好名声在都城扩散出去。


毕竟皇家挑选皇子妃不单单要看家世背景,还要看个人修养和学识的。


当然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谁下帖子谁的受益是最大的。


说到底,谁举办聚会下帖子,不是都按照自己的长处挑选专案?


至於那些收了帖子的,只怕是要非常的高人一等,才能够在別人的地盘上博得头彩,將主人的风头盖过去。


孟幼薇是想要下帖子的,可是这段时间她將所有的银子都花费在了穿戴上,眼下其他的铺子要等年底结算,那三家铺子的财路又是被断了,她就是有那个心思,只怕也是花不起银子的。


但是孟幼薇从来不是个坐以待毙的性子,既然办不起,那就参加別人的。


如此以来,孟幼薇便是大肆接著旁人的帖子,每一日都在参加各种的聚会而忙碌奔波著。


只是每次孟幼薇都是失望而归,遇上个不好说话的名门闺秀,她別说是博得头彩了,就是排挤都是要排挤的她欲哭无泪。


江盈秋看著整日奔波,却费力不討好的孟幼薇,自然是心疼的。


这日,正在秋院里愁不知如何是好,远远地就看见孟繁落朝著白院走了去。


江盈秋的贴身嬤嬤自是帮著江盈秋的,如今瞧见了孟繁落,便是忍不住开口道,“这三姑娘还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难为大夫人和大姑娘对她那么好,可每日不见她来给大夫人请安,反倒是整日往白院跑的欢。”


江盈秋故意诅咒道,“难道是孟无暇那个残废又瘫在床榻上了不成?”


嬤嬤摇了摇头,“老奴听闻,今儿个有看门的小廝说,三少爷浑身是血回来的,一回来就躲进了白院,也不知道是跟谁结了仇,看著三姑娘那急匆匆的样子,怕是给三少爷治伤去了。”


江盈秋並不在乎孟无暇的死活,在她看来孟无暇活著还不如死了,不过听著嬤嬤的话,她倒是想到了什么,“如此说来,她明儿个只怕是没时间在去铺子里了。”


嬤嬤点了点头,“没错。”


江盈秋忽然就笑了。


好,很好。


只要那个野种忙著照顾那个残废,她才好有机会办自己计画了许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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