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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捐献军粮的人也说了,若不能一路隨行,便收回所有捐献军粮的银子,如今一万精兵驻扎梁城,粮草再无供给无需匪盗攻打便会自行瓦解,既刘大人执意拒绝带上此人,刘大人不如为皇上献上其他良策吧。”


说简单点,你行你上啊。


刘政,“……”


该死的户部,真是长了一张欠抽的嘴!


周桐仁佯装什么都没看见,退回到了列队里。


刘政趁机也是灰溜溜地退了几步。


朝堂上的其他官员见此,哪怕是心里有再多的怨言,也是不敢再开口了。


他们都穷,哪里能拿出那么多的银子捐献军粮?


老皇帝见此,总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既如此,便定下此事,明日一早出发!”


苏將军跪地接旨,“微臣遵旨。”


朝廷的其他官员见此,更是觉得苏將军真的是彻底疯了。


苏將军倒是不在意。


与其现在看著那些官员要死不活的脸,他倒是很想看看那位孟三姑娘。


一个小姑娘是如何凭藉一己之力轰炸朝堂的。


朝廷炸得乌烟瘴气,所有的官员无不是脸色难看的要死。


要是给他们知道,那搅合得他们一整个早上都不安生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在惜阳宫里玩的欢,只怕要原地吐血三升。


惜阳宫里,欢声笑语一片。


就是宫人们的脸上都是沾染了些许的笑容。


他们可是很久没瞧见邵阳公主玩的如此开心了。


孟繁落抱著邵阳在草地上滚来滚去的,一直滚到两个人都是有些累了,才拉著邵阳想要起身。


未曾想邵阳却赖在孟繁落的怀里不肯撒手。


邵阳低著头,埋在那温暖的怀抱里道,“孟三姐姐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都幻想著有朝一日,我的母后会像你这般抱紧我。”


孟繁落,“……”


孩子,你清醒点。


你那母后是个妖精,姐是个人……


邵阳声音低低的又道,“可是自从我记事开始,母后便是一直在疏远我,哪怕是就算碍著父皇在场,將我留在了凤仪宫,她都不愿多看我一眼,总是將我交给嬤嬤,让嬤嬤將我带去偏殿。”


孟繁落叹了口气,“或许你母后忙?”


原谅她穷词。


面对那妖精皇后,她实在是不愿意找太多的理由帮著开脱。


邵阳摇了摇头,“我开始也是如此以为的,可是直到我听见了母后跟二皇兄说的话,那个时候就是连二皇兄都看出了母后待我不好,便悄悄恳求母后对我好一些,可是母后却说,却说她看见我就恶心,当初没有杀死我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孟繁落听著这话,倒是皱了皱眉。


据她所知,邵阳是宫里面最小的一个孩子。


就算是公主,也是帝后的老来得子,按理来说皇后应该十分疼爱才是。


而且皇后也不像是那种无条件苛待自己的孩子那种人。


不然皇后也不会一直紧紧抓著不成器的二皇子不放了。


可是邵阳怎么……


“孟三姐姐,其实我知道那日在孟家,给我下毒的人不单单是孟家的大姑娘,这里面定还有母后的吩咐,可是我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她是我的母后,我不敢跟她正面对峙,所以我只能砸了你大姐姐的院子。”


孟繁落,“……”


你倒是还知道柿子专挑软得捏。


“孟三姐姐,我觉得我跟你投缘我也喜欢你,因为你跟我一样都是不被自己母亲喜欢的人……”


孟繁落,“……”


这个公主怕是要被打一顿,才知道如何好好说话是吧。


胸前的衣襟有些湿,孟繁落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这个小娃娃。


她说得对,自己也是同样不被母亲待见的人。


所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同样不被待见的她。


不过她倒是可以抱著她相互取暖,最起码她希望,在邵阳成长的道路上,能够有个人给予她点点温暖。


哪怕这份温暖並不是她心里所求的那个。


“孟三姐姐,你以后多进宫陪陪我好吗?”


“好……”


邵阳就这么在孟繁落的怀里哭睡著了。


孟繁落轻手轻脚地將她抱回到了床榻上,又是仔细地给她盖好了被子,这才起身离去回到了孟家。


孟家倒是难得的消停。


孟无暇仍旧整日埋头在书本之中,为了明年三月的会试做著准备。


孟幼薇似乎被皇子选妃延后的事情刺激得不轻,整日將自己关在院子里不见人。


江盈秋倒是做了一件大事。


在孟傲姍当眾辱駡了孟幼薇没计入,江盈秋便是將孟傲姍撵出了秋院,美名其曰自己现在无暇照顾,实则却是將孟傲姍从嫡女的行列打回到了庶女之中。


江盈秋自然是不可能接受自己的身边养著一头白眼狼。


所以无论时候秦之南拉著孟傲姍如何的解释,如何的恳求,江盈秋都態度强硬。


秦之南无奈,只得將孟傲姍带回到了自己的南院。


孟傲姍回到南院之后倒是没吵没闹,整日安安静静的,跟以往的反应截然不同。


孟临鹤那边则是仍旧天天往三皇子的身边蹭,整日早出晚归的。


孟繁落回到了落院,就是將墨画和青城叫到了身边。


对於这两个丫头,孟繁落並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隱瞒的,所以她便是如实告知她们自己明日要动身前往梁城的事情。


青城听著一脸的兴奋,“姑爷也是在的吗?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竟然千里追姑爷,看样子等这次回来之后,姑爷就能进门了啊。”


孟繁落懒得搭理抽风不止的青城,只是看向墨画又道,“这段时间我不在,但是不能让家里的人有所察觉,所以你便是代替我一段时间。”


墨画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就是。”


对於墨画,孟繁落自然是放心的。


墨画有著超乎年龄的成熟和稳重,更在为人处世上圆滑世故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拉著墨画坐在铜镜前,孟繁落仔细地给墨画易容。


半个时辰后,铜镜之中便是出现了与孟繁落一模一样的脸。


青城都是看得愣住了,分辨不出哪个才是真的。


孟繁落则是又將自己怀里的权杖交给了墨画,“有空多去宫里面走走,邵阳是个需要人陪的孩子。”


至於宫里的事情,孟繁落倒是没有仔细的交代。


墨画是在宫里长大的,孟繁落知道,或许在很多地方上墨画远要比她更熟悉。


墨画仔细地將权杖揣好,才抬头道,“小姐可是要洗漱休息了?”


孟繁落点了点头,“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確实是要早睡的。”


青城递来软帕,“既然是皇上准许的,小姐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孟繁落擦了把脸,转头看向外面黑沉沉的天色就是笑了,“深夜子时,百鬼夜行,有人混在其中却笑的比鬼还要开心,青城,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青城,“……”


为,为啥?


墨画静默著没有说话,眼中则是浮起了满满的担忧。


今夜,只怕不会太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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