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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正厅里的欢笑声戛然而止。


眾人隨著孟傲姍所指的方向看去,都是嚇得变了脸色。


只见前一刻还好端端坐在孟繁落身边的邵阳公主,此刻竟是有鲜血缓缓浸过了唇角。


渐渐地,就是连鼻子和眼睛都是渗出了血丝。


这般七窍流血的画面,把太夫人都是给嚇得直接昏了过去。


可是现在没有人在乎太夫人的死活,所有人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邵阳公主的一举一动。


邵阳公主倒是没显得有多痛苦,只是蹙著眉头,软软地念叨著,“我怎么忽然觉得这么困……”


话还没说完,直接一头扎进了孟繁落的怀抱里。


江盈秋都是惊得站了起来,“繁落你,你究竟对邵阳公主做了什么?”


孟幼薇则是直接嚇哭了,“三妹妹,你就算是嫉妒了我跟邵阳公主关係好,可,可是也不能对邵阳公主下如此毒手啊!”


孟傲姍见此,则是想要往孟幼薇的身边走。


秦之南一把將人给拉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眼下已经很明显了,大夫人和大姑娘这是想要摘將自己给摘出来。


她只是个姨娘,这个时候自然没有办法开口,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拉著自己的女儿明哲保身。


孟繁落这个时候並没有爭辩,一把將怀里的邵阳公主打横抱起,直接就要往厅外走。


孟临鹤则是赶紧上前一步,“孽障,你还想要做什么?赶紧把人放下,我这就派人去宫里找太医!”


孟繁落拧眉道,“若是邵阳公主在孟家出事,父亲觉得谁能够脱得开关係?”


孟临鹤,“……”


孟繁落则是连看都是懒得再看他一眼,再次朝著厅外走了去。


江盈秋赶紧走了过来,拉著孟临鹤道,“老爷別担心,此事咱们都是可以作证的,那邵阳公主离繁落是最近的,邵阳公主出事,她又如何脱得开关係?”


孟幼薇也是走过来颤声道,“母亲说的是,再者,今日皇后娘娘本就是送邵阳公主来找三妹妹的,此事又如何跟咱们有关係?”


孟临鹤仔细地想了想,赞同地点了点头。


没错,一切的事情都是跟那个野种有关,他孟家何其无辜。


不过想明白是想明白了,孟临鹤却还是不忘交代一声,“今日的事情,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准往外宣扬!”


语落,也是出了正厅直奔落院。


他现在得去落院守著,一旦出事他也好能够第一时间想办法自保。


江盈秋见此也是想要跟著去的,却被孟幼薇给挡了下来,“太夫人昏过去了,这个时候母亲不是正好可以在太夫人的面前尽孝吗?”


江盈秋愣了愣。


孟幼薇则是又道,“母亲,想要得回曾经的东西,就必须要先付出啊。”


江盈秋恍然点了点头,赶紧转身去看太夫人了。


秦之南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她能够担待的了,趁著屋子里乱成一团的时候,强拉硬拽地將孟傲姍给拉了出来。


孟傲姍其实也是害怕的,所以这次她倒是没怎么死命的挣扎。


几乎是半顺从地跟著秦之南回到了南院。


同一时间,孟繁落抱著昏迷不醒的邵阳公主回到了落院。


青城已经睡下了,今晚是墨画值夜。


墨画在看见自家主子抱回来一个满脸是血的小人儿时,也是嚇了一跳的。


不过她心里清楚,小姐既是將人给抱回来了,肯定是要先救的,所以连问都是没问,转身去了里屋。


等孟繁落將邵阳公主放在床榻上的时候,墨画已经將药箱拎了过来。


孟繁落一手按在邵阳公主的手腕上,一手掰开了邵阳公主的嘴,凑近闻了片刻,才又道,“墨画,记下我说的方子,极地之手,暗夜之露,紫丹参,百草露,天仙子……”


等墨画那边將药方写好,孟繁落直接喊出了卫离,“拿著药方去找楚玉肴,让他赶紧按照这个药方抓药,越来越好!”


卫离揣好药方,闪身离去。


孟繁落则是掏出了玄冰针,以三根为主,六根为辅,其他的几根分別以邵阳公主的肚脐为点摆下针阵。


待所有的银针全部入体,邵阳公主的上半身连同左侧的胳膊和腿则是彻底的冰冷如冰,就是连皮肤都是变成了青紫色。


孟繁落至此,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是一双眼睛则是仍旧观察著床榻上还在昏迷不醒的邵阳公主。


墨画这才轻声开口,“小姐,可以了?”


孟繁落摇了摇头,“这毒太强了。”


墨画都是惊了,“毒?”


孟繁落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毒。


若非不是毒的话,邵阳根本不会发病的如此迅速,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五臟六腑前部开始溃烂出血。


孟繁落顿了顿又道,“这毒药来的如此猛烈且毫无征兆,绝不是慢性毒药的药性,既如此的话,就说明邵阳公主一定是在孟家中的毒。”


当然,她能够肯定的是,邵阳当著她面喝下去的那杯茶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没有人能够做到在她的面前无声无息的下毒。


墨画愣住了,“谁会做出如此无脑的事情?”


若是邵阳公主当真在孟家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整个孟家怕是都难脱干係才是,难道下毒的那个人就没有想到其中的厉害关係吗?


孟繁落看著床榻上的邵阳公主,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她在回来的路上,便是设想了最坏的打算。


本以为在看见邵阳的时候,是她自己想多了,毕竟邵阳是皇后所出,虎毒尚且还不食子,结果没想到……


一切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落在了她心里的那个想法上。


孟繁落压著心里的不舒服,终是將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如果,那个下毒的人,知道就算害死了邵阳公主也会有人保她的平安呢?”


墨画是真的被惊到了,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没摔倒。


“小姐,您的意思是……”墨画都是不敢往下想了。


因为那个想法真的是太可怕了。


孟繁落反倒是冷冷地笑了,“究竟是与否,或许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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