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
今日的若巧,穿得与平日里也是有所不同的。


不但是穿著一件崭新的衣裙,那料子更是不似府里丫鬟的粗布,而是还算柔软的缎子,再看那手腕和耳朵上,也都是戴上了首饰。


虽说这一身不怎么值钱,但一下子就跟府里的丫鬟们产生了不同。


此时的乔春白跟孟惜文都是跟在厨房里忙活著呢,白院里只剩下了一个正在看书的孟无暇。


孟无暇看书的时候一向仔细沉浸,哪怕是有人推开了门他都是毫无觉察的。


只是渐渐地,那一股又是一股的廉价刺鼻的胭脂味便是钻进了鼻息,扰的孟无暇实在是心烦意乱,这才抬起了头。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进门的江盈秋,正坐在不远处地椅子上看著他笑呢。


孟无暇一惊,赶忙站起来行礼,“无暇看出太过入迷,竟是不知大夫人何时进门,是无暇的疏忽。”


江盈秋笑著道,“看书专心是好事儿,无暇你也无需这般的自责,若巧,还不赶紧去搀扶三少爷起来?”


说著,扫了一眼身后的若巧。


若巧低著头走到了孟无暇的身边,伸手握在了孟无暇的手腕上,“三少爷,您还是赶紧起来吧。”


孟无暇躺在床榻上十几年,所接触过的女子除了自己的姨娘外,就是自己的妹妹了,虽然他跟三妹妹也是谈的投缘,他也是將三妹妹当成亲妹妹,但他就是跟三妹妹都不曾这般靠近过。


如今,就更不要说胭脂味冲天的若巧了。


孟无暇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再次看向了江盈秋,“不知大夫人此番前来所谓何事?若是来找姨娘的话,姨娘现在应该是跟妹妹在……”


江盈秋直接把话打断,对著孟无暇招了招手,“我来自然是找你的,无暇你过来坐一会,我有话跟你说。”


孟无暇虽是庶出,可在这种大家族里面,无论是他还是孟惜文,甚至是每一个庶出的孩子,都是要尊敬大夫人的,甚至有些家规森严的府邸,都是要尊称大夫人为长母的。


虽然孟家无需如此,但身为当家主母的大夫人,却有权管教府里任何一个孩子,甚至是以后府里面所有女子的婚娶,都是要经过大夫人说媒的。


孟无暇是恨大夫人,但是他不能表露,更不敢表露。


所以眼下在面对江盈秋的召唤,他只能硬著头皮地走过去坐下,还要笑著道,“不知大夫人有何事想与我交代。”


江盈秋一脸慈爱地看著孟无暇,“以前你一直躺在床榻上,我也是不方便来看你,没想到你竟是与我生疏成如此,无暇你无需紧张,我既是这孟家的当家主母,自是会善待你们每一个孩子的。”


孟无暇垂著头,让人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大夫人说的是。”


江盈秋见孟无暇並不想跟自己谈心,便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又是吩咐身后的若巧,“去给三少爷倒茶来。”


若巧点了点头,走去了外厅。


里屋,孟无暇便是就跟江盈秋坐著沉默无话。


孟无暇是真的不知道江盈秋此番究竟为何而来,可是现在的他根本没有权利也没有立场把人撵走。


尤其是在察觉到江盈秋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时,他更是恶心的想吐。


当年他不过还是姨娘肚子里的一块肉,大夫人便是能够如此狠毒的给自己的娘亲下毒,最终导致了他从出生便成了一个废人。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他如何不恨,又如何能不恶心!


刚巧此时,若巧端著茶水进门了。


孟无暇接过茶水便是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想要压制住那不断翻江倒海的胃。


一直沉默的江盈秋,也终是开了口,不过她却不是跟孟无暇说,而是对著若巧说,“你过去站在三少爷的身边,让我仔细地瞧瞧。”


若水听话地走到了孟无暇地身边,微微垂著头。


江盈秋当真是打量了半晌,继而点了点头,“不错,倒还真的是挺般配的。”


若巧听著这话,脸便是更红了。


孟无暇都是惊了,起身就道,“大夫人,您这是要……”


而若巧则是直接跪在地上磕起了头,“奴婢但凭大夫人做主。”


江盈秋满意地看了看若巧,这才抬头看向孟无暇,“无暇啊,正常人家的少爷比你小的也都是有了通房的丫头,你如今年纪也是不小了,我这个当大夫人的自是耽误了你才是。”


孟无暇赶紧拒绝道,“大夫人的好意无暇心领了,只是如今无暇一心为了乡考做准备,再是无心考虑其他。”


江盈秋听著这话,脸色就是沉了下去,“无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知道的是你没有那个心思,可若是传出去的话,岂不是要说我这个当家主母没有为你尽心尽力?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有意想要让我成为別人口中恶毒的主母?”


孟无暇鞠躬行礼,“无暇不敢。”


江盈秋话音一转,“既然不敢,就收了若巧便是,这丫头是跟著你大姐姐身边长大的,规矩什么的都是懂的,样貌也是顶好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


孟无暇还想要拒绝,可是就在开口之际,一股热流忽然就从小腹躥了上来,將他的整个人都冲撞的开始泛起了糊涂。


孟无暇一个不稳,直接撞在了身侧的桌子上。


还跪在地上的若巧见此,赶紧起身扶助了孟无暇,“三少爷,您可是累了?让奴婢扶著您先去休息一会吧?”


孟无暇想要挣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是觉得若巧的身上很凉,就是好像连她身上的胭脂味都不似那么刺鼻了。


江盈秋见此,起身走出了里屋,还不忘关死了身后的房门。


“三少爷,让奴婢服侍您宽衣吧?”


“你走开……”


“三少爷,奴婢是真的想要侍奉您的。”


“你走……”


“三少爷,奴婢的身子是清白的,您若是怀疑,奴婢现在就愿意脱了衣服任由您检查的。”


“……”


江盈秋坐在外厅里,听闻著那断断续续从里屋传来的响动,唇角扬得老高。

-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