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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繁落是想不开,也从来没打算想开。


所以在孟无暇出了之后,她便是也跟著出了门。


孟家看门的小廝看著顶著跟孟无暇一模一样脸庞的孟繁落,都是下毛了。


这是大白天见著鬼了么?


不然他们怎么会看见两个三少爷前后出门……


此时的书院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等待著上课的学生。


碍于前日刘驁痛打孟无暇的场面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所以如今当刘驁一迈步进院子,一些胆小的学生们便是下意识地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变成下一个孟无暇。


不过也有许多的名门公子,早就想要认识刘驁了,眼下更是借著前日刘驁的壮举,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了刘驁的身边。


“刘小少爷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那孟无暇昨日竟是连上课都没来。”


“只怕那孟无暇早就嚇得不敢出门了才是。”


“如此便是对了,敢让咱们刘小少爷不开心,他就是被打死都是活该。”


刘驁本就没把前日的事情放在心上,或者说被他打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也懒得一一记住,所以就是眼下被身边人恭维的洋洋得意,却是早已想不起那孟无暇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了。


“不过就是个垃圾而已,那样的废物不提也罢。”


“刘小少爷说的没错,能被刘小少爷教训是那个废物的服气,不然的话,就凭他也配脏了咱们刘小少爷的拳头?”


“就那种垃圾,被小爷的拳头嚇得肯定在家抱头痛哭呢,小爷的拳头和威名岂是他那种废物能够承受的?”


远处的学生们听了这话,都是敢怒不敢言地垂著头。


这刘驁仗著自己是漕运总督的小儿子,平日里可是没少仗势欺人,就他们这些没有背景和身份的人,哪个又没被刘驁欺负过?


只他们就是觉得不甘心又如何,想那昨日的孟无暇还是太师的庶子呢,不也是被刘驁打的连课都是不敢来上了么。


要说那孟无暇……


学生们正想著呢,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学院的大门。


等眾人定睛一看,险些都是以为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


不然他们怎么会看见孟无暇回来了?


此时围绕在刘驁身边的那些富家公子们,也是察觉到了院子里气氛不对,转身朝著门口望去,当看见那此刻正大摇大摆进门而来的人时,也是嚇了一跳。


他们刚刚还在说孟无暇这小子被打的绝对不敢来了,现在这人就这光明正大晃晃悠悠地进来了,这打的是谁的脸?


自然是刘驁的!


果然,刘驁在看见孟无暇的瞬间,整张脸都黑了下去。


这个死垃圾,竟还敢来!


孟繁落从乔春白的口中只是打听到了这家学院,但是那打孟无暇的人究竟是什么德行,她却是並不知道的。


正琢磨找个人打听打听,就见一个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死垃圾,你的胆子倒是不小么,被我刘驁小爷打趴下了,竟还敢站起来晃悠!”刘驁瞪著面前的孟无暇,这走进了一看就更生气了,那日他可是用尽了力气打的,可是这才几天的功夫,这垃圾的脸上竟是一块淤青都没有。


这不是摆明瞭说他没用?


孟繁落微微抬眼,看著死死盯著自己的少年,“刘驁?”


刘驁狞笑著,“怎么?莫不是今儿个是来找少爷报仇的?”


孟繁落不动声色地又问,“漕运总督刘政的小儿子?”


刘驁听此,更是得意,“现在知道怕了?”


怕?


孟繁落点了点头,倒是怕的。


刘驁咬牙冷笑,“就是怕也没用,小爷告诉你,就算你跪地磕头,今儿你来汙小爷眼这事儿也没完……”


话还说完,一只脚便是踹在了他的小腹上。


刘驁只觉得一震剧痛袭来,紧接著耳边便是响起了呼呼的风声。


眾人看著那腾空而起,呈一个抛物线直飞出三米开外的刘驁,惊得眼珠子都是要砸到脚面上了。


“砰——!”


直到刘驁重重摔在地,眾人更是连呼吸都忘记了。


他,他们看见了什么?


刘小公子被打了!


孟繁落看著平拍在地的刘驁,黑眸渐冷。


她確实是害怕的……


害怕打不死他。


刘驁疼面色发青,肋骨如同断了似的叫囂著,他吃力抬头动了动嘴巴,还没等说话呢,牙齿便是掉下来了两颗。


眾人看著这一幕,都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们做梦都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也能轮到刘驁被揍。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就是光看著都觉得爽!


孟繁落缓缓落下脚,看著倒地不起的刘驁,造作一笑,“不好意思,脚滑了。”


眾人,“……”


一脚滑了三米远……


再使点劲怕是要滑出都城了吧……


刘驁察觉到那一双双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睛,只觉得如针扎一般地难受,他忍著疼痛站起来,疯了似的朝著孟繁落冲了过去。


“都別愣著了,跟小爷一起上!”


两个书童听此,均是跟著刘驁一起冲了过来。


书院的门外,刘政走下马车,不过却並没有马上走进书院,而是又恭敬地等在一旁,一直到另一辆马车上的俊美男子缓缓走下马车,他才赶紧恭敬地走了过去。


“尊硕王爷有所不知,犬子虽不是读书的料,但好在拳脚上的功夫还是不错的,若是能够得尊硕王爷的赏识,那可真是犬子的福气了。”刘政一边说著,一边给容城崇湳引路。


再过不久便是一年一度督雋司选人的日子,正常来说,督雋司选人只会从军营之中那些身怀所长的士兵之中挑选,刘政听闻,当年的九杀便是尊硕王从军营之中挑选出的。


此番各省的督粮尽数运送到了都城,他是用自己这次护送督粮一粒未丟的功劳,才在皇上面前换取了让尊硕王爷当先见过他小儿子的机会。


不然只凭他別说是请尊硕王爷出山了,只怕就是连跟人家单独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劈里啪啦叮当……”


两个人还未曾走进学院,便是听闻里面传来了杂乱的吵闹声。


其中更是夹杂了刘驁那尖锐的大骂声,“你个死废物,今儿个少爷不杀了你就不姓刘!”


刘政听著这个声音,赶紧对身后尊贵异常的男子解释道,“小孩子血气方刚,还请尊硕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容成崇湳静默著,让人看不出思绪。


刘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得不再次开口道,“犬子確实是爱惹事,贵在每次犬子都能够毫发无伤,也正是因为如此,微臣才恳请皇上请尊硕王爷走这么一趟。”


说白了,我儿子能惹事也能摆事,那些个臭鱼烂虾打不过我儿子我也没有办法,谁叫我儿子就是这么优秀呢?


跟在容成崇湳身边的八卿,“……”


他就没见过如此厚顏无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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