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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还在笑,“旁国会不会虎视眈眈本王不知道,但本王知道一件事,若是再有其他城池被占,刘大人或许也就该告老还乡享受晚年生活了。”


“你……”


“我什么我?本来就是如此,刘大人是掌管漕运的,而往年漕运最大的货物便就是皇粮,若是连皇粮都没了,刘大人又蹲在漕运总督的位置上有何作用?”


“晋郡王此言差矣……”


“本王觉得没差到哪里去,莫非刘大人就是喜欢占著茅坑不拉屎?”


“……”


刘政被楚清气得要死,心臟病都是要发作了。


后面的一排皇子见状,更是不敢多说一个字。


老皇帝被刘政和楚清的口水仗喷得头疼,只得再次看向容成崇湳。


容成崇湳则又道,“瓮中捉鳖。”


老皇帝皱著眉没有说话。


朝堂上的所有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四个字说起来简单,但若是当真做起来,无不亚於去龙潭虎穴里走上一遭。


想要捉鱉,就得先有鱼饵。


而这个鱼饵是什么,还不就是此番前去查证的人?


也就是说,先派人单枪匹马地去梁城查证此事的源头,然后趁机吸引了匪盗的注意力,从而变成匪盗的攻击目標。


等匪盗的注意力全都在那鱼饵的身上时,朝廷再派兵去瓮中捉鳖,里应外合一举將匪盗全部缉拿归案。


如此,不但减少了朝廷派兵驻扎的时间。


更是不会引起其他国家的窥视。


只是主意虽好,可谁愿意去当那个鱼饵?


容成靖低著头,像是要人间蒸发了一样。


此事確实是个能够在父皇面前立功的大好机会,但却十分凶险异常。


说白了,就算最后当真立功,却因此而缺胳膊丟了腿的,又有何用?


那个国家能让一个残废当储君!


同样的道理,其他皇子自然也是懂的。


所以本来就没打算出头的他们……


更是恨不得现在就原地隱身。


老皇帝看著自己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儿子,也是气得够呛。


关键时刻竟是都这般的畏畏缩缩,他是皇帝更是他们的爹,儿子如此不成器,他这个当爹的不要面子的啊?


“儿臣愿意前往梁城一探究竟。”


就在老皇帝恨不得將自己的这些儿子,全都塞回到娘胎里重造的时候,总算是有个人奋勇当前的站了出来。


那个人正是四皇子容成澈。


老皇帝总算是觉得欣慰多了,脸色也跟著好看了不少,“你当真决定了?”


容成澈单膝跪地,坚定道,“国难当天,匹夫尚有责,儿臣既身为皇子,自要首当其冲,为父皇分忧,为百姓分忧。”


老皇帝笑了。


这话听得倒是舒心啊。


“既如此,朕便是派你为此番前往梁城之主,尊硕王与晋郡王从中铺作,一旦掌握梁城可靠消息,朝廷立即派兵前往支援。”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自然也是怕出事的。


这下,还站在远处装死的皇子们就开始闹心了。


没想到父皇不但派出了尊硕王,更是连晋郡王都是给扔出去了。


若是他们早就知道有这两个王爷护驾,他们也敢站出去试一试啊。


只是现在……


说什么也是晚了。


尤其是容成靖,悔得肠子都是青了。


本来他就是想要暗中拉拢尊硕王的,结果……


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就白白拱手让人了。


心塞啊!


最可恨的是,容成澈还看著他淡然一笑,“三皇兄放心,皇弟此番前去梁城,定旗开得胜。”


容成靖,“……”


楚清没想到自己也是被点名了,虽然有些意外,不过他倒是也不怕什么。


自己吃了皇家这么多年的粮食,也是时候该拋头颅洒热血了……


容成崇湳从始至终表情都很是淡然,就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只是梁城一事迫在眉睫,根本不给几个人多做准备的时间。


在退朝后的两个时辰后,容成崇湳,楚清以及容成澈便是先行轻装上路了。


容成靖则是一脸郁闷地来到了凤仪宫。


皇后也是才刚从容成崇湳带给她的憋闷之中喘口气,迎面就对上了自己儿子那张阴沉阴沉的脸色。


“老三还真是好命,就是蒙都能蒙到与尊硕王和晋郡王左右铺作。”


容成靖很郁闷,或者说他应该是更郁闷才对。


这段时间,他身边招募的同僚也是不少了,可別说是跟容成崇湳比了,就是跟八百年不上朝的楚清都是无法相比的。


刚刚在大殿上,一个备受父皇信任,一个敢说敢做。


可是再看看他身边的那些同僚呢?


都是缩著肩膀当乌龟,连大气都是不敢喘一下的。


皇后也是听说了梁城的事情,只能劝说道,“那些官员確实无法跟尊硕王和晋郡王相提並论,但若是你当真站出来抗下樑城一事,或许就不是现在这种结果了。”


“母后的意思是……?”


“你以为你父皇当真就能一碗水端得平吗?”


容成靖心里一梗。


皇后则是顿了顿又道,“现在尊硕王辅佐三皇子的事情虽没有开诚布公,但若是说你父皇一点都不知道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他既知道却不管,根本就是默许了此事,所以你就算再怎么如何懊恼都是枉然,因为一旦你主动前往,那么跟隨在你身边的晋郡王或许还在,但另一个绝不可能是尊硕王。”


容成靖的心里就不舒服了,“如此说来,父皇根本就是在偏心老三?”


皇后冷冷地笑著,“皇上的心思,谁能够猜得出来呢,不过你也不用著急,皇上若是当真执意偏袒,就直接给三皇子立储了,现在东宫之位还在空缺,就说明在皇上的心里还是有迂回的余地的。”


容成靖的心在一点点的变冷。


母后说的没错,父皇就是在偏心的。


不然他身为母后所出的皇子,早就应该是顺理成章的太子了,可是父皇这么多年却迟迟假装看不见,任由皇叔辅佐著老三在他的面前蹦躂著。


他,或许不能再忍下去了。


皇后扫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顿了顿又道,“既无法成为自己人,倒不如趁早斩草除根。”


容成靖忽然就笑了,既冷又阴。


“母后放心,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的才担得起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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