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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孟家的正门口,听见动静的江盈秋和孟幼薇早都是来跪安了。


后赶过来的孟傲姍本是也想要过去一併跪著的,可无论是门口的皇上还是皇后,气势都是太嚇人了,她实在是不敢上前。


孟临鹤匆匆赶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老皇帝那张阴沉到不行的脸。


“微臣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孟临鹤低著头,心里正琢磨这件事情究竟该如何说出口,忽就听见皇后那急切而又带著梗咽的声音响起在了头顶。


“你们孟家究竟做了什么好事?事已至此还想拖延著本宫和皇上不成?邵阳现在究竟在哪里?本宫要马上见到邵阳!”


孟临鹤心里‘咯噔’一声。


知道这事儿怕是瞒不住了。


孟幼薇则是赶紧开口道,“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息怒,现在邵阳公主正在三妹妹的落院里,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不嫌弃,臣女愿意领路。”


江盈秋没想到这个时候孟幼薇竟还敢开口,不过惊讶过后,她反倒是欣慰的。


若是此番能够在皇后和皇上的面前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对后面的指婚自然也是有好处的。


老皇帝冷冷地扫了一眼孟临鹤,才又看向孟幼薇,“带路!”


孟幼薇赶紧起身,对著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了个请的动作。


皇上阴沉著脸迈步而入,皇后在路过孟幼薇的时候,身子忽然就轻晃了晃。


孟幼薇见状,赶紧伸手搀扶住了皇后,且就这么一路往里面搀扶著,“皇后娘娘节哀,这事发生的是突然了一些,可是皇后娘娘也是要顾忌自己的凤体啊。”


皇后的声音仍旧梗咽的厉害,“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你可是知道的?”


孟幼薇低著头,却是没有回答。


老皇帝见此,下令道,“无论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孟幼薇这才开口道,“早前的时候邵阳公主在家里的时候,一直都是好好的,我们所有人更是陪著邵阳公主一起玩笑来著,后来三妹妹就是回来了,只是就陪著邵阳公主说了几句话,邵阳公主就,就……”


孟幼薇说的確实是实话。


但这种实话却让人自然而然就將孟繁落当成了凶手。


哦,人家公主一直都是好端端的平安无事,若不是那孟繁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公主就七窍流血了?


皇后更是握紧老皇帝的手臂哭著道,“皇上,您都是听见了,邵阳从小被本宫带在身边,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今日这要遭受如此横祸,皇上,您一定要给邵阳做主啊!”


老皇帝沉了沉声音,“皇后放心,若邵阳当真出事,朕定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


他不知那孟三姑娘究竟跟邵阳有怎么样的齟齬,但不管如何,邵阳出事都是跟梦三姑娘脱不开干係的。


皇后如此一听,哭的就是更加伤心了。


孟幼薇则是紧紧地扶著皇后的手臂,一路上更是加倍仔细地照顾著。


跟在末尾的孟临鹤,自是听见了前面的对话,也证实如此,他的目光就更阴沉了。


本来,他就是已经做好打算让那个野种背锅了。


如此这般更好,一会只要他直接指责那个野种就可以了。


江盈秋跟孟临鹤几十年的夫人,自然清楚孟临鹤每一个表情代表著的意义。


如今见孟临鹤已是下定了决心,她便是也就跟著放心了。


只要那个野种一死,太夫人抢走的铺子就早晚还会落回到她的手里。


落院,静悄悄的。


一行人就这么各怀心事地进了院子。


暗自下定决心的孟临鹤直接走上了前,当先一脚踹开了面前的房门。


“孽种,还不出来认罪!”孟临鹤怒声开口,“我孟家怎么会养出你这丧尽天良的东西!既你自己如此胆大妄为,就莫要怪我无情,残害公主乃是死罪,只要你肯乖乖认罪,皇上仁慈定会留你一个全尸!”


话音落下,孟临鹤便是满屋搜寻著孟繁落。


只是等他真正看见孟繁落的时候,他反倒是愣在了门口。


站在后面的皇后其视线都是被孟临鹤给挡住了,如今见孟临鹤那僵硬的背影,更是哭得泪流满面,推著孟临鹤就往里面冲。


“邵阳啊,我可怜的孩子,你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竟如此待你,你放心,今日的事情母后定会为你做主,绝对不会让你白白……”


话还没说完,皇后便是冲进了屋子。


只是不等剩下的话说出口,她便是也如同孟临鹤一般的愣住了。


孟幼薇站在门外,心里却是偷笑的厉害。


怕是那邵阳公主此刻都是已经薨了才是,只是不知道那死相究竟是要有多可怖,才能让父亲和皇后娘娘都惊嚇的没了言语。


那样的场面,孟幼薇自然也是不敢看的,但话她还是要说的。


上前一步,她低著头无奈而又惋惜地道,“三妹妹,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是来了,不管你究竟如何想的,你都是不该杀害……”


“孟三姐姐,为何这进门的人都是如此奇怪呀?”


一个童音未免的声音,就打断了孟幼薇的话。


孟幼薇终是跟皇后与孟临鹤一般,一样的愣住了。


或者说不单单是孟幼薇,就是连站在门口的老皇帝,甚至是站在最后面的江盈秋都是跟著一起愣住了。


因为在场的人耳朵都是好使的,心里也是清楚的。


那声音……


不正应该是邵阳公主的吗?


老皇帝实在是受不得这些挡在自己面前的人,亲自伸手拨了拨,终是迈步走进了屋子里。


点燃著淡淡烛火的屋子里,温馨而又安静著。


孟繁落此刻正搬著一把椅子跨坐在身下,再看那床榻上,浑身盖著大被,躺的自然而然,就是连小脸都捂得有些发红的那个,不正是所有人口中,那个本应该七窍流血,不知是死是活的邵阳吗?


邵阳公主在看见老皇帝的瞬间,便是下了床榻,踏踏踏地跑了过来,一把扑进了老皇帝的怀抱里。


“父皇怎么来了?可是来接邵阳回宫睡觉觉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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